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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錚卻是瞬間清醒了,激出了一身冷汗,「說怎麼回br>
「被人抓了?」白丁山摸著額頭愣了。
就在這時,榮錚見兒子蹬蹬跑來了,還沒問他怎麼回來了呢,兒子劈頭蓋臉就說,「我娘被人抓了。」
白丁山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榮錚一巴掌拍過去,「好個屁,不喜歡還成什麼親?要是那樣,那還是家麼,那是牢獄?」
白丁山瞥了主子一眼,「那也是跟自己喜歡的人才叫家,不是安平公主,換個人你還會說好麼?」
榮錚眼睛朦朧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處,過了今晚,把那什麼北烏的公主送走,他家媳婦和兒子就再也沒有理由不回來了,這院子再也不是空空落落的就跟他一個人似的了。
榮錚跟他碰了杯說,「爺是過來人,看走不了眼,你心裡要是沒人家,爺說再多遍,你也記不住,你也該想想了,不是周天心,也可以是別的女人,成了家跟單身就完全不一樣了,成了家這裡就踏實……」
白丁山找自家主子喝酒訴苦,抱怨他被他坑慘了。
現在倒好了,人家對她沒個意思,白自作多情了一把不說,他倒是放不開了,這事一直在腦海中轉悠開了,還特別容易關注跟那女人有關的事情。
這像是對他有意思的樣子?白丁山覺得自家主子坑了自己。
周大姑娘收回玉佩,並沒對他多看兩眼,而且比以往還不愛看他,即便是碰上了也是把他當空氣。
似乎一夜間,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滿腹心事的大叔。
自從榮錚說了周大姑娘之所以如此激烈,乃是因為惱羞成怒後,白丁山就陷入了一種很詭異的狀態中。
玉佩還給了周大姑娘後,麻煩並沒因此消散。
孤家寡人的小酒他爹,正跟白丁山喝酒呢。
阿戰不明白為什麼要回王府,不是剛從那裡回來麼?可看小主子的神情似乎很嚇人,不敢遲疑,馱起人來就竄出了門外。
小酒跨上它,拍拍它的頭,「回王府,快!」
阿戰從廚房跑了出來,迷茫地看著自家小主子。
小傢伙跑到院子,大喊阿戰。
小酒意識到出大事了,小臉煞白,撫摸著大毛的手顫抖不已,「我娘親可能被人抓走了。」
值錢的東西也沒動。
屋內的東西都沒變,還在原來的位置。
吃過晚飯,騎著阿戰回到院子的他,沒看到自家娘親,也沒看到蘭姨,他在娘親的房間裡看到了靠在牆邊已經熄滅的燈籠,還有丟在地上掌燈的火摺子。
先發現寶春不見的是小酒。
見此,黑衣蒙面大叔一直讓寶春離開,他能抵擋一陣,可是寶春豈會丟下救她的人自己逃走,那她成什麼了?這一輩子都要活在不安之中了。
功力的原因,兩人漸漸有些不支。
不過,天聖教的少主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很快就適應了兩人的打法。
寶春精妙的鳳鳴劍,聯合那人獨特的刀法,兩人都是快打快,倒是給了姚戰一個措手不及。
寶春很是意外,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幫自己,不過不管如何,目前首要對付的是姚戰。
寶春瞅見他的刀法,驚呼不已,「是你?」
那位黑衣蒙面大叔說,「早讓你走,現在想走都來不及了。」說著,手中的刀揮舞起來,刀法越來越快,「只能拼死一搏了。」
姚戰攻擊越發凌厲。
姚戰哼了聲,「誰都走不了,剛好見識下鳳鳴劍的厲害。」
寶春哭喪著臉,「兩人聯手都打不過,那就更不能走了。」
那人說,「我掩護你,你快走,我們沒有勝算。」
寶春懊惱說,「我也不想啊,可關鍵是我這腿不聽使喚啊,生就了一副軟心腸,我也沒辦法啊。」
「不是叫你離開了麼?你怎麼又回來了?」突然冒出來的大叔氣急敗壞的說。
一直到了兩人打鬥的跟前,鳳鳴劍提起,挽了個劍花,迅疾朝姚戰的肋下襲去。
鳳鳴劍的劍尖劃在巷子石板路面上,摩擦出長長的火花。
寶春拖著鳳鳴劍,風馳電摯般折返了回來。
銀芒一閃,嗡鳴聲起,劃破了寂靜的黑夜。
霍然轉身,一把抽出了鳳鳴劍。
寶春硬著頭皮跑了幾步,就再也挪不開腳步了。
認識自己?還是碰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可這聲音明顯是中年男人的聲音,不是榮錚,那會是誰?
緊接著身後就想起了兵器交接的聲響,在寂靜的深夜顯得很是詭異。
有人搭救她!
她感到身後一陣凌厲的掌鋒在快速的逼近她的後心,她正要轉身時,有人突然沖她喊,「不要回頭,繼續跑。」
寶春心急火燎地,竭盡全力往前跑,若被他抓回去,可就要被帶到北烏了,到時可真是插翅都難飛了。
果然,寶春剛跑出沒多遠,後面已經有人追了上來。
在小巷子裡落地,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拼命地往前沖,散出去的那些水粉類的東西,對於姚戰來說,只能奪得一些先機,並不能造成多大困擾。
寶春跳窗逃了出去,窗外是條小巷子,外面黑咕隆咚的,就是白天,她都未必分辨出來是哪裡,更何況是在夜晚。
姚戰自然是不願相信韓瀟的藥有問題,可這女人還不到三個時辰就已經恢復了體力,這讓他很是迷惑。
寶春故意笑著說,「你別是買了假藥了吧,藥的效果真不咋地,摻假太多,下次可別再買他的了,咱換一家吧,否則多誤事啊。」
姚戰一抓未中,甚是驚訝,「你沒中迷藥?」
寶春算準了時機,一經得手,迅疾拿起了自己的劍,就朝外奔去,「彼此彼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眼睛立馬不能視物,姚戰罵了句,「奸詐,休想逃。」顧不得眼睛,探手去抓寶春。
「好。」寶春緩緩抬起右手去接杯子,只是抬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啪嗒一聲,什麼東西開啟了,不等姚戰退後,一陣粉塵便全撲到了他的臉上。
「喝。」姚戰將水杯橫在她面前。
寶春在他低頭倒水的瞬間,快速地從梳妝檯上抓了一盒東西,藏在了手裡。
姚戰睜開眼睛,面有不耐,卻也沒為難她,走到一旁的桌邊,右手拎起水壺,左手翻起個杯子。
月上中天時,躺在床上的寶春突然睜開了眼睛,沖門口假寐的那人說,「能幫我倒杯水麼?渴的難受<=".。」
倚在門口看著她的姚戰,眼神古怪了下,大概是沒想到被綁架卻還如此鎮定自若的人。
寶春吃完,打了個飽嗝,放下了碗筷。
還別說,味道那叫一個好,簡單的東西都能吃出大師的范來。
寶春挪動身體,端起碗吃東西,幹嘛不吃,吃飽了才能有力氣想轍不是?
姚戰這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去動那碗東西,轉身收拾了碗筷。
姚戰一人吃光了鍋里的所有東西,看到寶春跟前的碗裡的東西未動,就要端起來也給幹掉,寶春忙說,「這不是給我麼?」
所以,她必須先自救。
寶春倒不擔心榮錚發現不了她失蹤,她擔心的是他不一定找到這裡來。
這語氣是說她自作自受?
姚戰看她,「你們不是鬧翻了?你在將軍府住,他怎麼可能會發現?你要是在榮王府我還真不好下手,他明天要去送我們,至於什麼時候發現那就很難說了。」
寶春又接著說,「你只能等到明天城門開了,再把我帶出去,不過,這地雖然隱秘,可畢竟處在城中,我夫君若翻起來不可能翻不到的。」
姚戰沒吭聲。
「哦,這麼有自信。」寶春好奇看看四周,的確沒看出什麼線索來,「但我想這地兒肯定還在城中,城門已經關閉,你一個人出城或許容易,可帶著我就沒那麼簡單了。」
他拿鼻子哼了聲,「我想就是他將整個京城翻過來也找不到這地兒,等他找到我已經將你帶離千里之外了。」
姚少君瞥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你會一直在我的視線內,不要想著逃跑什麼的,就是你沒中藥,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至於你夫君,還可以一試,不過……」
寶春一邊運轉精神意識力試圖逼出藥性,一邊說,「天聖教很窮麼?少主都下手做飯了。」
那人吃了一碗,又去鍋里撈了一碗,看他那樣子合跟幾頓沒吃似的。
這人越說的輕飄,乾脆,反而更讓她堅定蘭香還活著。
死了的蘭香並不能從中得到什麼,說不定還會引起懷疑,而活著的蘭香卻可以用來威脅她點什麼。
可是寶春不認為她會殺了蘭香。
楚南世子劉彥估計也是沒往這兒想過。
北烏的少君?的確是很難將他跟天聖教聯繫到一起。
這就是那個神秘的,楚南世子劉彥在京城尋覓了很久也沒發現蹤跡的少主?
而眼前這個捧著碗,蹲在門口吃飯男人,很顯然超乎了她的想像。
在寶春的印象中,天聖教的少主,應該是個陰怖詭譎,渾身散發著地獄般陰冷之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