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罰她,夜染自然是知道是什麼意思,昨天在浴房內,可是被他罰了兩回,累到看賬本都倚在他肩上睡過去了。
夜染摸黑一把捏住他的下顎:「嗯,我累了一天,還要受罰?你就是如此厚待你娘子的?」
「那不罰了!」
殷天趁黑一把咬住她捏在下顎上的小爪子,動作很輕柔。
夜染感覺到他在幹什麼,臉上一陣滾燙,手像觸電般縮了回去,咬牙切齒道:「真討厭!」
殷天低低的笑開來了,摟著她坐下,俯在她耳邊啞聲道:「染兒,為夫不罰你,晚上替你松松筋骨可好?」
只怕松一回筋骨,更是會腰酸背疼。
看他這副饞樣,夜染氣不打一處來,一怒之下推開他拱過來的腦袋:「別鬧了,我晚上還要看賬本。仁心堂手段不簡單,我第一天接手本草堂,那邊就挖走了兩個大夫。幸好我喊了周叔來頂一頂,然後又親自坐診,總算忙過來了。」
「是你一早說不許為夫插手,非要靠自己在林掌柜從州府回來前,扭轉本草堂的生意買賣。」
殷天對本草堂和仁心堂的事情了如指掌,一直讓暗衛盯著。
只是,他怕一插手,惹惱了染娘。
他是最熟悉她的人之一,當初在京城,天醫堂假手於人,一直是她的心結。
既然如此,他就在背後默默關注著,因為他知道,他的女人一旦認真起來,區區一個仁心堂不是她的對手。
殷天問:「可是仁心堂將人挖走了?然後又突然提高了診費藥費?」
「相公,你這都能猜到?」
夜染由衷的夸道:「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真是料事如神,我家相公英明神武。」
被他家娘子夸,黑暗中的某人,傲嬌的翹起了唇角。
替她輕揉著肩問:「你打算如何應對?」
「先不動聲色,抓住要害,再一擊必中,如何?」
夜染煩心道:「沒有大夫坐診一事,我倒是不那麼擔心,周叔看診那麼些年,診病經驗豐富,動作很麻利。文大夫更不用說了,我暫時坐堂出診的話,能應付得過來。只是,看賬本這件事情,實在讓人頭疼得很,我想雇個妥當的人,專門察看賬目。
夜染嘆一口氣:「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妥當的人,陸俊他爹,以前陸家經手茶園,這些年他又在鎮上鋪子裡幫著管賬。可惜了,淑儀早雇了他看茶園的賬目,現在芸竹經營收藥材的事兒,又要幫著茶莊忙活,她公公也抽不出空來小澤鎮幫忙。」
「何必捨近求遠?」
殷天將夜染攏過來,在她臉頰上輕啄的一下:「染兒,最妥當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夜染在黑暗中露出小狐狸一樣狡黠的笑:「會不會大材小用了?」
「回州府前,為夫甘願替染兒做任何事情,我不在小澤鎮,會讓周管事替你看本草堂的賬本。」
殷天勾著她的下顎,湊近道:「染兒,晚上看賬本累了,嗯,替為夫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