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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還得肩負洗衣的活計,逃荒歸逃荒,每個人至少有兩身替換衣物,有條件能儘可能洗乾淨。
「啊……我孩子呢?我孩子呢?……」
「幹什麼吃的,兩個老貨都看不住一個孩子,快給我找找,別窩在這裡哭嚎……」
「嗚嗚,我靜丫頭啊,你去哪了?你回來看娘啊……」
新的一天開始了。
吵吵鬧鬧中,躺著閉目養神的沈七芽不斷地聽見有人在哭孩子不見。
起初,她並不在意。
畢竟成千上萬的災民擠在一起,一時走散,正常。
不見孩子這事,從她到這裡開始,一直聽見有人在說,在眾人吹牛,八卦滿天飛的各種聲音中,孩子不見這類的話語並不明顯。
不能動彈的她,終日躺著不動,對於外界的聲音更是敏感,不斷有不同的人哭訴不見孩子,時間一長便引起沈七芽的注意。
她看向不見孩子,離她最近的人家,夫妻倆正在打一對老夫妻,邊打邊罵,尤其那個女子罵得很惡毒。
「五爺爺,我聽見不少人在說不見了孩子,能不能去打聽看看什麼情況,萬一有事情,我們好做好準備。」
動彈不得的沈七芽,只能求助村長。
他們身處萬千災民之中,小心點總是好事。
「吃飽了撐得慌!!」
旁邊的白老太太,白七丫的奶奶不客氣把手頭上正縫補一半衣衫打向沈七芽,「不見孩子人的多得是,要你多管閒事!」
被白老太太打了,沈七芽沒有生氣。
白老太太脾氣不好,對孫輩罵罵咧咧總是難免,但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說到底,她是為了沈七芽好。
老弱病殘,他們五福家就占三項,而且白二銀與沈七芽不能行走,全依賴家人來抬、推,白老太太怕沈七芽一時多嘴,給族人帶來負擔和不必要勞力付出,會招來其他族人的不滿和怨懟。
像之前,慫恿白三寶秋彰州府一樣。
「了解清楚,總沒有壞處。人心險惡,防著些,總是好的。」
沈七芽努力勸說,讓本來不以為然的村長變得謹慎起來,想著七丫頭渾身骨折摔下山崖,若說這其中沒有內情,不可能。
這時七丫頭和之前不一樣,無論是讓他們來彰州府,分析救濟糧發放時間,還是在和平鎮搶食,都沒有錯。
尤其和平鎮搶食,以他們白族人的本事,了不起就搶二三個饅頭,但是七丫頭一出手,不僅讓族人毫髮無損,令族人補充不少食物。
想想,村長,大族長領幾個婦人出去。
半個時辰後,村長他們回來,神色有幾分凝重。
「七丫頭,我們打聽過,那些不見孩子,給他們前一天施粥的是墨藍色衣服,領口為黑色的善心人家,不是所有孩子都不見,但不見的,都是長得好看的孩子。」
「早上起來,才發現不見孩子?」
「嗯,有些,不見了好幾天了,他們天天找。」
不見孩子,人多走散,是偶爾,但幾乎不見孩子前一天,施粥都是同一群人。
這樣的結果,只有一種——施粥的人是人販子。
他們在粥里下迷藥,抱孩子。
之前沈七芽聽人說過,只有官府的粥是統一熬煮,其他都是各府安排人熬煮。
下午時申時初,白三寶他們才匆忙回來,帶出去的竹筒水壺全部灌滿回來。
「大輝,很多人嗎?還是路遠?怎麼這麼久?」
村長關心地問,早早出去,大半天才回來。
幸好他們白族排得遠,此時分粥還沒有輪到他們,不然,少出去打水三十來人,少分三勺粥。
「路遠。人是多,幾乎所有災民都去那邊打水,那湖很大,水不缺,容易打,不像我們臨川府,什麼河,什麼湖都是干。」
聽到只是路遠,村長放心下來,「那好,有水打,以後辛苦些,不怕。」
就怕走了路,還沒有水。
「在路口有人搶水。」鐵蛋興奮地說道,「不過,有三寶叔在,他們搶不過我們。」
有人懶,直接靠拳頭來搶水。
白三寶回來,第一時間,小心翼翼給自己大閨女餵水,沈七芽喝兩口,搖頭不喝。
水不多,得省些喝。
「七丫頭,現在有水,你可以任喝,一天打一次水,我們夠水。」村長讓沈七芽喝,她傷得重,白三寶又是主力軍,虧誰也不能虧了七丫頭的水。
正因為七丫頭出現,他們白族人在逃荒路上,總能睡個安穩覺。
被白三寶打的機率大大減少。
幾乎每個人都有竹筒做成水壺,二斤左右的水,維持一天用量,比以前好太多。
「七丫,再喝。」
在白三寶投餵下,沈七芽又連喝幾口,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嗓子不再是幹得難受,湖水清甜微涼,好喝。
輪到他們這邊施粥時,給他們施粥的仍是官府的公差,仍是十勺粥,而他們上二排就是墨藍色衣服,領口為黑色的小廝在施粥,這讓村長、大族長情不自禁多看幾眼。
村長和大族長是白族人的領頭羊,他們時刻保持高度謹慎才能護著白族人走到現在,沈七芽則特意看了幾眼被墨藍色衣服,領口為黑色人施粥人家之中的孩子,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孩子。
這一看,還真不少,一眼掃過去,至少十來個長得可人的小丫頭。
可能等在這裡沒事做,他們的娘為她們梳起漂亮的頭,洗淨小臉蛋,看起來十分討喜歡。
次日,天剛剛放亮,那些人家就痛哭起來——孩子不見了。
沈七芽找一會,沒看到昨天那些可人的孩子。
這樣的事實讓村長、大族長他們憂心重重——幾乎可以肯定,那些墨藍色衣服,領口為黑色的小廝,他們把迷藥混在粥里,夜裡來偷抱孩子。
不然,自己孩子被人抱走都集體不醒嗎?
即使當時有人看見有人抱孩子,但不是抱自已的孩子,大都不會理會,人太多,也認不出來,誰是誰。
幾乎人人都是自掃門前雪。
不見孩子的人家,找了許久,仍是找不見孩子,時間又到了施粥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