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至少要留針一柱香的時辰,接下來幾天你們不能再過招,否則拉動了舊傷,怕是要落下病根。」
夜染替殷天行完針,有些嗔怨的看了百里炎一眼。
義兄下手也太重了!
筋帶扭傷得這麼嚴重,若是診治不及時……
她說這句話,表面是各打三十大板,其實是在提醒他們兩個,這幾天切不可再掐架,否則她家相公要傷上加傷,以後要落下病根。
百里炎觸上夜染有些警告和嗔怨的目光,頓時一陣內傷。
一看驍王成功黑了他,唇角勾著一抹不易覺察的壞笑,還要在他娘子面前,表現出他有多寬容大度,就算被傷了筋骨,也不跟他這個刀劍相向的客人計較。
簡直無恥之極!
這一場博弈,是他輸了。
「診堂外還有不少病患,先不打擾弟妹替人看診了!」
百里炎見好就收,暗暗想著要掰回這一局來,謝過夜染,起身離開了。
大獲全勝的某人,一邊等著一柱香過後夜染替他取針,一邊陪著夜染在診室,看她替病人看診。
一想想百里炎走時,拼著命討好染娘,卻努力壓制著自己那張臭臉,他差點失笑出聲。
怕染娘起疑,硬生生忍著,唇角抽搐了好幾回。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六年不曾見面,驍王殿下腹黑無恥的功夫,比以前在京城郊外莊園時更甚了。
百里炎從本草堂出來後,一陣氣悶。
一早與某位不要臉的王爺,刀劍比拼到現在,早餓得前胸貼後背。
他飢腸轆轆時,聞到一陣牛肉的香味,看到對面有個面點鋪子,不想看那位爺拙劣的表演,打算在鋪子裡吃碗麵再回去。
「掌柜的,一碗牛肉麵。」
「好咧,客官,這就來了。」
這個點兒還早,青杏讓鋪子夥計煮了一碗牛肉麵,親自端了出來:「客官請慢用。」
百里炎慢騰騰吃著牛肉麵時,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領著一個長得漂亮的女子來了麵攤,兩個各自點了一碗牛肉麵,說是吃著面,卻是不時的往本草堂門口瞟。
「雁兒,你說的那個殷公子,真的會來本草堂?」
「是,我都讓人打聽了,他家娘子今天在本草堂出診,他會來陪著。」
那個女孩兒壓低聲音激動道:「娘,你等會兒好好看看,雁兒還是頭一回看到那般俊朗的公子爺,本以為他是個窮得沒去處,才會娶下一個生過野種的女人。沒成想後來才知道,他是州府來的貴公子。娘你知道顧三娘麼?她可是驍王殿下的左膀右臂,握著西陵州半壁財富。這殷公子可是她的獨子。」
「顧三娘是個短命的,她這一死,驍王殿下緬懷故人,得重用她的獨子了。」
那個貴婦兩眼放光,卻是質疑道:「雁兒,娘總覺得不對勁。他身份這般顯赫,怎麼不回州府去。還窩在咱們小澤鎮這種小地方?」
「娘,那還用說唄,一定是夜染那個賤人,使了狐媚子手段勾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