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小老闆 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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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冒身體一向壯壯的很健康,這次一病,加上氣候可能也不太適應,拖拖拉拉了三四天都沒什麼精神,有兩個爸爸陪著還好點,能玩大半個小時,但也就是大半個小時了,其餘時候都趴在那裡不怎麼想動,老爺子的心疼無法掩飾,為了讓他提提精神,好吃的好玩的,讓人一*地送過來。道友閣  www.daoyouge.com這裡面有冒冒特別喜歡的,能吃上兩口,抱著玩玩,老爺子就跟著高興半天。

    不管社會地位如何,人老了,往往就在兒孫身上的心比較重,老爺子也不例外。他對冒冒的疼寵,很多人看在眼裡,但能理解的並不多,怎麼看那個孩子都是陳安修的親生沒錯,即便陳安修是章時年的情人,章時年現在又沒結婚生子,老爺子也沒道理對個毫無血緣的孩子如此看重,況且有人也聽說過章時年是有個兒子的,去年暑假還去美國探望過老爺子,看那意思老爺子是要認的,大家猜測私生子的名聲不好聽,老爺子就沒大張旗鼓地對外公開。

    在眾人的疑惑不解和不斷猜測中,日子又向前滑過去幾天,離著祭祖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對於園子裡近來的動靜和風向,陳安修不是一點察覺都沒有,但又沒人為難他,他也不會主動去招惹麻煩,每日主要照看大冒冒,閒時在自己院子裡看看書,走趟拳,到飯點了就出去跟大家一起吃飯,既不四處走動結交,也沒刻意避著不見人。也正是他這種隨意閒適的態度,讓大家更加摸不著底,有個別起心思的也不敢貿貿然去驚擾他,所以在周圍的一片忙亂中,他的日子意外地很平靜。

    章先年是十一月二號到的越州,同來的除了他的妻子席艾之外,還是他的大哥章竟年和二哥章梅年兩家人,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住進來,園子裡就幾乎沒空置的院子了。他們來的第三天章時年請客,大家一起在外面吃了頓飯,冒冒讓老爺子接過去了,陳安修就跟著章時年走了一趟。

    在這裡之前,陳安修就知道章家族支眾多,來這裡之後,他才有切實的體會,到今天為止,聽說光海外專程回來的人就有二百多人,這麼多人想都認識是不可能的,章時年特意給他提過一些關係很近的,章竟年三兄弟都在此列,據章時年自己說,能排「年」這一輩的,光同一個曾祖父的表兄或者說堂兄就有十一個,不過去世了四個,還有兩個因為身體,一個因為工作,可能無法前來,此次能來的同輩人也就四五個,在這四五個中,章竟年兄弟又是和老爺子感情最深的。

    他們的父親章勉之在家行五,和行六的老爺子相差將近十歲,自小帶著老爺子玩,感情是旁人不能比的,即便解放前章勉之隨家人出國,在很多年裡和老爺子也保持著書信來往。之後老爺子帶著章時年出國,章勉之也是多方周旋,全力回護,九十年代中期,老爺子提前預警,指點章勉之將資金逐步撤出東南亞,從而在那場金融風暴中將損失降到最低,兩家的關係更上一層。最後兩兄弟更是在加州買了兩處相鄰的房子,比鄰而居多年,直到八年前章勉之因病在加州去世,其後兩年章竟年的母親也在新加坡過世。

    但兩家的情誼並沒有就此中斷,章竟年三兄弟包括他們兒孫逢年過節或者去美國出差,都常去老爺子跟前走動。所以他們都是知道章時年和陳安修已經註冊結婚的,也知道噸噸和冒冒,既然已經有這些事實,他們對陳安修的態度較之旁人就坦然很多,當然太熱絡的話也沒有,不管怎麼說,還有老爺子在前面,他們不可能越過老爺子對陳安修表現出欣然的接納。

    對此陳安修覺得還好,本來就是不熟識的,適當地保持距離確實是最好的選擇,有了這樣的共識,章時年他們又久未這樣相聚,席間大家談笑風生,推杯換盞,這頓飯倒也稱得上賓主盡歡。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晚飯結束後已經九點多了,等再回到章園差不多就十點了,章竟年邀著再去他的院子裡坐坐,章時年和陳安修見時間不早了,也沒真的去,推說要接孩子半途拐去了老爺子那院。

    章竟年他們兄弟三個的院落離著很近,其他人散去後,章梅年和章先年都沒睡意,又去大哥那邊喝了會茶,說到陳安修了,章竟年就說,「倒難得是個心思透徹的。」清楚自己處在什麼樣的位置上,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態也算平和,就是有些事的應對上看得出還是很青澀,恐怕壓不住大場面。

    章先年因著和林長寧的交情,對陳安修比旁人更多一分親近,「畢竟還年輕,以後真跟在時年身邊,由時年親自提點和教導,還有機會成長起來。誰都是慢慢學起來的,都要有個過程。」

    章竟年點點頭,「你說地也有道理,這孩子多大了,看樣子有二十六七?」

    「差不多吧,具體的我也沒問過。」

    此時一直沒發表過意見的章梅年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笑說,「能不能撐住大場面是以後的事情,就現在,在這個園子裡來說,也算可以了。」他的話沒說地太直白,但在座的其他兩人都是明白人,也不需要解釋太多,他們到這裡兩天了,園子裡的動向多少也能看出幾分,家族大了就是這樣,誰也不敢保證各個都是好的,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陳安修頭一次來,也沒有根基,能頂著眾多的猜疑在這園子裡立住腳也算是本事了。

    *

    他們三兄弟在這邊喝茶說話,那邊陳安修和章時年也到了老爺子的院子,這院子比著現在陳安修所住的地方寬敞太多,依水而建,屋舍眾多,儼然一個小型的園中園,章時年在這裡也有自己的房間,但他幾乎就沒踏入過,晚上都是和陳安修還有冒冒一起。

    老爺子應該還沒睡,房間裡還兩亮著燈,兩人循著燈光從搭建在水上彎彎繞繞的橋上過去,陳安修邊走邊在心裡想,這造園的主人大概也是悠閒慣了,沒什麼急事,要不然這樣一步路彎出三步橋,一旦出事,光跑這橋面也得累死,說不得跑急了剎不住腳還得掉水裡去。

    「看著路點,腦子裡想什麼呢?」章時年眼看著他要撞上轉角的木頭橋沿兒上,急忙出手拉住他。

    「這三步一拐彎,兩步一拐彎的,走起來憋氣,還不如在橋沿兒上走著順暢。」他看這木頭橋沿兒也就半米高,寬有三四十厘米,一抬腿直接跳了上去。

    章時年看周圍沒什麼人,也願意縱著他這小性子,伸出右手握住他的左手,牽著人一步步往前走。走到盡頭的時候,陳安修張張手臂示意。

    「多大了,你?」話是這麼說,章時年還是摟著腰將人抱了下來。

    「反正比你小。」陳安修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可等章時年抱住人不放下反而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笑不出來了,「喂,幹什麼,放我下來。讓人看到怎麼辦?」他可沒忘記,這園子裡除了兩位老人,還有他們的隨從人員。

    「我抱著你進去,省得你走路都嫌費事。」

    陳安修雙手壓壓他的肩膀,「你別害我,老爺子本來就不喜歡我,真讓他看到,他還不得在心裡又給我記上一筆?」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你?」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和章時年這樣的關係,在人前老爺子不想承認,他也能理解,但是在人後老爺子也只對他做面子功夫。他又不是塊木頭,怎麼會沒感覺,「當然我也不是說老爺子必須喜歡我。」就是他好幾次的示好,都被老爺子不動聲色地打了回來,他也會鬱悶的好不好。

    章時年抱著人走到門前石階處把人放下來,替他理理衣服說,「你已經做地很好了,是我沒從中處理好。我會和舅舅再談談。」

    「別了,別了,你現在去說之前所做的努力不是都功虧一簣了嗎?而且你越說老爺子心裡越不高興。」來之前就知道這趟行程恐怕不會太容易,他和章時年已經有共識,所以在某些場合下,兩人也願意配合老爺子。老人嘛,有點想法太正常了,當初他選擇和章時年在一起的時候,爸媽還不是沒給過章時年好臉色。長輩如果行事太過分另外說,但僅僅擺點臉色就受不住,以後日子他和章時年還怎麼往下走。他希望章時年能尊重他的父母,同樣的,章時年這邊的長輩,他當然也應該給予同樣的尊重。

    對章時年來說,那是一手教養他長大的舅舅舅媽,和親生父母也不差多少。他不願意見到因為他的關係,讓他們多年的感情心生嫌隙,當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他會努力去處好這段關係,如果最後還是不行的話,他就躲著點,少去人家跟前礙眼,又不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總不至於一點選擇都沒有的,「等那位老爺子真的想對我下黑手了,你再去攔著不遲,恩,真到那個時候,我可不和他好聲好氣了,到時候你就是擠成夾心餅乾,我也不管你。」

    章時年抱抱他,「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舅舅做事有他自己的原則。即使真到那種程度,我也先護你。」老爺子有能力傷到安修,但安修沒能力傷到老爺子。

    陳安修把腦袋靠在章時年肩上蹭蹭,笑嘻嘻地說,「這還差不多。」

    此時在二樓,方碧凝放下手中的經書,起身問,「你不是說看到老四進院子了嗎?怎麼這會還沒過來?」

    章謹之拉拉窗簾,示意她過來向下看,「還在下面黏糊著,大半夜了不知道在說什麼。」又抱又笑的,「都四十多的人了,挑了這些年,就挑了這麼個男孩子。黏在一起淨胡鬧。」

    方碧凝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正看到抱在一起的章時年和陳安修,「雲之說他們感情很好,我起先還有懷疑,現在看看,應該是真的,雲之他們都同意的,你也不要太為難那孩子,讓老四夾在中間難做。」

    章謹之放下窗簾,走到床邊坐下,「我可沒看到他難做,明面上順著我,一轉身看不到就和陳安修黏在一起了。」

    「那也說明老四是還是尊重你的,雲之可說當初老季反對,把飯碗都摔了,老四照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能想到那場景,章謹之笑說,「老季那人性子烈,老四也是個不肯服軟的,他們父子湊在一起,摔摔打打的事情還少,季家那幾個孩子,哪個沒挨過老季的鐵砂掌,也就是老四自小身體不好,老季和他對上,只能摔其他東西出氣。」

    方碧凝也微微笑開,「說起來他們父子倆的脾氣有時候真的很像,不過關於陳安修,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再看看吧。」

    晚上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冒冒睡覺不安穩,好不容易困極趴在那裡睡著了,不過半個小時就驚醒了,睜開眼沒見到陳安修,張開嘴巴就哭,「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老爺子將人抱起來拍拍,「冒冒乖,你爸爸馬上就過來接你了,這就上來了,這就上來了。」

    冒冒眨巴眨巴眼中的淚,向四周看看,還是沒見到人,繼續張著嘴哭,「爸爸,要爸爸」

    老爺子抱著人打開門,向外面喊了句,「默成,去把樓下那兩人喊上來。」

    許默成就在附近,應聲去了,不過他在準備下樓的時候,陳安修也開始往上走了,他好像聽到冒冒在哭。

    冒冒見到陳安修就伸著手要抱,爸爸抱在懷裡拍拍又親親,慢慢地才把淚水止住了,但肉呼呼地窩在爸爸懷裡怎麼也不肯下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章時年在此稍坐了一會,陪兩位老人說了些話,就給冒冒穿上鞋,帶著人先走了。

    十一月的夜裡,即使在地處江南的越州,也是很涼的,冒冒的病又是剛好,陳安修出來之前就把人包裹嚴實了,塞到自己外套裡面,只露出個圓腦袋在外面。

    「爸爸?」冒冒在爸爸胸前拱拱。

    「恩?怎麼了?想睡覺嗎?」

    「得得。」

    章時年從旁給他壓壓帽子,蓋住耳朵,「你想哥哥了?那你還想誰?」

    冒冒伸出短短的指頭來一個個扳著數,「得得,爺爺,奶奶,叔叔,得得。」

    陳安修和他對對額頭,「我聽出來了,你最想你哥哥,你哥哥過幾天就來了,明天,明天咱給哥哥打電話,讓你和哥哥說說話。」

    章時年說,「說起來爸媽也打過好幾次電話了,一直惦記冒冒,現在冒冒好點了,也給他們打個。」

    「也是,明天一起打吧。」之前怕爸媽在家裡瞎擔心,他們打來的電話,他都藉口冒冒睡著了或者出去玩了,「昨天看天氣預報說這周末北方大面積降溫,爸爸不知道買煤了沒有,去年家裡的煤也就還有幾百斤,這一冬天肯定不夠」

    *

    難得今天下午沒有加課,但班主任臨時開了個班級會議,推選新一屆的班幹部,說是全由學生做主,但老師還是每個職位先提名了兩個人選,他和另外一個同學被提名為班長,最後他以微弱的優勢贏了,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其實他自己很明白,他的人緣並不是很好,在一個班級里相處時間長了還可以,但現在在新分的班級,能說上話的都沒幾個。而其他活躍點的同學在這兩個月里,早就已經打成一片了。

    下樓的途中,肩膀從後面被用力撞了一下,噸噸趕忙扶住樓梯扶手才避免直接跌到下面,「你幹什麼,孫佳浩?」

    名叫孫佳浩的是一個理著平頭,濃眉大眼的男孩,手裡抱著個足球,聽噸噸喊他的名字,就撇撇嘴略顯無賴地說,「怎麼?這樓梯是你家開的,只准你走,不准別人走?這才剛當上班長,就準備教訓人了?我真害怕,你那麼有本事不就贏了我三票嗎?」他回頭對後面的幾個人一擺手說,「有本事得全票給咱看看,對吧?」

    孫佳浩在班上的人緣不錯,後面跟著的幾個同班男孩子附和著他哄然大笑。

    噸噸冷淡地瞥他們一眼,拉拉書包帶下樓,「不就是輸不起嗎?找那麼多藉口幹什麼,你那麼想當,我可以替你和老師說說,但是老師能不能同意就不一定了。」

    孫佳浩和他同學兩年,都沒聽他一次說過這麼長的話,稍微呆愣了一下,人就走遠了,他後知後覺地問其他人,「他那是在說誰?」

    其中一人指指他的鼻子說,「除了你好像沒別人吧?」

    孫佳浩脾氣暴,把足球往地上用力一摜,就要追上去,「欠揍了是吧,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整天傲地跟什麼似的,全班就沒幾個能入他眼的,他爸爸不就是一個開農家樂的農村暴發戶嗎?」以前班上的女生都去看過,陳秋陽暑假經常在店裡幫忙算賬。

    另一個和噸噸同班過的人就說,「應該弄錯了吧?他爸爸經常來開家長會的。他爸爸那樣的,橫看豎看也不像是農村暴發戶啊。」能在這裡上學的,家境都不錯,陳秋陽的爸爸他們見過不止一次,那舉止和做派哪裡和暴發戶沾半點關係,「而且陳秋陽用的那些東西可一點不便宜。」雖然有些他們也看不出價格,可光能看出價格的,就不是一般人能負擔的,一個農家樂一年能賺多少錢?

    「管他是什麼人呢,先去揍一頓再說。」

    其他人扯住他,「算了,算了,萬一他家裡真有什麼背景,還不夠惹麻煩的。」

    孫佳浩切一聲,「就他那軟趴趴的樣子,你們見過他和誰動過手,打了也白打,到時候你們看我的。」

    其他人見拉不住,也有想看熱鬧的心思就都跟了上去。可一直追到校門口都沒見到人。孫佳浩眼睛尖,一眼在眾多豪車裡找到一輛淺藍色的出租,出租車邊還站著一個人,正在四處張望,「那車好像就是接送陳秋陽放學的。」天天搭出租車上下學的,在他們學校也不多,所以還挺好認的。

    噸噸中途拐去器材室借了點東西,一出門就看到王文華了,自從爸爸將車退掉以後,這人就三天兩頭打電話過來騷擾,要他和爸爸說說繼續用他們的車,有時候還嚇唬他如果不聽話就怎麼樣怎麼樣的。見他都不答應,今天更直接說要來學校接他放學。

    王文華遠遠地一看到噸噸出來,就過來了,見面二話不說,伸手拉人說,「秋陽,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爸爸今天在家嗎?」說實話,他和這孩子也認識大半年了,年紀不大,人也安靜,看著應該挺好擺布的,哪知道就上次下雨晚來了,這小孩家裡就把車給退了,害地他被二叔好一頓罵,還被拎著上門去道歉,歉是道了,可人家壓根沒鬆口繼續用車,二叔很氣餒,最近沒少數落他,現在弄地他也心煩,大人不行,就從孩子入手,應該還是有希望的,而且不管怎麼說,他還真是有點捨不得這差事,早上有免費的無限量供應的熱乎早飯不說,時常還能在來回途中捎腳幾個不打表的賺個零花。

    可他這次的如意算盤顯然並不是那麼順利,他剛碰到噸噸的衣角,噸噸舉起手中的曲棍球桿,朝著他背上狠狠就敲了十來下。他才剛滿十三歲,力道不足,但他出手快,又用盡全力,王文華一個一米七多的成年人,一時不察,瞬間就被他打趴在地上了,可王文華畢竟也是個成年人,反應過來之後,忍住疼痛爬起來就搶他的球桿,他一抓住,噸噸立刻就鬆了手,拔腿就往附近的保安人員身邊跑,邊跑還邊回頭大聲喊,「我沒錢,我爸爸也不會給你錢的。」

    此時正值放學的高峰,每到這個時候,西和的校門外,就跟開車展一樣,經常把此地的交通都給堵塞了,為個倒車停車的,也時常出現各種摩擦,有時候還有些小地痞知道這學校的學生有錢,會在學校附近抓人勒索錢,所以在上學放學的高峰期,學校都會派出大量保安出來維持秩序和保護學生安全。

    噸噸一開始站的地方就離兩個指揮車輛掉頭的保安不遠,其實他一動手的時候就有人注意到了,不過學生打外人,保安看著稀奇,腿腳就沒跑那麼快,現在一看反過來了,他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在場這麼多家長瞅著,要真讓學生被傷到,惹家長投訴學校保護不力,他們的獎金就跟著飛了,而且看一個孩子被打,他們也不忍心不是,所以沒等王文華靠近噸噸,早有兩個身強力壯的保安上去把人架住了。王文華無端挨揍,正在火頭上,對拖住他的保安嘴上也不大乾淨。

    這邊的騷動引起了保安隊長的注意,他過來問問,其中一個保安就說,「明目張胆追著一個學生要錢。人家說沒錢,他還舉著棍子要打人。」

    保安隊長聽是這樣,一擺手說,「先帶保安室里問問。」

    王文華這時後悔了,掙扎著不想去,但現在哪由得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本來勒索孩子這行為就特別惹人厭惡,他又剛罵了人,被拖到保安室里,門一關,就挨了頓飽揍。

    噸噸班上的那幾個男生全程目睹完這一切,推推已經看呆住的孫佳浩問,「這就是你說的軟趴趴打也白打的陳秋陽啊?」

    孫佳浩反射性地摸摸自己的背,光想想剛才掄著球桿打人的狠勁,他額上的冷汗就下來了,「看著悶聲不響的,誰知道是個狠角色啊。我以為他就會端端架子哄哄小女生呢。」

    噸噸今天沒讓新司機來接人,而是打電話讓叔叔六點來接他,陳天雨不到六點就過來了,不過他來的時候,事情也已經結束了,他在保安室見到了王文華,他是認識這人的。

    王文華同樣也認識他,一見到他就說,「陳二哥,你給我證明,我真的就是一個普通開出租車的。」

    旁邊的保安插了一句,「開出租車的也不能保證你就是好人,剛才你提棍子追著孩子要錢,我們可都是親眼看到的,如今人家家長來了,聽聽人家怎麼處理吧,不行就打個電話送你去派出所。你去派出所說一樣。認識的人都好意思下手,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王文華現在即便長了一千張嘴也沒法為自己辯駁清楚了,何況這裡還沒人想聽他解釋。他恨恨地蹬了噸噸一眼,想不到這小子心眼這麼壞。

    陳天雨往邊上邁一步擋住噸噸,他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事實的真相,但王文華來門口堵人,總不會是噸噸上趕著找茬吧?他從口袋裡掏盒煙,給保安室里的眾人都分了一支,「今天真是麻煩各位大哥了,孩子年紀小,今天全靠你們照看了,這個人呢,我確實認識,至於他為什麼會對孩子動手,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既然孩子沒事,鄉里鄉親的,我們也不想太過為難他,報警就不必了,我想待會再好好問問他。」

    保安們也不想多事,既然是認識的,就可能是私人恩怨,這樣的事情讓人家自己解決最好,於是也痛快地放了人。

    出門後,陳天雨把車鑰匙丟給噸噸,讓他先上車,自己不由分說地拎著王文華去了旁邊的小巷子,停下來一句話沒說,照著王文華的肚子就踹了兩腳,「本來有些事情我是不想計較的。」噸噸淋雨感冒他也心疼,但還不至於為這點事喊打喊殺的,「可你還沒完沒了了?你當我們姓陳的好欺負是吧?還敢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王文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要再在孩子身上動歪腦筋,我一旦發現就找人廢你一隻手,不信的話,你就儘管試試。」


    王文華心有不甘,但聽陳天雨的語氣實在不像作假,就癱坐在地上沒出聲。

    陳天雨踢他一腳,「你聽到沒有?啞巴了?」

    王文華不得不開口,「我知道了,陳二哥,以後不敢了。」

    陳天雨知道這人也不是大奸大惡的,就是貪圖點小便宜,如此嚇唬一番應該也就差不多了,他上車問噸噸事情的來龍去脈,噸噸也沒瞞他,但也沒忘為自己撇清干係,「我可沒說他搶我錢。」

    「就你聰明。」陳天雨伸手在噸噸腦袋上胡亂揉了兩把,他是沒說,但他這麼一喊,再加上當時的情景,任誰都會往王文華搶錢的方面想的。噸噸根本就是刻意製造誤會,「但下次不准做這種事情了,你現在還小,有事和家裡大人說,就是不想你爺爺奶奶擔心,也該和我說說,你這次是僥倖,萬一王文華反應快點,把你打了呢,你爸爸還不得心疼死。」

    「就是我爸爸說的,有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打不過就想辦法打回去,實在打不過的再和家裡人說。」

    陳天雨也是無語,「這是你爸爸我大哥說的?」

    噸噸對著車窗扒拉扒拉被揉亂的頭髮,「是啊。」

    陳天雨無聲地翻個白眼,虧得他還以為大哥做了爸爸後,人變得穩重靠譜了,沒想到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叔叔,你看那是睿哲嗎?」

    西和的幼兒園和中小學並不在一個校區,但離著也不是很遠,噸噸以前回家並不經過這裡,但要到市區的話,從這裡走是近路。

    「這都六點多了,幼兒園不能這麼晚放學吧?」

    「可是真的很像他,旁邊那個不就是他媽媽嗎?」六點多,天已經全黑了,但街上路燈都亮著,幼兒園門口也開著大燈,所以看地還算清楚。

    經過幼兒園門口的時候,陳天雨將車速放慢了點,這樣看地更清楚些,「確實是睿哲和劉雪。」可是車邊上站著的那個男人是誰,明顯是在等劉雪的,看背影也不是陳天齊,「算了,你大爺爺家的事情,咱理不清,你今晚想吃什麼?叔叔帶你下館子去。」

    噸噸不假思索地就說,「想吃煮的方便麵,要香辣味的,要放兩根火腿腸,兩個煎雞蛋,還要一個肯德基的全家桶。」

    陳天雨打方向盤轉個彎,「得了,你就這點追求了,你奶奶在家不讓你吃,你就來找我,我們去超市買方便麵,正好旁邊就是肯德基。」不管噸噸和章時年長地多麼像,實際上還是比章時年好養活多了。

    放在後車座上的書包里手機在震動,噸噸探身撈過來,「是我爸爸。」

    「那你快接,我把車裡的音樂關了。」

    噸噸把電話接起來,「爸爸?」

    陳安修在電話那邊問,「放學到家了嗎?」

    「我今天在叔叔這裡,我們現在正要去超市買東西。」

    「去買東西?這個時間?你叔叔是準備親自下廚嗎?就他那手藝?冒冒先別搶,我和你哥哥說兩句話」

    「得得,得得」噸噸在這邊已經聽到冒冒在那頭大聲喊了。接著又是爸爸無奈的聲音,「好,好,讓你先說,別蹦了,再蹦床都讓你蹦塌了。」

    「噸噸,你打開視頻,冒冒要和你說話。」

    他一打開視頻,滿屏就是冒冒那張興高采烈的大胖臉,「得得,得得。」

    「聽到了,聽到了,你怎麼好像還瘦了點?」

    他們說著話就到目的地了,陳天雨把車子在超市附近露天停車場停下,也湊過來看,「是好像瘦了點,這是去祭祖還順便減肥嗎?瘦了也不是很好看嘛,冒冒,你還是多吃點再胖回來吧。」

    冒冒也不知道聽懂沒有,就抱著手機哈哈笑。

    這麼多天,總算是有點精神了,陳安修伸伸腳,把小圓胖子夾到自己兩腿中間放著。

    結束完噸噸和陳天雨的電話,陳安修又給爸媽打了個,今天噸噸不在家,他們吃飯早點,接電話的時候正在江三爺爺家裡說話,陳媽媽給老爺子新做了一套入冬的棉褲棉襖。

    電話里陳安修聽三爺爺一直在那邊說,不肥不瘦的正好,哪裡也不用改了。

    陳媽媽又問,「那三叔,你覺得薄點不?我那裡還有兩個襖片兒,做這個也不費事。」

    「這麼著就行,很厚了穿在身上動彈不開,我也覺得悶得慌,這樣的,現在穿就行,再冷了,不是還有羽絨服嗎?」

    「那我明天把拉鏈縫上,過兩天不是要降溫了嗎?正好穿。」

    聽到這些話,陳安修即使沒看到,也知道那邊在忙著試穿,「爸爸,我媽把我們的做了嗎?」

    陳爸爸在電話里笑說,「冒冒的做了,你的還沒開始,你媽說你凍個十天半月的也沒事,不著急。」

    陳安修哀嚎,「什麼叫不著急,我也很怕冷,冒冒都那麼多了,還做?他去年的都沒穿完。」

    陳爸爸笑了一聲,還沒說話,電話被陳媽接了過去,陳安修的話,她都聽到了,沒好氣地笑道,「你看你那點出息,還和自己兒子較上勁了,也不怕冒冒記事了,以後笑話你。」

    陳安修摸摸坐在他大腿上仰著腦袋聽音的冒冒,「他敢,我現在一隻手就能把他提起來,他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他扔出去。」

    陳媽媽聽他還有心思插科打諢,語氣里的輕鬆也不像是裝出來的,約莫著應該沒受太多難為,對章家的事情就沒再多問,接著又說了些家裡沒什麼事,一切都好,房子進展很順利,入冬之前差不多就能封頂之類的話,剩下的時間就基本都是冒冒的,陳爸陳媽和江三爺爺想他,逗著說了好一會的話,最後要掛電話的時候,陳媽媽說,「對了,還有個事,你上個月前腳剛走,你奶奶又進了一次醫院,我和你爸爸一忙,你生日那天想起來的時候都快半夜了,也沒給你打電話,你那天怎麼過的?」

    「也不是什麼大生日,過不過的也沒什麼區別,那天四哥正好四哥也不在,我和冒冒在外面吃的餃子。」要不是章時年和兩個爸爸打電話過來,他自己都沒記得,最近的事情這麼多,一個生日而已,實在算不上什麼,「那我奶奶怎麼樣?沒什麼事吧?」其實爸媽沒說的話,以後事情不大,不過還是問問放心。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看著天氣好,你茜茜姐姐推著她出去走了走,可能不小心吹了風,身上不舒坦,在醫院裡待了三天,現在已經好了,還是願意在你大姑那裡住著。」就是病一次消耗一次精氣神,人現在是看著一天不如一天了。建敏說要給老太太做身老衣服,一說出來自己先哭了。但這些事也不好在電話里多說,「有什麼事情等你回來再說吧,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那行,這邊的事情一結束,我就回去。」

    *

    另一邊噸噸和陳天雨也買好東西準備回家了,光方便麵就買了一箱,雖說噸噸想說吃方便麵,但陳天雨也不可能光讓他吃方便麵,除了肯德基的全家桶,回去的路上又在小區附近的店裡切了三斤熟牛肉,要了兩個青菜。

    到家後噸噸放下書包和外套,去廚房拿盤子準備裝菜,陳天雨提著方便麵箱子是後面進來的,他邊換鞋邊吆喝,「咱今天吃有牛肉的香辣牛肉麵。」

    「叔叔,你的盤子和碗筷怎麼又全在水裡泡著?」

    陳天雨進來一看可不是嗎?水槽里滿滿的,他都忘記多久洗了,反正就是吃完就扔裡面泡著,實在沒得用了再一次洗了,現在連鍋子裡都是上次煮餃子剩下的湯,「男人計較那麼多幹嘛?有的用就行了,先拿乾淨的用著。」

    噸噸把飯櫥里里外外看了兩遍,「就還有兩個小蘸碟,什麼都裝不了。叔叔,你煮麵,我來洗碗,手套和洗碗布放哪了?」

    陳天雨放下東西,過來拎著人往外推,「不用你在這裡礙事,你去外面把電熱水壺拿進來裝點水燒上,暖壺裡應該一點水也沒有了,免得待會吃飯的時候沒水喝。」

    噸噸被推出去了,陳天雨先把鍋子刷了好幾遍倒上水,又從犄角旮旯里找出兩隻不一個顏色的塑膠手套,洗碗布沒找到,不過他多倒點餐洗淨也能洗出來,他刷刷刷刷刷,正當他在奮力和油膩的碗筷奮鬥的時候,裝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噸噸,幫我接電話,看看是誰?」

    「哦。」其實不用他說,噸噸已經把手機摸出來了,「是一個叫張靈均的。」

    陳天雨手中的動作略頓了一下說,「接了吧,給我拿過來,」噸度蹬蹬蹬蹬跑進來,踮著腳把手機貼在他耳朵上,「靈均?這麼晚了什麼事?」

    張靈均看看手上的表,現在還不到七點,真的很晚嗎?「也沒什麼事,你現在下班了嗎?」

    「恩,和我小侄子在家裡。」

    「是這樣的,我和溫凱還有我姐在吃飯,離著你家挺近的,想問你們吃了嗎?沒有的話帶噸噸一起過來吧,都是認識的,也沒別人。」

    陳天雨面不改色地開口,「不好意思啊,靈均,我和噸噸剛在外面吃完回來的,你們自己吃吧,今天我就不過去了,我不放心噸噸一個人在家裡。」

    「那太可惜了,這家料理店的烤肉聽說很不錯,下次有機會一起出來吃飯吧。」

    「好啊,下次再約。」

    溫凱和凌若昀已經在桌上點菜,見張靈均過來,聽說陳天雨不來,溫凱就起身說,「我請客都不來?這麼不給我面子,我打電話給他。」

    張靈均笑笑阻止說,「別了溫凱,他小侄子在他那裡,再說他們也吃過飯了。」

    溫凱剛才也只是做做樣子,想給女孩子個台階下,儘管他想撮合天雨和張靈均,但更清楚天雨說一不二的性子,說是不來,肯定就不來,再打過去也是多餘,「你是說噸噸啊,天雨倒是真的特別疼他那個小侄子,我們上學那會,一到周末,天雨就天天帶在身邊,要說噸噸真是從小就乖,我們玩的時候,他就在邊上老實坐著,也不像其他小孩一樣到處亂跑,給他一包薯條,他就能坐在那裡吃一上午,這一說都快十年了,噸噸當時也就兩三歲,現在都是初中生了。」

    「他好像挺喜歡小孩子的。」

    「你說天雨?你別看他平時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對上小的,一點轍兒都沒有,有噸噸和冒冒磨他這些年,他照顧孩子還挺有一手的,尿布都會換」

    身為當事人的噸噸還不知道此刻溫凱正把他當成扯開話題的利器,他把電話掛斷後,還黏在陳天雨身邊不肯走,鬼頭鬼腦地刺探消息,「叔叔,這個人是不是來過咱家奶奶說在海關工作的那個張姨,她是不是喜歡你啊?」

    陳天雨挑挑眉,邊刷碗邊問,「怎麼,你想知道?」

    噸噸看叔叔竟然沒一口拒絕,充滿希望地猛烈點點頭。

    鍋子裡水開了,陳天雨脫下手套,推噸噸的額頭一把,「我偏不和你說,憋死你。」

    噸噸一抬腳跳到他背上掛著,「叔叔,和我說說怎麼了?我保證不和別人說。咱倆這麼好。」

    陳天雨摸摸下巴作勢思考了一下說,「和你說說也不是不行,你先和我說說,我能有什麼好處,如果說不說都一樣的話,我選擇不說。咱先談談條件。」噸噸這點小重量對他來說根本不成問題,他背著人輕鬆地從放在一邊的塑膠袋裡摸出一把火腿,抽出五六根撕開包裝,一折兩段丟進去,接著又丟了五包方便麵進去攪攪,炒鍋因為不常用看起來還算乾淨,他拿水沖沖,倒油進去,快手快腳的煎了四五個荷包蛋,噸噸嘀嘀咕咕在他耳邊磨了半天也沒磨出結果,看著面已經出鍋了,認命地跳下來,抓了兩個乾淨杯子出去倒水。

    雖然晚飯是方便麵,但因為配料多,看著還算豐盛,叔侄兩個吃到最後肚子都圓了,飯後兩個溜達著到同一小區的陳大姑家看了看陳奶奶,那邊也已經吃完了,陳大姑正陪著陳奶奶客廳里在看電視,可能病久了,小輩都很難在身邊,也可能是有些事情心裡已經明了,她現在對著噸噸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親近很多,給他剝香蕉,又囑咐他過兩天冷了,上學放學記得多穿點衣服。

    噸噸最近跟著爺爺奶奶來看過他好幾次,已經適應她的轉變,她說什麼,他就答應著,又主動說了剛剛當選班長的事情。

    「既然老師讓你當了,你就好好干,該說的就說,該管的就管,挺起腰杆,說話底氣足足的,別不好意思,你越是害怕,他們就越是不聽你的。你這性子就是太靦腆了,容易讓人欺負。」

    「我知道了,太奶奶。我一定好好干。」他看起來真的像到處受人欺負的樣子嗎?

    「在學校里好好跟著老師學,以後考個好的大學,也讓你爺爺奶奶和你爸爸跟著沾沾光,他們這些年帶大你也不容易。以後等你有了大出息,村里那些說閒話的就閉嘴了,人的面子都是自己賺出來的。」

    陳建紅聽到這裡打斷她說,「娘,噸噸還小,你和他說這些幹啥?這離著考大學還有好幾年呢,以後慢慢教。」

    「行,行,我知道我老了,你們都嫌囉嗦,噸噸喝點水和你叔叔早點回去吧,明天還得上學。」

    陳天雨看看表也快八點了,知道噸噸的作業還沒寫,就順勢起身說,「那奶奶,你也早點睡,我過兩天在來看你。」

    回到家後,噸噸在客廳里寫作業,陳天雨接了個溫凱的電話後,就先去洗了澡,今天在外面耽誤的時間長點,噸噸做完作業,又預習了一下明天的功課,洗澡上床的時候都快十點了,現在家裡也沒其他人,叔侄倆就睡一張床,陳天雨先上去的,圍著被子抱著電腦不知道在看什麼,噸噸沒帶睡衣,穿的叔叔的,又肥又大,腿上還挽起來一大截,他提著褲子爬上來,自動鑽進陳天雨熱乎好的被窩,湊過去問,「叔叔,你在看什麼?」

    陳天雨一邊查看一邊手邊的本子上寫,「查查往年生薑的價格,我過兩天要去下面的市場上和人收生薑。早就和人說好的,你去越州的時候,我大概不能過去送你了。」

    「不用去送我,嚴叔叔和我一起去,我們坐飛機,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很快。」嚴叔叔就是大爸爸找來的司機叫嚴旭,「叔叔,你以前的時候不是光出錢讓人捎帶著幫你收點,說是賺個零花嗎?怎麼今年自己要去了?」

    「今年投的本錢多點,你劉光叔叔那姐夫看著雖然還算靠譜,不過我還是跟著去看看,心裡踏實點。」

    「哦,叔叔,你現在缺錢的話,我還有,我可以給你。」以前叔叔賺錢好像都沒這麼努力的,總說夠花就行。現在叔叔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竟然開始費心思賺錢,而且家裡一點女孩的東西都沒有了,以前叔叔的女朋友們都會有東西放在這裡的。

    陳天雨伸手過來捏他的臉,「臭小子長本事了,還能給叔叔錢花了。你和我說說,能給我多少?」

    噸噸奮力抓下他的手,「很多,我爸爸有錢,不用我的,我的可以都給你。」

    陳天雨看時間也不早了,合上電腦,關了燈,一掀被子把噸噸兜在裡面,伸手進去撓他痒痒,「果然是小財主了,說著說著還喘上了,我先摸摸身上長了多少肉?」

    噸噸怕癢,哈哈笑著去推他,叔侄倆抱著鬧了好一會,屋裡才漸漸平息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應該會在明天。



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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