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都笑嘻嘻地充滿了曖昧,這種詭異的感覺真是讓人受不了。
雲揚一走,剛還醉得不輕的雲林立刻起身就栓上了屋門,在季青燕的訝然瞪視中,拿了油燈走進內室。
碧紗櫥式格局格開了一間大屋子,細竹帘子放下,遮住了外面的空間,雲林將油燈放在羅漢床一頭側面的高几上,就朝季青燕走過來。
「娘子!為夫累了,能幫為夫捏捏肩膀嗎?」雲林雙臂一張直接摟住季青燕,眉目含情深深注視著她。
「噗。」季青燕的反應卻是失笑,咧嘴忍笑道,「你忍了很久吧,終於可以稱為夫了,開心嗎?」
「嗯,做夢都能笑醒了,娘子開心嗎?」雲林勾唇輕笑,目光漸漸灼熱起來。
「開心……」當親吻也變得灼燙無比時,季青燕心跳聲也變得急促緊張起來,這、這、這就開始了嗎……
「夫君……泡個澡洗洗乏,別累著了,好嗎?」好不容易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時,季青燕連忙用雙手將雲林撐開了些,柔聲詢問。
既已是他的妻子,疼他、照顧他,不就是應該的嗎。
「好。」雲林漫應一聲,立刻伸手來扯季青燕的衣帶,不記得多久以前已有過幾次經念,如今為她寬衣解帶並不陌生。
「……」季青燕本意是要雲林泡個熱水澡人也清醒一點,可是他卻三兩下就把她給剝光了,頓時窘然無語。
不過心裡也不甘心就這麼被擺弄,於是也伸手去解他的腰帶,為他寬衣。
很快兩人坦然面對,他的目光如火燃燒起來,她的目光卻如被火煎開的水,卻無處安放。
水聲「嘩啦」,長腿邁入水中,雲林抱著季青燕在浴桶中坐下,半桶水頓時上揚溢出。
雲林不管不顧,只是將懷中人兒恨不能揉進自己身體裡,親吻再次風捲殘雲般侵襲而至,無處不在地吞噬著季青燕。
「夫、夫君……」聲音如蚊般細碎無力,水濕燙得渾身似火在燒,額頭汗珠密布如被水洗過,一身酥麻溫軟無力。
季青燕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伸著手把雲林往外推。
這哪裡是泡澡嘛,分明是在泡她……
「唔。」雲林漫聲應聲,唇齒忙個不停,配合著一雙大掌四處點火。
以前曾情難自控而幾次差點就要了她,只因還沒有成親,只因名份還沒坐正,只因各種顧慮導致他一次次忍耐,直到她動手幫助了他,讓他初嘗親密滋味。
如今親事已成、夫妻關係已定,此時正是人間最美好的時刻,迤邐、情意眠眠,他又如何控制得住?
心中春情泛濫,來自身體深處的想望叫囂難平,想要她!想狠狠要她!
「夫君……不要在這裡……」季青燕感覺到雲林哥已經忍耐不了了,那明顯的變化燙得她渾身直哆嗦,連忙提醒。
已顧不上其他,也無暇細思今夜應如何,只知道不能在這裡,不能在水裡,隨著他的動作,水聲嘩啦動靜聲太大了,若是傳出去……
羞死人了,她還要見人嗎。
雲林本就喝了不少酒,心中綺念已深,此刻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只是見她一直在顫抖,以為她害怕,狂熱的大腦這才漸漸冷靜清醒過來。
他不想嚇到她。
此時他們在水中緊緊相擁、姿勢迷人,也是一直以來的首次。他心情激盪不已,像呵護珍寶一般將她小心抱起,邁出浴桶,將她抱至炕上。
拿了干帕子過來為她細細擦拭身上的水珠,油燈在木屏風那一面,光線並不能照過來更多,也就是不摸黑罷了。
但剛才季青燕嫌屏風這頭不夠亮,一邊想著要將木屏風換成細絹繡花大座屏,一邊就將火曜珠扔至炕里,照亮這一室光明。
此刻她身無寸縷任由他在身上細細擦拭、觸碰,目光一刻不移地緊緊盯著她看,喉間滾動著、吞咽著,無不顯示他此刻的急切想要飽餐一頓的心情……
她心裡則是窘迫懊惱,幹嘛要把屋子裡弄得這麼亮呢,竟讓自己無處遁形被他看光光了。他、他還秉著呼吸伸著手指來摸她……
真是夫可辱、妻不可辱!
「雲林哥,你不是累了嗎,我給你捏捏肩膀可好?要不、給你捶捶腿……」季青燕心中窘迫不安,就不禁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頓時又窘得抬不起頭。
此刻他們都光著身子,她被放在炕沿,他則坐跪於腳榻上,他的手正在為她一寸、一寸細細擦拭身上水跡,目光灼灼,而她卻一點也不敢看他。
這樣困窘的畫面都已不忍直視了,閉上眼睛任由他作為就是了,竟然還巴巴地冒出這麼一句,她怎麼給他捏啊?怎麼給他捶啊?
「呵呵呵……」雲林眉宇輕挑,被她無措卻可愛的小模樣給逗笑了,眼中儘是愉悅的光芒,忽然停下手道,「好,給我捶捶。」
雲林緩緩起身,大傢伙傲然昂頭,季青燕驚得緊閉雙眼。
「壞心眼!」季青燕只來得及啐罵了一聲,腦中轟然混亂,心跳聲再次強而急促,手足無處安放。
「娘子,你是讓我坐著呢,還是躺著?」雲林看著閉眼不敢看他的小丫頭一臉懊惱的表情,忍不住戲謔地詢問。
或許真如她所說,他就是個壞心眼吧,只對她壞心眼。
「你、你躺著,把被子蓋上……」季青燕不敢睜眼,立刻提出要求,「不、不然我不捶。」
「你多叫幾聲夫君來聽聽,我聽高興了自然就把被子蓋上了。」雲林勾唇,眼中笑意溫柔,卻是春情泛濫。
「好嘛,夫君……」季青燕無奈妥協,她現在還不敢睜眼呢,怕他使詐,不如先答應他,把他哄高興了再提下一步要求。
于是之前羞於出口的「夫君」多喊了幾聲,越喊越順口、越喊越大膽,撒嬌的語氣如一顆酸梅糖,酸酸甜甜落入雲林心底。
眸色變深,再次吞咽出聲,如一頭餓狼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娘子!為夫不累了,不如明天再捶吧,現在……該歇了。」雲林忍無可忍,聲音暗啞低沉,身子前傾將渾身輕顫的丫頭壓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