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躺在她身側,聽著一個女人家,發出比男人還大的鼾聲,睡意全無。
腦子裡一片亂糟糟的。
經歷了京城的變故,她本不該對一個人,動了這麼深的心思……
他不過一天沒回來,她會如此掛念,嗅著木頭的清香,夜染睜大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屋頂,有些惱這樣的自己。
夜染睡意全無,不知道過了多久,剛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夢裡聽到了一陣轟響的雷聲。
她驚得睜開眼睛,豎起耳朵,像是又聽到了門栓滑動的聲音。
這讓她一下清醒了,警惕起來。
推了一下大娥,然後猛的打開木頭屋子的窗子,一下縱了出去。
對著黑暗中在輕手輕腳推動門栓那道影子厲聲道:「誰?」
「染娘,是我!」
熟悉的聲音鑽進耳朵里,然後那道影子一下疾閃過來,將夜染摟了個滿懷。
「你怎麼守在木屋這兒,你在等我回來。」
殷天急著從澤城趕回來,一聽到夜染的聲音,猜她一直守在木屋這邊,是等他回來。
在這樣春夜的涼意里,心裡湧上了絲絲暖意,反正藥莊大門沒落鎖,赤墨他們還在門外等著。
他只想,做他一直想做,卻不敢冒犯的事情。
趁著濃濃夜色,在滿天星光中,殷天俯下身去,啞啞的低喚了一句:「染娘,一刻不見,我也想你!」
說完,纏在她腰肢上的手用了些力氣,俯下身,一下噙住了她鼻翼下微微顫動的唇,這一次,他沒有淺嘗輒止,狠狠索取著她獨有的甘甜和芬芳。
夜染感覺天旋地轉,腦子裡一片嗡嗡響,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只感覺,在這樣的涼夜裡,他身上很暖,她很需要,從他身上傳遞到自己身上的溫度,所以,那雙舉在半空中的手,環上他的腰,緊緊的摟上他。
兩個人什麼都忘了!
在他和她的世界裡只有彼此,只有濃膿的春夜,只有滿天的星辰。
夜染一點也不知道,她推了大娥一下,將做夢練武功的大娥給推醒了。
幾乎是她一躍閃出窗口,大娥揉著蓬鬆的眼睛,從床榻上坐起來,一聽到窗外喊染娘的聲音,趴在了窗口。
然後,借著微弱的星光,看清楚了月夜下緊緊相擁的兩個人,看清楚了殷天俯下身去,貼在染娘唇上,練武功……
還能這麼練?
大娥口乾舌燥,驚得哦了一聲。
這一聲哦,一下驚動了夜染,這才想起,大娥還在木屋裡。
一推開殷天,發現大娥趴在窗口兩眼放光,頓時窘迫得很。
殷天這才想起,赤墨他們趕著馬車,還在門外等著。
握著夜染的手,輕輕摩娑了一下,不去管哦哦的大娥,寵溺的在她額上親了一口,這才繼續去拉動藥莊的門栓。
藥莊大門一打開,一輛一輛的馬車魚貫而入,駛著往坡上去。
大娥見最前面趕車的是赤墨,已經等不及,從窗口躥出來,喊著:「赤墨,赤墨……」
然後追著那輛馬車往坡上去了。
夜染有些驚訝的望向黑暗中的殷天:「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