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到了雲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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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什麼都不知的黑丫頭,還跟個強盜似的,連泥裡頭的水都不放過,把水吸了個一乾二淨,本來就不厚的一層泥,直接干成了一公分厚那麼點。筆硯閣 m.biyange.net

    安蕎與雪韞早有所覺,從蓮葉上跳了下來,可葬情卻不會跳。

    『咣當』一聲,軀體掉到了地上。

    眾人這才發現還有個黑人在,只是這黑人怎麼看看眼熟,一個個驚訝不已。

    安蕎趕緊跑了過去,把葬情給扶了起來,好歹讓正面朝天。

    這人那麼愛漂亮,要是知道自己掉到地上,還是臉先著地,不知得多惱。

    「他是怎麼回事?」顧惜之看到葬情,直接忽略了黑丫頭,一把抓安蕎,把安蕎帶離了葬情那裡,防備地看著。

    安蕎唇瓣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雪韞默默地看了安蕎一眼,開口解釋道:「他已經死了,為救安大姑娘而死的,死之前有遺言,要安大姑娘把他帶回殺手門去。」

    安蕎奇怪地看向雪韞,怎麼突然間就改了口,之前還叫她蕎蕎的。

    不過安蕎現在沒功夫去理會這個,將視線收了回來,對顧惜之說道:「我才進鬼樹林就掉進坑裡,後來又意外昏迷過去,是葬情一直帶著我,我才能從地下那跟迷宮似的地方出來,進了這洞穴。」

    「後來在洞穴里遇到個毒人,那毒人不知為什麼要殺了我跟葬情,葬情自己一個人頂了上去,我才能逃出來。」

    「只是葬情中了毒,來不及解毒就死了。」

    安蕎說完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補充了一句:「反正是,這一路上要是沒葬情幫忙,我說不定就死了。」

    顧惜之聽著感覺有些奇怪,說不出來的怪異感,一個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人,突然間就化身為好人救了自己的媳婦兒。

    這賬要怎麼算?

    本還想著變得厲害點,然後弄死這個人的。

    可這個人突然就死了,還是為救自己人死的,真他娘的見鬼。

    「死了就死了吧,就依他所言,把他帶回去給殺手門。」顧惜之倒是沒有反對,直接就應了下來。

    只是顧惜之擔心路那麼長,半路上屍體會臭。

    提到這個,安蕎跟雪韞的表情都怪異了,對眾人解釋了一下。

    當得知葬情已經死了半個月,眾人也感覺到古怪。

    一個個都上去摸了一把,屍體除了有些冰涼以外,就跟活著的人沒有什麼區別,皮肉還是軟的,如同活人一般。

    會不會沒有死?

    誰都有所懷疑,可人是真沒了氣,也沒有了心跳。

    安蕎其實也覺得葬情沒有死,雖然生機斷絕,卻也沒有滋生死氣,看著就如同一個沒的生命的假人一般。

    「先別管他了,池子底下可是好東西,趕緊吸收一點。」安蕎說完率先盤腿坐了下去,在她坐著的地方,露出來一片晶盈,比玉石還要好看得多的晶石。

    只是誰都以為安蕎就此修煉,卻見安蕎擰著眉頭又站了起來,光腳丫踩到上面,竟是站著修煉。

    眾人:「……」

    「看著我幹嘛?你們總不會以為隔著衣服就能很好的吸收吧?」安蕎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們要是喜歡盤著腿修煉也不是不可以,那樣修煉畢竟總比我這樣修煉要好上許多,只是你們可能要光著屁股才行。」

    眾人聞言一臉抽搐,滿頭黑線。

    事實比起光屁股修煉,還真不如光著腳丫來修煉。

    自然也有人手撐著來修煉,一般來說手要比腳靈活得多,控制吸收方便自然也比腳要好一點。

    然而修煉這事,也只有安蕎幾人才會,李君寶四人則乾瞪眼。

    不過摸了摸萬靈晶,感覺倒是挺舒服,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把泥都給弄掉,然後躺到上面睡覺去了。

    黑丫頭還是愣愣的,不過已經把靴子脫掉,光著腳丫踩在那裡。

    眼神沒有焦距,注意力放在體內那顆珠子上。

    後知後覺地發現,水都是被珠子給吸收的,被珠子一聲好喝弄得哭笑不得。

    黑丫頭實在不明白,那么小一顆珠子,怎麼就能喝得了一池子的水。

    有種接受無能的感覺,可偏偏這就是事實,不接受都不行。

    除此以外黑丫頭還能感覺到,珠子以她為媒介,正在不斷地吸收腳底那片晶石的能量,無比的貪婪。

    黑丫頭甚至有種感覺,若是能把晶石吃下,水靈珠一定會吃掉。

    其實不只是黑丫頭,就是大牛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大牛體內的那顆珠子並沒有吸水,而是直接吸收底下晶石的能量。

    顧惜之的也是如此,正在不斷地吸收著,仿佛怎麼吸都不夠似的。

    不過這都只是錯覺,僅是吸收了一天一夜,三人體內的珠子就都停了下來,而那塊晶石仿佛沒有任何變化一樣,仍舊還是老樣子。

    先到的安蕎與雪韞,則比他們還要早一點達到身體的飽滿,再吸收下去也沒有多少作用。

    萬靈晶對他們再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的時候,再留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意思,眾人商量了一下,已經決定要回去。

    離開之前安蕎扒拉一下九色蓮底下來看,仿佛憑空生出來的一般,看不到底下的根長成什麼樣子。

    不過才摘了蓮蓬沒多久,現今就看到底下冒出了新芽。

    安蕎想了想,對李君寶說:「你把這蓮葉摘回去,湊和著用的話,應該能解你們村子所有人的毒。」

    遲疑了一下,又將瓶子拿了出來,一臉不舍地分了一顆蓮子出來,再次說道:「這是一個叫曼珠的人,讓我拿給你的。」

    「曼珠!」李君寶一臉震驚,上前一把抓住安蕎,急急問道:「你說的是曼珠?你見過曼珠?」

    安蕎擰眉,不爽被抓住。

    只不過不等安蕎發飆,顧惜之就走上前來,一把將李君寶給扯開。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顧惜之看了看安蕎被抓的地方,發現都抓紅了,惱火地瞪了李君寶一眼。

    李君寶死死地盯著安蕎:「你見過曼珠?」

    安蕎『哦』了一聲,點頭道:「我不知我所見的曼珠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不過她的確說她自己叫曼珠。只不過她也是那個毒人,那個殺死葬情的毒人。」一個令人恨得要死,也不能殺死的人。

    李君寶急問:「她在哪裡,我要見她。」

    安蕎搖頭:「她現在是不可能見你的,因為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身上的毒。她那毒不止會毒死人,還會使得她時常神智不清,控制不住會想要殺人,所以她是不會來見你的。」

    李君寶面色煞白,再次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安蕎朝四周看了看,說道:「說不定她就在附近,你說話她能夠聽得見。」

    李君寶聞言怔住,下意識朝四周看去,卻什麼也看不見,周圍的黑霧比別的地方還要濃郁許多。

    「不過你也別難過,她還有三年的時間,若是這三年的時間裡她能夠成功,那麼她就能出來見你,可若是不能成功。」安蕎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那許多人就得跟著一起玩完。」

    還真不是什麼愉快的信息,說出來真心不爽。

    若這裡人人能夠修仙,倒是不怕這小小的疫毒,用仙人的手段去應付,不至於有多大的損傷。

    可惜修仙者少見,天毒體卻冒出來一個。

    怎麼看都像個陰謀,毀滅世界的陰謀,要不然人家好好的,怎麼一醒來就在蛇堆里呢?

    還一條條都是劇毒,咬到絕對活不過一刻鐘那種。

    李君寶自從聽到安蕎說曼珠很有可能就在這裡,就聽不進去安蕎的話,衝著四周圍一個勁地叫著曼珠的名字,手裡頭緊握著那顆蓮子。

    要不是蓮子的精華都在殼子裡頭,一時半會也不會損失能量,安蕎真想一把將蓮子給奪回來。

    不由得朝四周看了一眼,要是奪回來的話,估計那曼珠會想殺人。

    算了,不就一顆蓮子,不要也罷。

    雪韞自己只拿了一顆,剩下的七顆都在安蕎的手上,算起來不少了。

    安蕎給了時間李君寶喊人,可惜曼珠似乎沒有出來的意思,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就打算出發返回了。

    那麼久不回去,估計雪管家要擔心死。

    最主要的是安蕎擔心葬情的屍體一時半會不臭,久了就會臭掉,想到這個人又龜毛又蛇精病的性子,還是想早點回去,好把人交到殺手門人的手裡。

    原本安蕎想要自己抱著走的,被顧惜之給攔了下來。

    結果是大牛弄了口青銅棺材出來,把人給裝到裡頭,然後背上棺材走。

    黑丫頭嫌棄棺材,沒再坐到大牛的肩膀上,跟安蕎走到一塊。

    與來時比,回去的路似乎好走一點。

    一路上了除了李君寶幾人曾掉坑,別人都沒有掉過坑裡,自然也就沒有多狼狽。

    從李君寶的口中得知,神仙谷是知道九色蓮池子的事情的,並有神仙谷的由來也是因那九色蓮池。

    只不過蓮池一直被劃為禁地,歷代只有谷主才能進去。

    鬼谷在三十年前就出現,只是那時候並沒有那麼厲害,而鬼谷的出現是因為一個人,那個人慣會使毒,受到神仙谷的唾棄,後來被神仙谷處死地鬼谷裡面。直到十五年前,鬼谷突然爆發出黑霧,鬼谷一夜之間朝四周擴散了數里地,並且還一直在擴散,神仙谷也被籠罩在內。

    神仙谷不少人因此中了毒,被迫遷移到桃源這裡來。

    鬼谷並不會因為神仙谷人遷移就會停下來,仍舊在不斷地朝外擴散。

    起先還有人以為有人故意弄出的瘴氣來,可久而久之就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瘴氣,而是毒氣,吸進去以後無解。

    曼珠就是那個時候消失的,李君寶進去不止是要找蓮池,還要找曼珠。

    據說曼珠是李君寶的未婚妻,聽說進了鬼谷再也沒有回來。

    而進鬼谷的原因,則是因為三十前處死的那個慣會使毒之人,正好是曼珠的親娘。

    安蕎聽後與雪韞對望一眼,對這事感覺還真有些無語。

    人家娘只是個慣會使毒的,不一定會害人,結果你把人給弄死了。

    看似十分好心地把人家閨女養大,還給定了個少主當未婚夫,結果人家只是到鬼谷那裡拜祭,結果被人打暈扔進蛇堆里。

    估計以為那是在報復,結果卻弄出一個真正的毒人出來。

    安蕎總覺得這事神仙谷有所猜測,恨死了曼珠這個人,卻又拿曼珠沒有辦法。

    李君寶估計是真對曼珠有情,要不然不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對於這種扯蛋的事情,安蕎覺得自己聽聽就好,沒必要去探究點什麼。

    等出了這鬼谷,帶上雪管家,就趕緊滾回家去,絕逼不在外頭浪了。

    結果計劃改不上變化,眾人本以為出了神仙谷,很容易就能夠聯繫上殺手門,可見鬼的殺手門就跟被人滅門了似的,一個人影都找不著。

    只留下來一個殺手門所在的消息,意思是讓他們把人送回去。

    安蕎開始的時候有些納悶,不知這殺手門的人是怎麼想的,門主都死了還半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死的不是他們門主似的。

    後來想了想,覺得可能都是殺手的原因,所以才沒多少感情。

    其實誰都不想送葬情回殺手門,甚至想要僱人去辦這事,偏偏一聽到是把人送到殺手門,沒一個人敢接的。

    給再多的銀子也不管用,一個個貪財的人好像改了性子似的。

    畢竟是安蕎的救命恩人,眾人商量過後也只能認命,合計著先把人送回殺手門,然後再回去。

    「媳婦兒,你都十七歲了,再不嫁給我,你都成了老姑娘了。」顧惜之咬牙切齒,卻沒有半點辦法。

    婚事一拖再拖,偏偏又不是安蕎故意的。

    安蕎笑嘻嘻地說道:「十七歲算哪門子的老,三十七歲都不見得老。沒見我娘三十多歲才嫁給我後爹,照樣活得跟個十八歲姑娘似的?」

    顧惜之可不想等到安蕎三十七歲,那樣他會被自己憋死憋壞,掐著安蕎的胳膊說道:「我不管,等這事了了,你必須得嫁給我。」

    安蕎點頭:「行,聽你的。」

    然而顧惜之雖然得到了安蕎的應允,卻怎麼都感覺到不安。

    得知殺手門的總壇在沙漠邊緣的戈壁石灘中部,安蕎有想過要不要去舉報一下,然後一鍋把殺手門給端了。

    只是顧惜之跟雪韞都說,殺手門一般不接大奸大惡之人的單子,也不接皇族的單子。

    不殺大善之人,價格並非固定,有時候請他們殺一個人,需要傾家蕩產,甚至債台高築。

    而那個指定要殺之人,一般都不是大惡之人。

    因為大惡之人的價格,向來不高。

    雖然有件事顧惜之不想提,但還是拿出來說了一下,那就是七皇子被刺殺的事情,就是殺手門做的。

    之所以接這一單,那是因為價格十分的高,而殺手門又很窮。

    為什麼會那麼窮?

    眾人聽後一臉複雜,扭頭看向那口棺材。

    因為他們有個喜歡買買買的門主,熱愛看起來十分光鮮的東西,只要是被他看中的東西,不管多貴都要買下來。

    據說曾為了買一顆紅寶石,把殺手門十年的積蓄都敗光了。

    殺手門入不敷出,光為了給他們門主做衣服,就能花去平日裡所有的收入。

    眾人得知這事以後,都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沒少破壞葬情的衣服。

    只是殺手門的人從來不怪安蕎等人,畢竟葬情的衣服從來不穿第二遍,而且那個龜毛特別的厲害,哪怕洗得乾乾淨淨,也能發現是舊衣服。

    拿三年前的衣服出來,還能記得是哪天穿過的。

    安蕎認真想了想,說道:「我覺得葬情可能投錯男胎了,要是他投的是女胎,說不定我能跟他做閨蜜。」

    想起閨蜜這玩意,安蕎發現自己不論是前生還是今世,竟然一個都沒有。

    吸,還是人品問題。

    村裡頭不是沒有小姑娘,可就不愛搭理她,沒錢的時候嫌棄她,有錢的時候不敢靠近她,又或者是仰慕嫉妒,反正沒個真心靠近她的。

    顧惜之認真想了一下,說道:「他那個人有蛇精病,就算是個女子,你也不能跟他做閨蜜,會被他帶壞。」

    安蕎:誰帶壞誰呢→_→

    「話說回來,媳婦兒,蛇精病是幾個意思?」顧惜之補問了一句。

    (⊙o⊙)…

    「字面上的意思,懂就懂,不懂別問,我不會跟你解釋的。」安蕎一臉認真。

    顧惜之滿頭黑線。

    去戈壁灘的路不好走,還得穿過一片沙漠才可以。

    只是安蕎沒有想到,去戈壁還得路過雲縣,聽說那是個窮瘋了的小縣。

    「你說我爺奶他們還在不在雲縣?三年任期已經滿了,不知道是連任,還是調到別的地方去。」快要踏入雲縣的時候,安蕎扭頭對顧惜之說道。

    顧惜之道:「這事我查過,任期滿了才走的,你親爹走了關係,給調到了一個比較富裕的小縣城去了。」

    安蕎微訝,卻沒有多少的意外,說起來安鐵柱這個人,還是有點孝心的。

    至少在安鐵柱的心裡頭,安老頭跟安婆子比楊氏母子幾個更重要。

    顧惜之又道:「不過你那小姑姑並沒有跟著走,嫁給了府城的有錢人家當小妾,你爺奶他們之所以能撐過這三年,還是靠著你那小姑姑給的銀子。」

    安蕎聽後有些瞭然,可惜剛從府城裡出來,要不然得去看看。

    顧惜之仿佛猜到安蕎的想法一般,說道:「之前你沒提起來,我就沒想起這件事,若是早些想起來,還能帶你去看看。」


    安蕎搖頭:「反正回來的時候還要經過,到時候再看看也不遲。」

    這個府城名為漠城,雖然不富裕,但看起來還是可以的。

    只是出了漠城以後遇到的第一個小縣城,感覺就差了不少,到底都是如同難民似的衣衫襤褸之人,有一半左右的人都是面黃飢瘦,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如此安蕎都有些看不過去,誰料一進雲縣,看到的更甚。

    安蕎甚至不能相信,這裡十個人有九個都是面黃飢瘦的,眼中失去神彩,已然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顧惜之解釋道:「這個縣城裡的人,大多都是流放之人,又或者是流放之人的後代,終身不能離開雲縣。而雲縣的生活環境極差,哪怕辛辛苦苦把糧食種下,到了收穫的時候,常常都是顆粒無數,連種子都收不回來。」

    安蕎不想說這樣的地方為什麼不放棄,畢竟這個雲縣外就是沙漠,一旦雲縣裡沒有的人,沒人去種樹,那麼雲縣很快就會成為少漠中的一員。

    只是這裡的人,生活實在太過艱難,沒走出去多遠,甚至還能見著人吃土。

    或許在他們看來,土再是難吃,也比空腹的好。

    只是吃一次兩次可能沒事,多了就會要命。

    「還真不是什麼好地方,都春天了,也沒見長出多少草來。」安蕎嘆了一口氣。

    卻見顧惜之等人面色古怪,不免就有些疑惑。

    雪管家人活到中年,自然比幾個小年輕的見識多一些,聽到安蕎的感嘆,就說道:「其實不是不長草,而是這裡的人都很餓,草剛冒頭就會被挖走,甚至連草根都不會放過,所以才看不到草。」

    安蕎:「……」

    雪管家嘆聲:「只要是沒毒的,或者是毒性不大的草,都會被人吃掉。」

    安蕎能說什麼嗎?好像什麼也不能說,這些人不是她能同情的。

    能被流放到這裡的,可能有被冤枉的,可十有*還是犯了事的,既然犯了事自然就要接受懲罰。

    只是這懲罰殘酷了點,在無盡希望中生不如死地活著。

    聽說城門外種了不少的樹,只是剛進城,離城外還有一段的距離,隔著這段距離,並不能看見城外之景。

    放眼四下,到處都光禿禿的,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先找戶人家落腳,等準備好了再進沙漠。」六個人走著,還帶著一口棺材,怎麼看都覺得怪異,這一路上沒少引起注意。

    不是沒有好奇的,只是到底是棺材,誰看著都嫌晦氣,便沒有上前打聽的。

    還因背著棺材的原因,一路上連打劫的都不見。

    安蕎也感覺到累,本來是坐著一輛大馬車的,只是到了漠城以後就賣掉了。畢竟到了下面的兩個縣,人連自己果腹的東西都尋不到,別說是拿來餵牲口的了。

    如同麥稈與稻稈這些,很多時候也是雲縣老百姓的糧食。

    安蕎一行人是大中午進的城,不曾想剛進縣城天就暗了下來,天空中雷電閃閃,雲層還在不斷積厚。

    「不是說雲縣三年都不見得下雨?」安蕎驚呆了。

    雪管家樂呵呵地說道:「證明咱們運氣好,快別想那麼多了,趕緊找個地方避雨。」

    安蕎一行人進城,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特別是安蕎,一看就肥得流油,看著就很是喜慶。

    估計是安蕎一行人剛踏進城天就要下雨,所以雲縣裡不少本來打安蕎等人主意的人,都一下子打消了念頭。

    不少人覺得,是安蕎一行人的到來,把雨給帶了過來。

    因此安蕎一行人說要避雨的時候,不少人家都表示不嫌棄大牛背著棺材,讓進門避雨去。

    因著人多,就選了一戶看起來比較大的人家。

    剛進門雨就落了下來,豆大的雨點落到地面上,都能聽到『滋滋』聲,可見這地面被曬得有多乾熱。

    不同於安蕎一行人,這裡的人都高興得跑出去,一個個淋雨去了。

    雲縣不僅僅是缺乏食物,還很缺水,想要喝水還要跑到很遠的地方打水,因此水對老百姓來說,也是極為珍貴的東西,稍有浪費都有可能會渴死人。

    黑丫頭笑嘻嘻地說道:「胖姐,有沒有覺得咱們就跟雨神似的,剛進城就下了雨,還是那麼大的雨。」

    安蕎翻了個白眼,這死丫頭在說自個呢。

    黑丫頭又說道:「你聽聽他們說就知道了,要是這場大雨能下得久一點,他們今年就能有個好收成。」

    在雲縣這個地方,再好的收成也不過是一畝產五十斤的糧食,除去十斤的種子,也就能得四十斤。

    不過對於老百姓來說,糧食杆子也是糧食,餓了能填肚子。

    安蕎抬頭看了看天空,目光幽幽,忽地說道:「要是能下個三天三夜,說不定還能撿到蘑菇吃。」

    說完又覺得懸,這地方連爛木頭爛草根都少,蘑菇就算是有也不多。

    雪管家呵呵笑道:「這雨要能下足兩刻鐘,都已經是不錯,自打這雲縣有了記載開始,常常好幾年都不下雨,每次就算是下雨,也很少能下足兩刻鐘,通常就只是一場過*,雲過了雨就停了。」

    安蕎就覺得,這裡的人還能活著,真是個奇蹟。

    突然就有些好奇,在這麼個窮地方當縣令,不知道老安家人如何,又是怎麼過的。

    忍不住就想要找人打聽一下,只是看了看顧惜之,停了下來。

    「哎,你幫我打聽一下唄,看看老安家人在這裡是怎麼過的。」安蕎胳膊頂了頂顧惜之。

    顧惜之道:「叫聲相公,我幫你去問。」

    安蕎大方地叫了一聲:「相公。」

    顧惜之:「……」

    早該想到的,他家媳婦兒的矜持早就餵狗去了。

    這臉皮厚的,都忘了她上一次臉紅是什麼時候了。

    妄想看到安蕎不好意思臉紅,甚至是嬌嗔的顧惜之,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安蕎斜目:「咋地,叫一聲還不夠,要不要我再叫一聲?」

    顧惜之一臉淡定:「再叫一聲。」

    安蕎瞥眼:「相公。」

    顧惜之:「……」

    事實上心裡頭一點都不淡定,這相公叫得就跟叫叫午飯那麼簡單隨意,都沒覺得裡頭有多少感情。

    「趕緊問去,半個時辰後回來吃飯。」安蕎說著把鍋給放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管是多重的東西,只要是放進五行鼎裡面,就跟沒有重量似的,只餘下五行鼎的重量。

    而五行鼎又是安蕎的本命神器,背著自然就不吃力。

    為了能帶更多的食物,又不至於弄丟,安蕎就想出了這個法子,背了不少的糧食。

    除了五行鼎里裝著糧食,大牛背的棺材裡也放了些。

    一個個都是大胃王,要是沒準備夠糧食,到不了殺手門總壇,就得餓死在半道。

    只是令人鬱悶的是,這裡不止是糧食少,就是柴火也少得可憐。

    這人家裡只有幾把柴火,勉強能燒熟一鍋飯,大夥卻看著不好意思動。

    下雨又沒法子到山上去,五人蹲在地上,看著自帶來的大鐵鍋直發愣。

    早知道進沙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以這一路上都所準備,鍋碗瓢盆跟帳篷一類的,都很是齊全,就怕到時候要用沒得用。

    可東西都齊了,現在卻覺得,還是差了不少。

    這不有鍋有米,卻沒法子煮食,感覺糟糕透了。

    顧惜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五個人可憐巴巴地蹲在那裡,瞅著大鐵鍋的樣子。

    這雨下得還挺神奇,都半個多時辰了,竟然都還沒有停。

    所有人都跑到街道上熱鬧去了。

    「這中咋了?」顧惜之一臉疑惑。

    雪韞淡淡道:「這家人沒了柴火,沒辦法煮飯。」

    顧惜之往鍋裡頭一看,果然水跟米都放好了,裡頭放了不少的臘肉,還放了醬,看著就感覺很好吃的樣子。

    可為毛不煮呢?

    大牛不知什麼時候起,弄了個大銅碗出來,時不時往鍋裡頭看一眼,肚子不停地咕咕叫著。

    啥都不缺,就缺柴火,還真是愁人。

    雪管家已經在考慮,進沙漠的時候,要不要背上一捆柴火。

    安蕎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扭頭盯著顧惜之,說道:「雪韞能用冰,大牛能用金屬,黑丫頭能玩水,你能做什麼?」

    顧惜之有點發愣,他什麼都能幹點,可都是半調子。

    安蕎一臉認真地說道:「從今天起,我打算鍛煉你的火靈力。」說著伸手指向大鐵鍋:「燒吧!」

    幾人仿佛才想到一般,皆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顧惜之。

    顧惜之:「……」

    大牛精神一震,握拳打氣:「少爺,去吧,你一定行的。」

    兩刻鐘後,眾人終於滿意地端上一碗熱騰騰的飯,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埋頭狂塞。

    雖然火大了點,飯有點煮焦,可吃起來還是挺香的。

    下次可以讓大牛把鍋底弄厚一點,讓顧惜之把火控小一點。

    如此想著,就覺得哪怕是進了沙漠,日子也能過得不錯。

    眾人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這戶人家回來了,一個個雖然渾身濕透,臉上卻是從未有過的喜悅。

    看到安蕎幾人端著大飯碗,頓時一個個眼冒綠光。

    大米飯,上面還有肉。

    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曾這麼近距離見過,更別說是吃了。

    「你,你們吃飯呢。」說話的應該是這家的家主,表情有些僵硬,不停地咽著口水,強迫著自己把視線移開,可用不了多久又忍不住回看。

    安蕎等人默然,面面相覷,碗裡東西定然是不會讓出去。

    安蕎想了想,把自己的飯碗塞到顧惜之懷裡,從五行鼎裡頭拿出三斤米,又拿出半斤的臘肉,向那家人走了過去。

    「這些給你們,就當作是我們今天住宿在這裡的費用可好?」安蕎微笑問道。

    男主人伸手接過米糧,拿在手上的時候手還在哆嗦著。

    儘管他們很想上前蹭口飯吃,可蹭這一口飯遠不比給他們糧食來得好,就這三斤米就足夠他們五口人過活半個月,更何況還有半斤的臘肉。

    不自覺地就往鼎那裡看去,想看看裡面還有多少。

    這其實不是他們太過貪婪,而是出於對糧食的敏感。

    只是鼎裡頭的東西他們一樣也瞅不見,看到的只是一個空鼎子。

    男主人就有些不好意思,又把米糧遞了回來,只是手抓得死緊,忐忑不安地說道:「只,只是住一晚上而已,沒有關係的。這糧食太珍貴了,我,我們不能要,你,你們拿回,回去。」

    男主人的媳婦顯然不太高興,可也沒開口反駁,只是看著糧食極為不舍。

    三個孩子面黃飢瘦,連頭髮都長得稀疏,正眼巴巴地瞅著安蕎幾人的碗。

    「這是住宿費用,你們若是不收,我們也不好意思住下。」顧惜之把碗遞迴去給安蕎,衝著男主人說道。

    男主人聽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等縮回來以後又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笑了笑:「那,那謝謝了,我們現在就去給你們打掃房子。你們等等,很快就能好。」

    說完就趕緊轉了身,帶著其媳婦一同收拾去了。

    三個孩子也被他們叫上,只是三個孩子瞅著安蕎幾個,眼睛連眨都不眨一眼,顯然饞得不想走了。

    不過幾歲的孩子,大的看著也就六七歲,最小的才一歲多。

    安蕎幾人都有些講究,不太喜歡把自己吃過的東西給別人吃,特別還是給小孩子,總覺得有些彆扭。

    雪管家倒沒這種講究,只是他碗裡的已經吃完。

    突然想起鍋裡頭還有鍋巴,就把碗給放了下來,朝大鐵鍋走了過去。

    果然底下還有不少鍋巴,雖然焦了一點,但勝在沒有壞掉。

    雪管家把鏟子拿過來,把鍋巴給鏟了出來,折了折後裝了一大碗,遞給了最大的那個孩子。

    「拿去跟弟弟妹妹一塊吃吧。」雪管家笑得一臉和藹。

    大的孩子顯得有些侷促,兩個小的抓著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瞅著,卻不敢吭聲。

    猶豫了一會兒,大孩子才把碗給接過去,對雪管家道了聲謝,然後端著碗趕緊跑進屋裡。

    只是跑著的時候,不忘護著兩個小的。

    「爹,娘,快看,他們給了吃的,有好大一碗,咱可以煮成好多的粥吃得飽飽的。」大孩子顯然十分激動,剛進屋就叫喊了起來,聲音顯得無比的激動。

    不過一碗鍋巴而已,卻讓他人如此的歡喜。

    而止是這三個孩子,那對父母的聲音雖然壓低,但仍舊傳進他們的耳朵里,顯然他們並不打算把這一碗鍋巴全吃了,要分成三頓吃掉。

    幾人聽著都有些心酸,有種幫一把的衝動。

    雪管家不禁感嘆:「都是好孩子啊,可憐出生在這個地方,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眾人頓了頓,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儘管想要幫忙,可這破地方就算是有銀子也不一定能夠買到糧食,更別提他們根本就賺不到銀子。

    就是他們銀子,也不過遭賊惦記。

    安蕎朝外頭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這場雨下得倒是挺久,感覺怪怪的。」

    顧惜之道:「誰知道呢,我都懷疑是不是記載有誤,雲縣都沒下過這麼久的雨。」

    雪韞最後一口飯吃下,把碗放了下來,神色淡淡地看向沙漠方向:「雷電都在沙漠那邊。」

    安蕎愣了一下,勺子戳了戳飯碗,想了想說道:「戈壁那裡有個雷井,說不準不是這個原因。」

    而提到雷進,幾人下意識看向棺材。

    顧惜之就問:「大牛你看過沒,那蛇精病的屍體有沒有壞?可別把糧食給糟蹋了。」

    大牛撓了把頭,肯定道:「沒事,好著呢。」

    顧惜之聞言便與安蕎對望了一眼,完了安蕎又看向雪韞,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沉默。

    死了那麼久,屍體都沒有變化,不懷疑才怪。

    安蕎又戳了戳飯碗,咬牙道:「甭想那麼多,這世上又不是沒有死而不腐的,我曾經還見過死了好幾千年,屍體看著還跟活著似的,並且還有香味。」

    眾人:「……」

    安蕎又戳了戳碗:「吃飯,誰吃最後誰洗碗。」

    眾人一臉木然,之前口口聲聲說自己的碗自己洗的是誰?

    雪韞淡淡一笑,反正不用他洗碗。

    安蕎吃著吃著發現連黑丫頭都要吃完,幾乎就只剩下自己一個,眼珠子轉了轉,把碗裡的飯都扒拉到顧惜之的碗裡。

    「我吃不下了,你吃,不能浪費。」安蕎一臉嚴肅。

    顧惜之默默地看著自己碗裡多出來的一口飯,看了良久還是劃拉進了嘴,然後把安蕎的碗拿了過來,卻沒有給別人洗碗的打算:「自己洗自己的碗,別想讓人幫忙,黑丫頭放水。」

    黑丫頭默默地把自己的碗塞給大牛,然後往被颳得乾乾淨淨,連一粒米都不剩的大鐵鍋放了一鍋的水。

    大牛抱著碗,一臉傻呵呵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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