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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當官的只在乎自己吃飽喝足了,哪裡還管普通百姓的死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堤壩粗製濫造之事,很可能永遠都不會暴露呢!即便是真決堤了,也可以說這是百年難遇的洪災,若無人去細細查看,還真就讓人矇混過關了。
再或者當地的官員和修築堤壩的人有所勾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些枉死的百姓便只是枉死了。
「關家這是在自尋死路。」沐訣咬牙。貪污修築堤壩的銀子,枉顧百姓生死,必然是要嚴查的。
這一次若能將姚家的案子翻過來,關家的人便都要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可即便如此,還是會覺得意難平。即便是處死所有關家做錯事的人,那些枉死的人依然不能活過來了。
水災之後,朝廷一時倒還不急著處置關季同,而是要先忙著賑災之事。災情嚴重,即便當地的官員已經讓兵丁救人,可活下來的人要把日子重新過起來,也並非容易之事。
朝廷的賑災的糧食和銀子都要儘快發下去。
賑災之人,最後竟然點了沐訣。鳳天冥恢復了沐訣軍中的職位,讓沐訣帶人前往南方賑災,順道也點一些兵將帶上。
大災之後,百姓們為了存活,很可能會出現暴亂。大災之年,百姓糾結在一起,搶劫富商家中存糧,甚至是侵擾衙門的事也是會有的。
在死亡面前,人的膽子真的是個很大的,那些平時不敢得罪的人,也都是敢打劫的,只要能活下去。
受到皇上的旨意,老夫人和玉忘蘇都有些擔憂。
「母親,你說皇上會不會又打什麼主意?」玉忘蘇皺緊了眉頭。沐訣回京這麼多時日,卻一直賦閒在家,如今卻忽然官復原職,自然是古怪的很。
尤其是鳳天冥幾次三番要置沐訣於死地,這一點讓她不得不擔心。
若真只是去賑災還罷了,若是鳳天冥又想在背後使什麼陰招,真是防不勝防。
「不管他打的事什麼主意,阿訣都不得不接旨,去是一定要去的,也只能是多小心些了。」老夫人嘆息著。
都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帝王的旨意一下,便不得不接旨,不然還能怎樣?謀反嗎?
即便滿心的擔憂,也只能讓阿訣去了。
玉忘蘇真是覺得憋屈,生活在這樣的時代,真的是讓人很無奈。封建社會,哪裡有什麼人權。
帝王專權,臣子的生死都由著帝王擺布。想想這樣的日子,還真不如在長西村的時候。山高皇帝遠的小地方,至少日子還過的平靜寧和一些。
有時候她真是會想,要不想個法子弄死鳳天冥算了。這個人活著,感覺對安國侯府而言便是一個隱患,只要鳳天冥活著一如,他們就要活的戰戰兢兢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鳳天冥便又要對他們頻下殺手。
「你也別太擔心了,這麼些年,阿訣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啊?剿滅江匪的時候被算計,完全是他沒想到皇上會想要他的命,也就沒有防備。
「一旦心裡有防備,要想再算計他,可就不容易了。」老夫人握了握玉忘蘇的手。
對於自己的兒子,她還是信任的。阿訣征戰沙場多年,經歷了多少次大小戰役,大風大浪的都蹚過來了。
既然沐訣很快就要起程,玉忘蘇也只得打起精神來為他打點行裝。
她收拾著他的東西,月牙則抱在歡歡在一邊玩耍。歡歡還不知曉父親就要出遠門,倒是樂呵呵的玩的高興。
玉忘蘇捏了捏歡歡的小臉,「你這孩子啊!真是什麼都不懂。」
「姐姐你很捨不得姐夫吧?」月牙給玉忘蘇倒了杯熱水,「姐你先坐下來喝口水吧!」
「是啊!成親之後,我們還沒好好分開過呢!」玉忘蘇嘆息著。真是一直在一處習慣了,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生活里時時刻刻都有這個人的影子。
一下子要分開,還一分開就要好些時日,自然滿心的不舍。
不舍之外,更多的還是擔憂。她是真的很怕鳳天冥那裡又出什麼么蛾子。
按理說,鳳天冥都得到了楚雯華了,可到底還是不肯放過沐訣。想著清渠園裡的那場刺殺,滿院子的血色,她便心有餘悸。
「可惜這個時候姐姐有著身孕,不然還可以和姐夫一起去的。」
玉忘蘇笑起來,無奈的戳著月牙的額頭,「你在想些什麼啊!這是去賑災,又不是一家人出去遊玩,哪裡有帶家眷的道理。讓人知道了,你姐夫還不被人笑死啊!
「何況,他也不會讓我跟隨的。此去也不追到會不會有危險,帶著我終歸是不便的。」
「哦。」月牙不好意思的笑著。
沐訣是天黑之後才回府的,他已經幾年不曾回軍中了,如今官復原職,軍中也有很多的事務。
何況這幾年來,沐家軍中已經安插進了不少皇上的人,而他以前的那些心腹則不少都被調走了。
也就番號還是沐家軍,其實內里早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一下子回去,還真不太適應,要整頓之處也太多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他不在的這幾年,有些人在軍中上躥下跳的,竟然把他過去定的規矩都改了不少,鳳天冥扔給他的,根本就是個爛攤子。
見他回來,玉忘蘇便連忙讓人打水給他沐浴,又讓小廚房把飯菜熱一熱。
「總不見你回來,我還以為你要住在軍中了。」玉忘蘇服侍著他沐浴。
「怎麼會。」沐訣笑著握住了她的手,「我後日一早也就走了,不能再拖了。若不是錢糧都還沒有準備齊全,我倒是希望能早些起程的,軍中之人我也已經挑選好了。」
災情不等人,這個時候是絕不能拖延的。京中一旦拖延,那邊不知就要多死多少人呢!
如今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固然捨不得離開家裡人,卻也是沒法子的是。
「早些去也好。」玉忘蘇嘆息一聲。她自然不會說挽留的話,人命關天,可不是他們只顧及自己的時候。
「本還說你這一胎,要好好陪著你的,看來我卻是要食言了。」沐訣無奈的望著她的肚子。
「我在府里養胎清閒著呢!你不必擔心,家裡的事你也都不要掛心,我和母親都能處理好的。你出門在外的,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可別被人算計了去。」
玉忘蘇無奈的笑著,「說的什麼話呢?我真連門都很少出,哪裡還有人能算計到我啊!」
沐訣沐浴過後,小廚房那邊已經熱好了飯菜,玉忘蘇便催促著沐訣用飯。
用過飯,兩人才好好坐下來說話。
「我這一去,必然是好些時日,為姚家翻案的事,怕我是不能盯著了。不過這些都有姚墒去處理,你別往裡面摻和。」沐訣認真的說著。
翻案之事,牽連甚廣,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在京城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而他幫著姚墒到如今,自然是看在忘蘇和姚家的一點血脈關係上。不過忘蘇本來也不是姚翀的女兒,不必真往裡面摻和。
他不在京城的這些日子,只希望無論什麼事,忘蘇都能明哲保身,全身而退。
「我即便是想往裡面摻和,我也沒有這個本事啊!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玉忘蘇笑了笑。
姚墒既然決定翻案,便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了。翻案之事不說順利,怕也能還姚家一個公道吧!
她也只能是在一邊看個結果了。要說往裡面摻和,她也要有這個本事才成啊!
不過她也會儘量保證姚墒夫妻的安全。
「宮裡也一定要少去,能推則推,實在推不了的,也要萬分小心。我怕皇上會趁我不在,對府里做什麼。」沐訣皺著眉。
那個他以為可以彼此信任一輩子的人,卻原來卻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隱患,最是要是時時刻刻防備的人。
權力迷人眼,大抵那至尊之位真能讓一個人變的面目全非。
想起過往種種,真的覺得今時今日的皇上和過去的鳳天冥,判若兩人。
「這些你都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說了好一會兒話,兩人才歇下了。次日玉忘甦醒來的時候,身側衾枕寒,沐訣已經出府去了。
起來梳洗好後,玉忘蘇便往榮安堂而去。老夫人也已經知曉次日一早沐訣要起程了,也讓人給他收拾些東西。
「如今這樣,便又想起以前給他們父子二人打點行裝的時候。」老夫人嘆息著。
玉忘蘇看著老夫人這樣,心裡也很難受。沐訣這次要走,她便是滿心的不舍和擔憂。而以前他每一次和老侯爺出征,一走便很可能回不來了,老夫人在府里的日子不知如何難熬。
怕是日夜擔憂,寢食難安。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不知道多少女子送走了夫婿之後,便再如何翹首以盼,卻都等不回那個人來了。
「母親受苦了。」好一會兒,玉忘蘇才說道。
「說不上受苦,他們在軍中才真是受苦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飽穿暖,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那個時候,又是期盼邊關送來捷報,卻也很怕送來的不僅僅是捷報。」
老夫人想著那些歲月,日夜期盼著軍中能有消息傳入京中,可心裡又怕的很,就怕聽到什麼噩耗。
一將功成萬骨枯,誰的戰功赫赫都是從屍山血海中蹚過來的。那個時候她唯一所求的便是阿訣和他的父親能平安歸來,他們一家團聚。
可終歸她等來等去,等到的也只是阿訣送回了他父親的屍骨。
再之後,阿訣只要出征,她便連連做噩夢,夜不安寢。
「那些事都過去了,此次阿訣也不是出征,而是去賑災,會好好的。」玉忘蘇給老夫人倒了茶。
「希望這天下一直都太太平平的吧!能免了多少人的擔憂。」老夫人感慨著。
離著四國齊聚的日子不遠了,到時候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只有天下太平,阿訣才不用再出征,多少的將士也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戰事一起,當真是生靈塗炭,人命如草芥。
「如今正值太平歲月,想來也能太平一些年頭的。」玉忘蘇笑著說道。沐訣有戰神之稱震懾鄰國,主要他在一日,想要興起刀兵,必然要好好掂量掂量的。
可笑鳳天冥還總想著要他的命,簡直是自毀長城。若是敵國知曉鳳天冥這個心思,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人家巴不得虞朝之內,能臣干將都一一死去,入侵之時便如入無人之境呢!
「但願吧!」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玉忘蘇和老夫人便帶著月牙和歡歡送沐訣出門。歡歡往日這個時辰是還不起來的,故而被搖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懵,看了看爹娘,又看看祖母和姨母,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母親珍重。」沐訣跪下給老夫人磕了一個頭。
老夫人手忙腳亂的去扶他,「這是做什麼,你快起來,母親在府中一切都好,倒是你最要保重,保護好自己,別讓家裡擔心。」
看著沐訣,老夫人眼圈有些發紅,背過身去擦拭眼淚。
「母親放心,我會好好回來的。」
「爹。」歡歡揉著眼睛喊了一聲。
沐訣捏捏歡歡的臉,「歡歡要乖,爹很快就回來了。」
「乖。」歡歡笑著說道。
「一路保重,我們等你回來。」玉忘蘇抱了抱沐訣。
「我給府里添了不少護衛,不管你們是誰出門,都要帶足了人手。還有那個竇振修,還沒來得及收拾他,你要小心這個人。」
「竇振修的事你不必擔憂,我自有法子對付的。」
沐訣便上馬離開,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玉忘蘇等人才折回了府中。
沐訣不在,玉忘蘇也更是深居簡出,平日裡也就教導一番余家送來的幾個繡娘。
而朝中也在審理修築堤壩的一應官員,關季同被抄家,這一抄更是讓人震驚。關季同貪污受賄多年,積攢了無數的財富,甚至庫房中還有還多本該進貢給宮中的東西。
皇上震怒,更是讓人嚴查關季同這些年觸犯律法之事。
這無疑是如今京城最大的談資。如今關季同這個名字,在京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而關季同被抄家之事卻還沒完,竟然有人在關家查抄到多年前關季同和潞王來往的書信,寥寥數語卻可窺見相交甚密。
這無疑是更為震驚朝野的事,雖說潞王謀逆案過去多年,可當年牽扯甚廣,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對此時很還有些印象。當年追查潞王同黨的官員中就有關季同和其兄長關宏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農門寵妻:夫君,來種田!》,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