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兩銀子是一筆巨款哪!
老闆娘的價格一出口,立刻驚掉了顧老太太和林氏等人的下巴。這些人都張著嘴,好半天都沒能合上。
三百兩銀子?我滴老天爺呀!
常大寶媳婦和柳氏幾個,看著那幅全家福繡品,眼睛都快冒火了,瞅得眼睛發熱啊!
尤其是常大寶媳婦,一想到自己閨女現在在跟顧欣媛學刺繡,內心更激動了,這麼說,她家閨女只要是認真學,用不上幾年,也能用刺繡賺錢養家了?
一激動,常大寶媳婦就決定了,一會兒賣了那點雞蛋換了錢,一定給顧欣媛買點好吃的,表表心意。畢竟現在教授自家閨女刺繡的,可是顧滿金家的這個二閨女,搞好關係是必須滴!
顧欣珍和顧欣媛姐妹倆當然知道顧欣月的繡工比自己的要好,但是一副並不算大的繡品一下子能賣到三百兩銀子,也是大大的出乎她們的意料之外,姐妹倆心裡這個嫉妒羨慕啊!
「奶奶偏心,一定是偷著教給三妹特殊繡法了,要不她的繡法怎麼跟咱們的不一樣?」顧欣珍眼瞅著那白花花的銀子揣進了顧欣月的袖籠里,便帶著壓制不住的妒火跟顧欣媛嘀咕著。
顧欣媛是這麼想的,看著顧欣月的眼神又是嫉妒又是恨,同時顧老太太也是相當的不滿。
「欣月?你這是……繡法啊?怎麼跟你奶奶教給你的不一樣呢?」林氏是靈透的人,眼看著顧家這原來就有極深隔閡的三姐妹,這會兒又因為繡品起了罅隙,便藉機故意問道,目的就是說給顧欣媛和顧欣珍姐妹倆聽得。
果然,顧欣珍和顧欣媛聽到大伯娘的疑問,也都思思地盯著顧欣月,看他怎麼解釋。
顧欣月很清楚這三百兩銀子,有二百兩是有人暗中送的人情,至於是誰,她還真就不曉得。
不過,這不妨礙她心安理得收下了這二兩銀子。因為既然有人上趕著送她錢,還不留名,她為啥不敢收?
有人敢送,她就敢收,而且最好是多多益善!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她不接著不是傻了嗎?
這錢又不是她管人家要的,自然不用惦記著人情的問題。
現在,有了這筆銀子,她想要單立戶籍的事兒,也就能輕鬆地解決了。
收好銀子,就聽到林氏在身後柔聲地問自己,顧欣月轉頭笑道,「大伯娘,奶奶和您不是常說嗎?這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所以啊,我晚上吃完飯,沒事的時候就瞎琢磨啊。琢磨來琢磨去的,就琢磨出這一套與人不一樣的繡法了。
再說了,您也知道的,咱們顧氏刺繡,那也是有著百十年良好聲譽和口碑的,我就在咱們顧氏的繡法上,獨創了這種針法,大伯娘,您看,這繡法是不是更有立體感和更逼真更美妙?」
「哎喲,小娘子聰慧伶俐啊,」錦繡坊老闆娘聽了顧欣月的解釋,大加讚賞,連連誇獎道,「小娘子才這麼大,就能在原來的繡法上獨創出這麼好的針繡來,果然是刺繡界的天才!」
林氏自然也是吃驚非小,她沒有想到,以往一向不愛言語,乖巧聽話懂事的小侄女,原來沒事兒的時候,整天就琢磨這個了,怪不得以往不見她向其他女孩那樣,整天在外瘋玩。
顧欣月與顧老太太和林氏等人走出錦繡坊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在她們轉身的那一刻,錦繡坊的老闆娘為那多給的二百兩銀子而肉疼的緊要後槽牙。
她不明白,王管家對這位鄉下來的小丫頭怎麼就這麼寬厚呢?一出手就多給了二百兩銀子啊,而且還讓那小廝帶話給她,以後凡是這位顧家小娘子來賣繡品,你一律高價收購,不可怠慢了!
額滴那個老天爺呀,要照著王管家這做法,她的錦繡坊用不上三年五載的,就得關門大吉好不好啊?
看來,這位鄉下來的小丫頭是大有來頭,或者說她是京城哪位貴人的親戚也不一定呢,所以,以後還真得小心招待了!
而顧欣月懷揣著三百兩銀子,很是開心!
就因為多賣了幾十文錢的常大寶的媳婦和柳氏也是非常高興。說心裡話,就她們倆的那繡活,根本就看不上眼,可因著顧欣月的原因,人家錦繡坊的小夥計不但收了她們的荷包錦帕,而且還多給了幾十文錢。
不僅她們倆高興,就是顧欣珍和顧欣媛,也開心的不得了,它們的繡藝自然是強過常大寶媳婦和柳氏百倍,因此上,識貨的小夥計給了她們一個很公道的價格,並且在此基礎上,還沒人多給了人五十文錢。
有了這多出來的五十文錢,她們姐妹倆今年按照顧老爺子規定的,每人每年交給家裡一百文錢的定額就能很快完成了。
雖然完成了定額之後,多餘的錢也要交給顧老太太保管,但是,顧老爺子也說了,會給她們一些零用錢的,剩下的就是給她們攢嫁妝了。
一行人興高采烈的除了錦繡坊,又去日雜鋪子買了些家用的必需品。
「顧嬸子,您看,借著欣月的光,我這多賣了幾十文錢呢,我想著給欣媛買點什麼東西略表心意,我家常娟跟欣媛學刺繡,連個拜師禮都沒孝敬,我這心裡頭怪不落忍的。」
常大寶媳婦攥著錢,狠了狠心,就對顧老太太道。
顧老太太豈能不明白常大寶媳婦的心思?就笑道,「他嬸子,你這麼說不是外道了嗎?既然欣月和欣媛願意教你家常娟,那也是她們有這緣分,你呀,就別心裡惦記著這事兒了,以後常娟學好了,那比什麼都強。」
顧欣媛在一旁聽了常大寶媳婦的話,心裡頓時美滋滋的。
原先她還不樂意教授常娟刺繡呢,一直在暗自怪罪顧欣月多事兒,這會兒聽了人家感激自己的話,也覺著臉上有光,很有自豪感。
「大寶嬸子,您別過意不去了,我家三妹說啊,你家常娟跟我學刺繡,那也是她有這麼方面的能力,若是沒這方面的天賦,我就是怎麼教,她也不一定能學得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