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林淵附身低頭,問,「喜歡哪一件?」
憐心搖頭,又點點頭,隨手指了一件,說「就這件吧。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若不作出選擇和決定,這些人會一直跪著。
「把這件放下,其他人退出去。」林淵發令。
「是。」
只留下兩個人。
林淵把憐心裹在懷裡,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疼愛萬分,一面附耳低低的說,「平時讓她們在外面,你想找什麼東西,做什麼事情,一個人不夠的時候再去叫她們。」
「好……」憐心水漾的眸子如鹿如兔。
衣衫打開來,是件很有女子嬌俏意味的橘色棉裙,外面罩著紗衣,如夢如幻,鑲嵌有墜滿珍珠組成的鳳凰圖案,還有整整一排溜的各種步搖,簪子,珠寶,讓她挑選。
憐心皺起眉頭,眼眸從珠寶上掠過,點頭,「很漂亮,非常漂亮。」
珠寶的盈潤光澤,看著就讓人開心。
可是。
她抬頭,忽閃著大眼睛看他,「我穿這一身出去,怎麼跑,怎麼跳呢?」
這一身衣服穿出去,勢必要端著身子,如戲文里的公主一樣,身子一直板著。
她想和他一起去街市上走一走,感受一下熱鬧的市井氣息,孤寂的耳朵,急需喧囂的填補,嗅一嗅人間煙火的味道。
林淵立刻領會她的意思,命人將這些華美的衣飾珠寶盡皆拿下去,取來普通的女子布衣。
他自己也換上普通的素色衣袍。
又取來斗笠,一人戴一個。
裝扮好以後,二人手挽著手,互相看一看,憐心滿意的笑。
林淵俯身就著她的耳,吐著溫熱的氣息,問,「這樣是不是就更像相公和小媳婦了?」
憐心便歡喜地笑出聲,清脆的銀鈴般的笑,熨熨貼貼的鑽入他耳中。
笑了就好。
林淵心情舒暢,牽著她的手出了王府。
守門的兵士好奇地看著一對小夫妻手挽手,坦坦然然出了王府,伸出長戟想攔。
又覺得不對勁,這平民打扮的夫妻倆,卻透著一股子威嚴的上位氣息,矜貴即使透著普通衣衫,也無法掩藏。
正猶豫間,身後霍霍出來一隊同樣穿普通衣衫的龍衛軍。
守衛們倏地退回去,身姿筆直地守著。
龍衛他們是認識的。
不消說了,前面那對「平民」夫妻是龍主和鳳後了。
二人上了普通的轎子,出了莊嚴肅穆的王府區,便直往商鋪聚集的地方去。
憐心還想吃那天人城吃過的米粉。
這東西雖然吃不飽,但滋味絕美,令人留戀。
龍衛們隱沒在市井內,暗中保護。
到了人多的地方,憐心要把手掙脫出來,沒成功。
人越來越多,吆喝生意的小商販,紛紛向他們投來目光。
再使勁掙手。
終於掙出來。
心裡卻暗地裡怦怦地跳。
大眼睛往兩邊的小攤子上瞅,倏忽被一個個精巧的小玩意轉移了注意,流連在各個做香包的,做小首飾的,做竹編小玩意的攤面前不肯走動。
她也不說要買,只是愛不釋手的看看,再放下。
林淵也沒給她買。
龍衛買了,憐心摸過的任何一樣小物件,全被他們買了,裝好,扛在肩上。
女人說出來走走,就是要逛街市。
林淵由著她,隨著她的腳步走走停停。
一顆垂楊柳下,鵝黃枝條褪去繁葉,更顯窈窕,拂動淺風,婆娑多姿。
一道豆腐攤支在樹旁的小巷子口,一個老婆婆帶著個小女孩在賣煎豆腐。
憐心站在不遠處呆呆地看。
那婆婆笑起來,很熟悉,像,外婆的樣子。
有食客嫌她煎的豆腐不好吃,她便眯縫起眼訕訕的笑。
食客不想付錢,她著急了,繞過鍋灶,去拽他。
憐心正想上前,身後龍衛已挺著身子懟在那食客面前,威嚴狠厲。
食客罵罵咧咧扔下幾個銅板,走了。
老婆婆撿起銅板,向龍衛不停的道謝。
憐心掀起斗笠兩側緯紗,掖在耳後,笑眯眯走過去,微含腰,喚道,「婆婆,能不能讓我幫你煎個豆腐?」
女孩忽閃著大眼睛,笑眯眯的看著她。
她身邊的大漢忙讓在一旁。
她跟剛才那個漢子是一夥的。
婆婆笑道,「你們吃煎豆腐麼?」
憐心挽挽衣袖,點頭,「要吃,要吃,我自己來。」
婆婆不明白,但憐心已繞過她,走到小小方方的灶台前,利落地切了蔥花段,切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小塊。
林淵微含笑,走到旁邊的小桌,坐下,等著她。
燒熱的陶瓷平板上,灑上一點點油,白嫩的豆腐塊跳進去,滋滋的響,不多時便煎的兩面金黃,撒上蔥花段,撲鼻的香氣鑽出來。
蔥不貴,她放了很多,香氣引得人口水連連,吸引了路上走的許多百姓,紛紛圍攏過來,流著口水問多少銅板吃一份?
憐心朝婆婆笑。
婆婆高興地招呼食客,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讓她很是驚喜。
多虧了這女孩子啊。
待豆腐出了鍋,憐心才在豆腐周圍灑了幾個細鹽粒,細心地叮囑,「婆婆,蔥花煎豆腐,香氣撲鼻,灑上幾個細鹽粒,就能嘗到鹹味,比在灶台上撒鹽強多了。」
婆婆連連點頭,忙著招呼食客。
憐心放下斗笠緯紗,拉著林淵走出來。
腳步更輕盈了許多。
林淵牽著她,低低地問,「想外婆了?」
憐心點頭,「有一點兒。」
不止是一點兒,但不想讓他擔心。
一步走進巷子口,柳葉堪堪拂過她頭頂,掀起一角緯紗。
一個莽撞的黑影從樹後面躥出來。
眼看要撞到憐心。
林淵一步躥到她面前,擋著她。
龍衛搶上來,飛起一腳,黑影被踢出了好遠。
哀哀在地上呻喚。
看清了,卻是個女子,抬袖子,癱倒在地掩面哭泣。
哭的格外傷心,聞之令人動容。
憐心剛剛綻放的笑顏,再次染上一層暗色,這又是什麼人,出了什麼傷心事呢?
林淵揮揮手。
龍衛擰著眉頭小心的靠近她,略略放緩了聲調,但仍橫眉冷對,「什麼人?這般莽撞。」
女人一聽,哭的更厲害了,頭埋在地上傷心欲絕,「臭男人,哪裡都有臭男人,差點把小婦人踢死了,連個致歉都沒有,還巴巴來質問奴家,嗚嗚我不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