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年夜飯之後,徐同道、徐同路帶著兩歲多的徐安安,在別墅院子裡燃放煙花。
過年前,身為叔叔的徐同路特意買了一大堆煙花回來,說過年的時候,要放開安安看。
說安安出生到現在,他們還沒給她放過煙花。
院子裡。
第一次看見煙花的徐安安,又是驚喜又是害怕,想湊上去一起放,但看見煙花嗤嗤地往上躥,她又嚇得往回跑,下意識躲在奶奶身後,小腦袋卻從奶奶的腿邊探出,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五顏六色、映亮夜空的煙花。
徐同道見她這樣子,好笑之餘,走到一旁,拿來幾支又長又細的煙花,點燃了只是發出嗤嗤的火光。
他將剛點燃的一支這種煙花遞到女兒面前。
「安安!自己拿著!」
「怕!怕!」
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安安嚇得直往奶奶葛小竹身後躲。
把大家都逗笑了。
葛小竹把她往外拉,「安安不怕!爸爸給你的,你快拿著呀!」
「怕!怕……」
徐安安還是想躲,徐同道乾脆伸手拉過她一隻小手,將這支嗤嗤作響、火光閃爍的煙花塞到她手裡。
徐安安嘴裡還是喊著「怕!怕!」
但片刻後,見這煙花在自己手裡並沒有傷著自己,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也不往奶奶身後躲了,咧著小嘴高興地開始揮舞手裡的煙花,看見煙花被她揮舞得在夜色中,劃出一個又一個火光閃爍的圈圈,她發出咯咯的笑聲。
……
深夜。
三樓。
徐安安已經睡熟了。
徐同道和魏春蘭披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陽台上,眺望這座城市的夜色,今天是大年三十,城市的各個角落,不時就有煙花衝上夜空,五顏六色、圖案各異的煙花,將今晚的夜色映襯得極美。
徐同道攬著魏春蘭的腰肢,魏春蘭靠在他懷裡,臉也靠在他胸口。
一朵朵煙花在夜空綻放的景象,倒映在他倆的眼眸中。
看著看著,徐同道不由發出一聲感慨:「明年這個時候,咱們就從一家三口,變成一家四口了,謝謝你、蘭蘭,是你讓我體會到做父親的滋味。」
魏春蘭聞言,仰臉看他一眼,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嘆道:「又生一個,我肚子上就又要再挨一刀,想想我就怕……」
徐同道默然。
是啊!
她第一胎是剖宮產的,第二胎就只能繼續選擇剖宮產。
她肚子上,可不是要再挨一刀嘛。
別說她一個女人,就算是他徐同道,只要想想在自己肚子上劃開一刀,心裡就發毛。
想到這裡,他抱著她的手臂微微緊了些,輕輕在她臉頰上親吻一下,低聲在她耳邊說:「就這一個了!等生完這胎,不管是男孩、女孩,咱們都不再生第三胎了。」
魏春蘭仰臉看著他,「真的?」
徐同道肯定地點頭,「真的。」
魏春蘭看著他,沒有接話,似乎在分辨他這話是真是假。
徐同道用臉蹭了蹭她臉,再次重申自己的想法:「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非要生兒子的執念,真的!」
魏春蘭仍然看著他,數秒後,她忽然眼神複雜地問:「徐同道,你告訴我實話,你跟我結婚,是不是就因為當時我懷著你的孩子?你是因為孩子才娶我的?」
徐同道失笑,搖頭。
魏春蘭懷疑地看著他。
徐同道:「蘭蘭,你別胡思亂想!我承認我那麼早和你結婚,有孩子的因素,但娶你,卻不完全是因為孩子,我徐同道也不可能因為隨便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我就會娶她!那不可能!我雖然喜歡孩子,想要孩子,卻不可能為了孩子,娶一個我完全不喜歡的女人!」
魏春蘭眨了眨眼,「真的?」
徐同道又用臉蹭了蹭她臉,無聲點頭。
他剛才這番話沒有撒謊。
他是喜歡孩子、想要孩子沒錯,但婚姻……
重生前,經歷過一次失敗婚姻的他,不可能不慎重。
因為他深知如果娶錯了人,那等他們的孩子出生後,孩子生活的家庭環境,也會很糟糕。
那……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當然,他也不否認,當初決定和魏春蘭結婚,魏春蘭懷了他的孩子,是很大的因素。
否則,他不可能那麼早結婚。
魏春蘭笑了笑,收回目光,又望向遠處的夜空……綻放的一朵朵煙花。
徐同道陪她一起看著。
時間悄然流逝,徐同道忽然在她耳邊輕聲承諾:「蘭蘭,我保證你永遠是我的妻子,這一點,永遠不會變,除非你變心了。」
魏春蘭雙眼微微變得迷離,輕聲念叨:「永遠……」
回過神後,她面露笑容,靠在他懷裡的腦袋微微蹭了蹭他胸膛。
……
時光流轉。
魏春蘭的肚子漸漸變大,越來越大。
冬去春來,氣溫漸漸上升。
魏春蘭身上的衣服也越穿越薄,但肚子卻像氣球一樣,越來越大。
天天和她睡一起的徐同道,明顯感覺她這次懷孕和當初懷女兒時的區別。
比如:懷女兒的時候,魏春蘭的大肚子,從她背後就能看得見,但這次她懷孕,雖然她肚子越來越大,但每次他從她背後看去的時候,她的腰肢還是原來那麼粗細,從她背後,根本看不出她懷孕了。
母親葛小竹說——這次懷的是兒子。
偶爾他陪魏春蘭在小區里散步的時候,小區裡的一些老人看見她的肚子,也說她懷的是男孩。
為此,徐同道好奇之下,特意上網搜了搜相關的問題,發現網上很多人說看肚子的形狀,能判斷孩子的性別。
但也要很多人闢謠——說看肚子的形狀,來判斷孩子的性別是偽科學,不準確。
並且還有不少人現身說法,說自己當初懷孕的時候,肚子是什麼形狀,結果生出來的孩子與網上說的不符。
等等。
除此之外,女兒最近也很反常。
變得特別黏媽媽(魏春蘭),也變得比以前嬌氣很多,動不動就哭。
葛小竹說:「繼昂尼!安安這個樣子,就是繼昂尼!」
徐同道和魏春蘭等人聽不懂這話的意思。
只知道她說的「昂尼」,是男孩的意思。
葛小竹解釋說:「以前一直有這種說法,說第一個孩子要是姑娘,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姑娘要是特別黏媽媽,那就是『繼昂尼』,第二個孩子生出來肯定是『昂尼』!」
徐同道將信將疑,感覺太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