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李沛變得不堪一擊的人物,起碼是成聖的大能,無論這位聖人最終落得什麼下場,眼下沒誰應付得了。
安武恨不得抽安麟一耳光。
安麟的叫囂,也搞得安家人心提到嗓子眼。
奈何,安武只是奴僕,只能好言相勸,安家上下,只有安維勉強鎮得住安麟,偏偏安維不在家。
沈浩邁步走向安麟。
擋在安麟前面的護衛面無人色哆嗦著。
「別為難他,他只是個紈絝子弟。」李沛硬著頭皮為安麟說話,畢竟他和安維有些交情,再者,安麟出事,他得承擔失職之罪。
「我收拾的紈絝子弟多了去了,再多一個,也辱沒不了我的名聲,何況我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
沈浩漠然回應李沛,毫無停下腳步的意思。
侯府護衛看著漸行漸近的沈浩,不由自主往後退,安家人跟著退,這時候,安麟仍在叫囂:「小爺不怕死,有種弄死小爺,小爺保證你出不了內城。」
李沛被安麟這豬隊友氣得噴出一口老血,忍不住要出言喝斥,為時已晚,沈浩抬手,遙遙一抓。
安麟滑向沈浩。
安武等人使勁兒拽安麟,結果……隨著連連驚叫的安麟一同滑向沈浩,幾人駭然失色,慌忙撒手。
人性自私。
哪怕安武等人是安家奴僕,也不想陪安麟去死。
沈浩掐住安麟脖頸,冷笑道:「咱們又見面了。」
臉色慘白篩糠般哆嗦的安麟錯愕了一下下,實在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眼前這位,弱弱道:「我……我有個……三長兩短……你絕對走不出這座城。」
「你父親沒告誡過你,聖人不可冒犯嗎?」抹去嘴角血跡的李沛聲色俱厲喝斥安麟,實則提醒安麟面對的是聖人。
聖人……安麟難以置信瞪大眼,呆呆瞅著沈浩,無法把跟他一樣年輕的沈浩同聖人聯繫起來。
「休傷吾兒……」
安樂侯急切吼聲傳來。
安家人懸著的心,稍稍落下一點,主心骨回來,就不用他們操心事情怎麼解決,灰頭土臉的安武反倒無比忐忑,護主不力,必定受罰。
安維與數十護衛出現在沈浩身後。
「謝武侯及時援手……」
「職責所在……安樂侯不必言謝。」
安維李沛各自客套了一句,算是打過招呼。
「就算你是聖人也不能在這裡亂來,放下麟兒,本侯不與你計較,保你安全離開南域。」
安維保持侯爺的威儀,在自己地盤上,他不懼聖人,且覺得這位聖人為了大事化小,多半得軟下來。
這內城裡不只有侯府、國公府,還有王府,坐鎮都城的勇烈王,也是南域傳奇人物,高深莫測。
皇城禁地距都城也才五十里,想必此時已有重量級人物從皇城禁地趕來,單單修為可媲美古聖的院長大人,鎮壓三五個聖人,不成問題。
安維越想越安心。
「你去把我那兩個朋友背出來,我或許會放過你兒子。」沈浩說著話冷冷瞥一眼自以為是的安維。
「你……」安維沒想到沈浩這麼橫,臉色鐵青道:「別以為成了聖,就能為所欲為,我們南域神朝是怎樣的存在,你難道不清楚?」
「少廢話,要麼去背,要麼看著你兒子死。」
沈浩掐住安麟脖頸的手,緩緩收縮,修為被沈浩禁錮的安麟,只能蹬腿吐舌頭,憋屈等死。
「你……你……」
安維心急如焚,偏偏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好似從天而降,快逾電閃直刺沈浩天靈蓋,沈浩不閃不避,因為閃避沒用,這劍光會一直追擊。
「破!」
沈浩仰臉低吼。
聖人一吼,山河破碎,而沈浩這一吼,使劍光崩散不說,從嘴裡噴出的毀滅之力直抵蒼穹。
受到衝擊的蔚藍蒼穹劇烈波動,肉眼可見的波動,如一圈圈漣漪不斷擴大,很快波及整個天際。
內城外城,無數人仰臉,被從未有過詭異景象震撼或嚇到。
「你是何人?」
話音來自勇烈王府那個方向。
人們從中感受到驚訝與不安,李沛、安維駭然對視,大鬧侯府這個年輕竟使勇烈王如此失態。
近五十年,勇烈王杜衡一直坐鎮都城,未曾在南域之外征戰,自然不認識沈浩,故有此一問。
沈浩冷冷道:「眼下最為重要的,不是我姓什麼叫什麼,是安樂侯會不會把我那兩位朋友背出來。」
「你……」
安樂侯抬手指著沈浩,並非氣急,而是想到一個人,此人參與毆打他兒子,盜走天心石,助魔族崛起。
沈志澤,沈魔頭。
曾與所有名門大派為敵,屠聖無數。
「你……你是沈……沈志澤……」難掩心中驚懼的安維終於把話說完整,李沛一愣,繼而恍然大悟。
「沈志澤,我們帝君視你為友,摒棄前嫌,你卻在這裡鬧事,不覺得愧疚嗎?」勇烈王杜衡質問沈浩。
「若非礙於帝君顏面,安樂侯府早被我夷為平地雞犬不留了,你要是看不慣我,那就與我一戰,別藏頭露尾嚷嚷。」沈浩霸氣回應勇烈王。
數里外的勇烈王府,一道人影沖天而起,正是勇烈王,這架勢,顯然要與沈浩一決高下。
「還算有點膽色。」
沈浩言罷,俊臉泛起一抹冷笑。
「都住手……」
聲音迴蕩之際,一駕華麗攆車掠空飛馳,趕到安樂侯府上空,百餘雄壯騎士護在攆車周圍。
「大皇子駕到!」
一位騎士高喊。
站著的人,除了沈浩,慌忙跪地叩首。
遠在數里外的勇烈王也收斂殺機,躬身抱拳,異姓王再如何高貴,也比不了皇族的皇子、親王。
沈浩孤零零站著,極為顯眼。
「跪下!」
一名騎士厲聲喝斥沈浩。
沈浩皺眉眯眼,盯著騎士,他見了南域神朝帝君雷鈞,不曾下跪,這傻逼竟要求他跪雷鈞的兒子,簡直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