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人。」葉子笑著說道。「所以,對著壞人不需要禮貌-----還有,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認識你。」
「司徒羽,現在我們認識了。」司徒羽說道。
「我跟你不熟。」葉子說道。在他看來,諸葛誕、袁盛、康成這三個不是什麼好人,同理,司徒羽也不是什麼好人。
「總會熟的,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一起喝點酒?」司徒羽指著茶几說道。
司徒羽的養氣功夫倒是讓葉子有些吃驚,換成別人,這會早該沖他扔酒瓶子了,還能穩穩噹噹坐在那,足以證明這傢伙不一般。
「喝酒是必須的,不過不是跟你們。」葉子指著諸葛誕說道。「他們幾個不是什麼好人,你跟他們在一起,估計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我不想跟你們喝酒-----打個商量,你們換個包廂吧。」
不等司徒羽說話,康成便忍不住開口了:「姓葉的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也好意思問?」白小旗眼神冷冽的看著康成哼道。
「白小旗,你-----」
「別叫我白小旗,這裡沒有白小旗。」白小旗冷笑道。「白小旗已經死了,現在只有白瘋子,沒有白小旗。」
康成表情一滯,卻是無法反駁。臉都已經撕破了,這個時候再去解釋什麼都是徒勞的,反而會讓人看了笑話。
「讓出包廂?」司徒羽似笑非笑的看著葉子,起身繞過茶几,在葉子面前站定,說道。「你為什麼認為我們會把包廂讓出來?」
「這個問題問的好。」葉子歪著腦袋想了想,盯著司徒羽一臉認真的說道:「因為你們不讓出來,我會打你們。」
「呵呵,葉兄弟可真幽默。」司徒羽大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接著,笑容不減,眼角微微收斂,看著葉子道:「如果我說不讓你呢?」
「那我就打你。」
「我不信。」
「不信你可以試試。」
其他人倒沒什麼感覺,呂四海可是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雙腿發軟,背後蹭蹭的往外冒冷汗。
青城四少可是全都到齊了,要知道,即便是其他的場合,也幾乎很少能看到青城四少聚在一起,更何況還有一個不清楚底細的葉子,還有一個不知道來歷背景的司徒羽,這幾個人加在一起,要鬧起來,可真是神仙打架了,他夾在中間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別說動手了,就眼下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讓他快暈倒了。
「我不讓!」司徒羽鏗鏘有力的說道。
「啪!」
一聲脆響,即便是包廂里還放著輕音樂,這聲脆響也格外清晰。司徒羽話音剛落,葉子已經一巴掌抽了上去。
司徒羽被打的一個踉蹌,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在包廂昏暗的光線下,臉頰上的手掌印卻格外清晰。
這一巴掌來的太突然,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真的敢動手,一時間有些錯愕,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滯。
其他人也別葉子這一巴掌給驚呆了,唯獨白小旗臉上還掛著笑容,作為「受害者」,他太清楚眼前這傢伙是什麼性格了,一開始他也不信邪,可後果著實不怎麼美妙。
「喲,都坐的這麼穩?」葉子掃了諸葛誕幾人一眼,看著司徒羽譏諷的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朋友,你挨了打他們還能穩穩噹噹的坐在那看戲,你這是交友不慎啊。」
白小旗也冷笑著符合道:「當心背後捅你一刀。」
這話一出口,三人臉色頓時一變,康成抓起茶几上的酒瓶就要往上沖,而這時,司徒羽卻是抬了抬手,看著葉子說道:「你不用挑撥我們的關係,早聽說過你身手不錯,他們上來也不過是讓你多揮幾下拳頭罷了。」
葉子一臉詫異:「你不生氣?」
司徒羽反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打了你。」
「那我確實要生氣。」司徒羽認真的想了想,看著葉子說道。「是的,我很生氣,可是我現在要是做點什麼或是說點什麼表示我很生氣,不是正合你的意思嗎?」
葉子故作驚訝道:「這都讓你看穿了?」
「所以我不生氣。」司徒羽盯著葉子打量了一陣,笑了笑,說道。「既然這樣,那這件包廂讓給你們吧。」說完,便繞過葉子向門口走去。諸葛誕幾人也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等人都走了,葉子嘆了口氣道:「真沒意思,這樣他都不生氣,不按套路出牌啊。」低頭看了看白小旗,問道。「這個司徒羽什麼來頭,知道嗎?」
「燕京,司徒家。」白小旗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今天看到司徒羽,總算想明白了。」
「燕京司徒家?」葉子嘶了一聲,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小旗都明白了,他豈能不明白?在他一腳踹開包廂門看見司徒羽的第一眼,以前腦袋裡的一切疑問都解開了。僱傭男爵的傭兵團,康成和袁盛都能做的到,可能請的動書聖陸元,這兩個人還差點。
葉子突然覺得特別沒勁,甚至開始懷念以前吃飯睡覺找工作的屌~絲生活了。
「呂總,今天就算了吧,明天還有事情,我們就先走了。」葉子看著呂四海說道。
「這-----好吧,實在對不住了葉董,您看今天這事鬧的,改天的,改天我再請您吃飯。」呂四海故作猶豫了一番,一臉真誠的對葉子說道。即便葉子不說,他也想找藉口離開了。錢是賺不完的,命卻只有一條,雖然他進屋後一句話都沒說,可他絕對不認為諸葛誕他們也覺得自己跟葉子他們沒有關係。
出了會所,葉子吸了吸鼻子,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濕熱的氣息,原本來時還晴朗的天空也不滿了烏雲,雲層中時不時還能看到幾下電光,遠處,壓抑的雷聲不斷的轟鳴。
「要下雨了。」白小旗深吸了一口空氣,笑著說道:「你不知道吧,我特別喜歡這種天氣,下雨也好下雪也好,我喜歡陰天。」
「喜歡就坐在這等著,等下了雨順便沖個澡。」葉子笑道。「我就不陪你了,家裡沒洗衣機,洗衣服挺麻煩的。」
「我只是喜歡陰天,也不喜歡淋雨。」白小旗搖了搖頭,對著停車場的方向抬了抬手,馬上就有兩個西裝保鏢跑了過來,推著白小旗離開。
「咱們也走吧。」葉子看著唐柔說道。
「好。」唐柔點點頭,輕輕的挽住了葉子的胳膊。
車上,葉子把車窗全部落了下來,原本溫熱的威風帶著些許涼意,潮濕的氣息讓人問起來格外舒爽。不到五分鐘,隨著一聲悠長沉悶的雷聲後,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我送你回家吧。」葉子關上車窗,發動了車子說道。
「不回家。」唐柔搖頭道。
「不回家?不回家你去哪?」
「不知道,去哪都行。」唐柔靠在椅子上,側著腦袋看著已經模糊了的車窗,語氣淡然道:「開車吧,先去你家。」
「去我家?」葉子一愣,詫異道。「小唐同志,這月黑風高雷電交加的,你一個漂亮單身小富婆往一個處~男家裡跑,不合適吧?」
唐柔肩膀一顫,轉過頭,一臉無奈的看著葉子,說道:「我也跟你商量個事-----能別這麼賤嗎?」
「靠,你罵我。」葉子不高興的說道。「咱講點道理行不行啊?是你說要去我家的,又不是我要求你的,我怎麼賤了?啊?我怎麼就賤了?」
「你不賤,真的,一點都不賤。」唐柔盯著葉子,一臉認真道。「我為我剛才說的話道歉,從你身上根本看不出一丁點的賤,你已經到了人賤合一返璞歸真的境界了。」
葉子愣了愣,嘀咕道:「聽著還是在罵我。」
「開車吧。」唐柔突然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想回家,不想回那個只有我一個人的家。」
葉子沉默了,良久,無聲的苦笑,轉動鑰匙發動了車子。
車裡陷入了一陣沉默,只有窗外嘩嘩的雨聲不斷的拍打在車窗上。
在車子駛上大橋時,葉子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順著後視鏡看了一眼,嗤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司徒羽還真是有仇不過夜啊。」
聽到葉子的話,唐柔轉頭看了過去,只見雨幕中一輛看不清型號的車子正加速向他們沖了過來,遠光燈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葉子正要加速甩開後面的車,眉頭不由一跳,一種危險的氣息充斥著車內狹小的空間。下一秒,眼前突然被一陣強光晃的有些模糊,另一邊,一輛廂式貨車逆行著向他們撞了過來,前後夾擊,這是準備要他們的命。
「你會游泳嗎?」葉子突然問道。
「什麼?」唐柔失聲叫道。儘管已經經歷過幾次生死,可面對這種情況,她還是不免有些害怕。
只是,她沒聽到葉子的回答,下一秒,車身一陣劇烈的顛簸震動,接著,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傳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