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彥磁性的聲音從春秋耳旁響起,「哦?師妹的禮物師兄定是不會嫌棄的」
少年語調柔和,表情溫潤,可落在春秋眼中,不知為何,她總能聽出對方一絲調侃的味道,難道是她自己的錯覺嗎?
春秋蹙了蹙眉,將腦海里的古怪想法努力搖出體外。
「師兄,還沒打開看看,怎就知道師妹送的是否合乎師兄的想法呢?」
春秋聲音軟孺,咬字清晰,聽到周懷彥耳里,更像是對方在對他撒嬌一樣。
周懷彥側過身子,露出側面精緻的臉龐,啞然笑道,「師妹,相信你送的東西,師兄都會滿意」
「誒?」春秋微微歪頭,語調輕快,調侃道,「師兄,僅僅兩月不見,沒想到師兄語言進步非凡,實在是讓師妹佩服」
這話說完,春秋還裝模作樣的對著周懷彥揖了揖手,動作也沒有旁人認真,看起來滑稽又搞笑。
周懷彥失聲笑笑,旋即伸手,將桌邊的盒子放在自己身後收了起來,並沒有放著春秋的面打開。
春秋也不在意,畢竟這禮物送出去了就不是自己的,人家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和她沒有關係。
送完了回禮,春秋此次過來的任務完成了大半,坐在椅子上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師妹,可是有什麼想要看的書籍?」周懷彥開口問道。
「嗯,師兄這裡的書籍差不多都看過了」春秋「唔」的一聲,小聲說道。
「確實」周懷彥點頭,「這裡的書籍都是之前拿過來的」言外之意,就是眼前的這些兒書籍暫時沒有新貨。
春秋無奈的聳聳肩,「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回去的時候買兩本話本看吧」
周懷彥笑笑,沒有插話。
一時之間,兩人都這麼安安靜靜的坐著,沒有言語。
春秋時不時撥弄一下椅子上的扶手,一邊觀察著眼前這個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房間,周懷彥不再開口說話,純屬到不覺得尷尬,反而感覺很放鬆,反正兩人很熟悉,就算是這種面對面坐著喝茶也不會奇怪。
春秋閒不住,最終還是繞到了身後的書架旁邊,隨手從書架上抄起一本書籍,春秋面無表情的翻看起來。
越看越驚訝,趕忙翻到書籍的封面,春秋看著上邊的「詩詞」二字無語。
「師兄,這本書籍,也是你的嗎?」
春秋舉起手中的書籍,開口問了出來。
「嗯?」
周懷彥回過頭,看了眼春秋手裡的書籍,說道,「沒錯,是很早之前從娘親那裡找出來的,據說這本書里是當年爹送給娘的」
春秋睜著大眼睛,眼神漂移會手中的書籍,心裡不斷的咆哮,天啊天啊,她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鼎鼎大名的神醫聖手居然送一整本的求愛詩集給他夫人唉?
等等,春秋有些懵,隨後又轉過頭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一臉溫和的少年,不對啊,這麼大的事情師兄說給自己真的好嘛?
春秋欲哭無淚,簡直是給周懷彥跪了,原來這一臉淡然的少年也是個腹黑啊。
「呵呵,開個玩笑,師妹不要當真,這本書籍其實是我從書鋪買來的,當時還小,只是覺的書籍中的詩詞優美,便買了下來」說到這裡,周懷彥臉色有些怪異,就像是說到了自己的黑歷史一樣,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接著說道,「這本書籍買下來後,我還特意跑到娘那裡獻寶來的,結果,自己最後鬧了個大花臉,這本書也就一直閒置在這了」
周懷彥幾句話就交代了這本書籍的前因後果,春秋聽完,才猛的反應過來,又回頭看了眼還有些不自然的周懷彥,環恍然大悟道,感情這還是師兄的黑歷史啊。
知道了自家師兄的黑歷史,春秋拎著書籍飛快的跑回了周懷彥身邊坐好,「師兄,師兄,要不,這本書借我看看可好?」
書籍里雖然都是一些兒求愛詩詞,可到底文筆優美,並不露骨。
這裡邊的詞句大多都是像《鵲橋仙》中「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種比較唯美,婉約的畫風,怎麼說呢?倒是很符合當下少女的心思,欲拒還迎,羞羞答答的樣子。
「師妹喜歡?」周懷彥看了眼春秋,問道。
「嗯嗯,蠻喜歡的」
春秋說話大方,毫不扭捏,絲毫沒有少女那矜持的做派。
周懷彥心裡無奈,也不知自己應該高興對方在他面前從不遮掩,還是應該難過對方沒有將他認真對待。
「好吧,這本書籍放在我這裡也沒什麼用,師妹若是喜歡,就過去吧」
「師妹在這裡謝過師兄了」
春秋笑嘻嘻的說完,就將手裡的書籍放進了自己的懷裡,在周懷彥面前絲毫沒有遮掩,毫不顧忌自己是女子的做派。
周懷彥倒是注意到了對方的動作,不過眼中也沒有絲毫的不滿,相對於而言,他更開心對方能夠在他面前毫無保留,毫無遮掩。
兩人還想接著聊兩句,結果被門外的響聲驚醒。
「公子,鋪子裡來個一位急診的病人,情況緊急」
「嗯?嚴重嗎?」周懷彥猛的從椅子上起身,歉意的對著春秋笑笑,周懷彥快走兩步,直接打開了房門,和門口的藥童一前一後的往前院走去。
春秋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師兄拋下自己快步離開,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與其自己一個人留在書房裡無聊,到還不如出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事實證明,就算春秋出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她在一旁看著周懷彥忙裡忙外,有心想要幫忙,也無從下手。
直到周懷彥將過來看病的病人安置好,春秋才有空跑過去詢問情況。
「沒事,只是突發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忙碌了一陣兒,周懷彥額頭滿是汗水,一旁的藥童正拿著手帕再替周懷彥輕輕擦拭。
「那就好,師兄,鋪子還有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春秋也找藉口準備離開。
「嗯,這樣也好,師妹,路上當心」感覺恢復了一些兒力氣,周懷彥順手拿過藥童的手帕,自己慢慢的擦拭自己的額頭。
「我知道」春秋笑笑,那起一旁的油紙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