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舔舔乾枯的嘴唇,她雖然沒什麼意思,但看了一場羞澀的春熙,也算滿兩個皆累的滿頭大汗,而陸天輝卻一副饕餮盛宴還未滿足的樣子,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蘇清顏撇撇嘴,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別過身去。
「別得寸進尺,就一次,不然以後沒下次了。」
還有下次!
陸天輝一聽頓時來勁兒,下床拿了布巾將兩人擦拭了一下,然後美滋滋的躺回床上,抱著人兒睡過去了。
皇莊和魏家同時解決了,打掉了最大的貪官,下面小偷小摸之人也不敢在出手了。
沈天明全面封鎖了肉靈芝的消息,防止對外傳播,並且暗中下令,凡是散播肉靈芝消息者,不管是否覬覦,全部殺無赦。
那些知曉玄機的老臣們,看著魏若的下場,都紛紛低下了頭,閉緊嘴。
歷經此事之後,陸天輝與沈天明的關係似乎有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沈天明已經盡力解釋,可惜效果欠佳。
他與陸天輝以前的生死交情,似乎多了一層屏風,二人依舊稱呼對方的名字,可其他方面,越來越像君臣了。
他深知許多事無法強求,每與陸天輝見面也都規規矩矩,沒有越界,不談私事,只談政事。
這樣的相處也對才是最好的。
近來沈天明這裡收到了一些關於西涼上奏的彈劾奏摺,西涼作為附屬國,西涼王則是大梁的臣子,是可以上奏的。
偏偏這些奏摺不是西涼王上的,而是那邊的臣子,他們竟然越過大王私自向上國遞奏,這種事一旦被怪罪,是要殺頭的。
翻看奏摺,裡面的內容無一不是彈劾拓玄,說他沉迷美色,誤國誤事,荒廢朝野,全然沒有一個大王的樣子。
所以群臣上奏,希望大梁皇帝能下旨廢王,另選新王上任。
作為上國,沈天明是有權利廢除附屬國大王,另選新王的,只是對方是西涼國,他貿然做出廢王的舉動只怕會惹怒蘇清顏。
到時候他與陸天輝的關係只會更差勁,這西涼王如何治國,似乎與他關係不大哈。
他們內部要如何造反,如何反抗,等姓王要繼位的時候給他上奏一張,他蓋章同意後,就沒事了。
「西涼王,拓玄。」
沈天明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猶豫了一下,抽出一張乾淨的宣紙,毛筆揮灑兩下,叫人將此物送去了張府。
蘇清顏二人一覺睡到大天亮,完美錯過早飯時間。
昨晚小小的放縱了一下,陸天輝精神抖擻,乖張的伺候她起身,洗漱,穿衣。
有人伺候的日子著實不錯,蘇清顏也勉為其難的展開雙臂,任他穿戴。
夫妻二人要想生活的長久,情趣少不了,偶爾這樣哄哄陸天輝,她也不吃虧。
「今天上朝嗎?」坐在銅鏡前,蘇清顏抬頭問。
「不上。」陸天輝昨天晚上就叫人去告假了,蘇清顏做月子他就請了一個多月的假,現在請假也請習慣了,只想待在家裡,好好陪媳婦兒。
男人站在身後輕柔的梳理她的長髮,蘇清顏瞥了一眼,嘟嘟嘴:「今天又不上朝啊?」
陸天輝愣了愣,呆呆的問,「我在家陪你,不好嗎?
蘇清顏勾勾嘴角,幽幽說:「你這不叫陪我,你是粘我!」
陸天輝舔舔嘴唇,無力反駁,還真被說中了呢,他就是想粘著蘇清顏。
「將軍,公主,陛下送來密信!」門外傳來侍衛的同傳。
東珠接過信件遞到屋內來,陸天輝疑惑的接過,嘀咕了兩句:「現在還有什麼事兒,用得著發密信的啊?」
要是有正經吩咐,直接一道聖旨傳過來便是,發新密,多半是不可言說的事情。
「西涼?」打開密信,念了一下開頭兩個字。
蘇清顏撫著髮絲的動作一頓,怔怔的看著那張密信,心跳加速,緊張的站起身。「什麼西涼,我也要看。」
特意發密信過來說西涼的事,肯定有問題。
沈天明沒有隱瞞他受到奏摺的事,密信上詳細的寫了西涼群臣是如何彈劾拓玄的,以及拓玄擔任西涼王以後的所作所為,種種跡象,全部都對準拓玄。
這群人不把拓玄落下馬是不會作數的。
「這不可能,拓玄絕對不會這樣!」密信上的內容像針尖一樣扎著蘇清顏的心,拓玄是有抱負理想之人,他擔任西涼王,絕不會荒廢朝野,不理政事的。
「上面說,有人上奏希望天明廢除如今的西涼王,另選他人,天明既然把這個事告訴我們,想必是不會隨他們的意的,你別擔心。」
陸天輝的安慰她聽在心裡,可擔心不會止步。
「西涼有人肆意篡位,也就是說拓玄在魯星的處境並不好,西涼已經滿目瘡痍,如果還有內戰的話......」她不敢相信,百姓們水聲火熱的日子,還有她伏氏一族歷代王位,怎能拱手讓給他人。
蘇清顏的雙肩開始顫抖,她如今擁有安寧的記憶,幼時的點點滴滴,皆歷歷在目,任誰也不願土生土長的故土被毀滅。
一想到西涼還不能恢復過來,她開始自責,話語之間,也不知是在責怪安寧還是責怪自己。
「都怪我,如果我沒有招惹蠱蟲中毒,就不會吃肉靈芝,只要肉靈芝還在,兩國的戰爭也不會如此惡劣。」
「這不怪你,清顏。」陸天輝從後面靠近,看著她的眼睛,「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怎麼會怪罪到你頭上呢,我雖然不了解拓玄,但他既然當了西涼王,就得拿出行動,擔當起來,亂臣賊子歷朝歷代都有,他若想在這個位子上坐的長久,就得自己克服掉。」
蘇清顏眨眨眼睛,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陰陽怪氣的說道:「阿臨,你原來有這麼高的覺悟啊,看來你當傻子的那幾年,真是屈才了,你如果也能和其他學子一樣安安穩穩在學堂度過,只怕成就不比舉人差。」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陸天輝摸不著頭腦,他咧嘴一笑,捧著人兒的手,淡淡道:「你心繫西涼,這些我不忌諱,如果拓玄那邊真的遇到了什麼跨不過去的坎,不如你寫封信回去,叫使者捎給他,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你真的不計較,我想幫助拓玄嗎?」
蘇清顏唯恐的縮了縮脖子,陸天輝這個大醋罈子,他和白爍說說話都不允許,居然主動讓她給拓玄寫信。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陸天輝雙眼一眯,幽幽道:「喂,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啊?」
「啊沒有。」緋紅著臉低下頭,蘇清顏死不承認,「咳咳,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勉為其難,寫信問一問西涼的近況好了,我畢竟也是西涼的公主,兩國和平還得靠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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