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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治病的預知子難得,蕭老再添一百兩銀子診費,一共是二百兩。」
蕭老爺子想說什麼,夜染壓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笑著站起身來。
「老爺子和小公子身份尊貴,值這麼多診費,這個價格童叟無欺,老爺子想講價,卻是不能。若是無事,染娘急著回秀水村,不便多留,告辭!」
說完,淡淡含笑著,扭身出了屋子。
等夜染一走,蕭老爺子跨步到窗口,看著她離去的影子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去送夜染的蕭管家折了回來。
「子甘不懂,老爺子是何意?」
蕭管家拱手而立:「昨天素荷那件事情,老爺子對她是滿意的。」
「嗯!」
蕭老爺子讚嘆道:「不奉迎高位,不欺負弱小,懂得審時度勢,且機智過人,子驥的眼光一向不差。」
蕭管家這就不懂了:「她是心高氣傲之人,那老爺子如何還……」
「羞辱於她?」
蕭老爺子背過手來,看著負手而立的蕭管家:「子甘,我蕭家身負清名,得凌雲國學子敬重,便已經是山巔上那株梧桐。這株梧桐歷經千百年,看似堅不可摧。實則不然,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子驥以後是要繼續祖宅的,當初鵬兒娘賢淑識禮儀,卻是性子軟了些。」
「像她這等機智過人,賞罰有度的女子,一定能替蕭家打理好祖業。」
蕭老爺子沉穩道:「老夫對子驥寄予厚望,此事不一急於一時,你替老夫安排人盯著秀水村,再觀察些時日。」
畢竟,蕭家的清名,不容得有一絲玷污。
夜姑娘的名聲……
老爺子如此慎重,是沒錯的。
蕭管家應了,剛要出去,蕭老爺子又將他喊回來:「那株開花的素冠荷鼎,好生挖了,找個好看的陶盆裝起來,送給那個小姑娘!」
老爺子這個命令,讓蕭管家嚇了一跳。
為了那幾株素冠荷鼎,費了多少周折,花了多少銀子才尋來?
養了幾年,這花剛開,老爺子護著跟心肝似的。
結果卻打算送給那個小姑娘,他能不被嚇著嗎?
愛蘭如命的老爺子,會讓他做這事,他還以為聽錯了。
結果老爺子催促:「還不快去備著,去晚了人家小姑娘坐馬車離開了!」
蕭管家微微驚詫:「是!」
「子驥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敦厚了些,處置下人的手段過於綿軟了,才會招來攀氏的非分之想。」
他剛要走,老爺子在他背後冷哼一聲:「攀氏養的,竟然欺負到老夫的素荷身上?素荷再不得老夫青眼,也是咱們蕭家的人。老夫圖個清靜,不喜歡蕭府有太吵鬧的人。等那小姑娘坐馬車離開了,找個由頭,將攀氏母女打發走了!」
蕭管家得了吩咐,忙找了個陶盆,去樹下挖那株素冠荷鼎了。
親自動手挖那株蘭花時,突然又揣摩到老爺子說蕭子驥性子軟,縱容下人招來倪氏,這句話含暗深意。
除了遵照老爺子的意思趕走攀氏母女,他知道,那個攛掇攀氏動心思的李氏,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