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兩人一路悄然無語,各自想著心事,沒有誰準備開口打破這片沉寂。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安靜得如同蕭語手裡的兩個罈子。
他們是不是在進行著不為人知的交流,像13年前那樣?還是現在這樣?蕭語莫名的冒出這個念頭,並為之痴迷。
人總是這樣,對於未知的東西諸多猜測,同時在意那些已經失去的東西,分不清是祭奠還是想從這裡面挖掘出一些曾經忽略掉的,也或許只是單純的回味這種懷念,猶如冬日初生朝陽,泛在臉上鋪得溫暖金黃,又恍然間像斜陽里孤單隻影的微草,披著神佛光輝,看不清是綠色,還是枯黃,連他紮根的大地都模糊一片。
蕭語抱著類似滄桑的情懷,將骨灰罈交給了何平,被他輕輕的放進公墓里,兩人並肩立在墓碑前,望著上面栩栩如生的相片,一時感觸良多。特別是蕭語,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的照片,13年前的照片,笑得輕鬆,滿足,讓蕭語有種幸福的氣息撲面而來,轉瞬間變得無比淒涼。
時間真的是一把無情的刻刀,在命運的手中跳著舞,鋒利的刀尖在人們的臉上遊動,透過身子在心裡留下一道道痕跡。木然回首時才發現,當初的自己已經面目全非。
蕭語不其然的將相片裡的模樣與記憶中的相比,女人變化細微,而男人卻如換了個軀殼般,判若兩人。眼神里找不到一絲相似的地方,一個溫和,一個凌厲。女人卻是俏皮古怪轉變成了慈愛,還有某些時候令人心悸的呆滯。
蕭語移開視線,扭頭落在旁邊不遠處一張照片上,是一張小女孩的照片,笑得很天真燦爛。因為只有個頭像的原因,很難準確猜測她的年齡,不過肯定不會超過十歲。蕭語目光向下掃描,看到下面的字時呆了幾秒,默默的走了上去,仔細的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起來。除了雙眼同樣烏黑水靈外,找不到與他任何相同的地方,名字也毫無共同點。
愛女白樺之墓,生於1989年8月23日,卒於1995年12月23日。
正當蕭語沉吟思索之時,何平都在他身邊,放下一簇黃色的菊花,蹲在地上仰頭注視著小女孩的照片,說,「他就是老大的女兒,小樺,整整6歲零4個月,怎麼樣,可愛吧?真想見見她本人,可惜沒有那機會。」
何平說著,伸出一隻手觸摸嵌在石頭裡的小臉蛋,「有一次老大喝醉酒告訴我,小樺出生快4個月,都沒怎麼哭過,也不愛說話,每天就甜甜的睡覺,醒時好奇的注視著她的父母,餓了也不哭,也不鬧,只是死勁的抓著她媽媽的手不鬆開。當時老大就給她取了個小名,叫小語,希望她能早日開口喊他一聲爸爸。」
蕭語聽了,依舊不解。他可沒有答應過女人的呼喊,從開始到結束。何平的這番自言自語讓蕭語明白了為什么女人「認識」他,只是他還是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就認定了他。認定了他這個不光樣子,就是性別也是天差地別的小語。那個女人究竟是依靠什麼來判定蕭語就是心目中的小語呢?幻覺?感覺?還是自我蒙蔽的錯覺。
「釜哥說過,男人存在的意義是因為女人,而丈夫存在的意義是子女。小……樺就是老大的全部,比我還重要的存在。可沒想到,一場車禍輕易的奪走了老大的全部,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就帶走了老大和蓉姐的幸福,可笑的是他們第二天才知道。所以他們放過那個『不小心』的司機。」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憎恨這個司機還是慶幸那個事故,因為他,我遇見了釜哥。一個從開始就救過我一命,一直救了我13年的釜哥。要不是他,我現在已經變成了堆骨頭,被一群野狗搶奪。」
「嘿!命運真是諷刺,當初那個司機如今卻再一次登門而入,嘴裡說著道歉話,狗屎的道歉,這個畜生竟然還有臉跟釜哥道歉?轉眼用一堆子彈掩飾他的道歉。釜哥,你怎麼還會相信他?相信這個小人!」
「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去雒城?」何平突然問了一句,思維跨度之大,轉折角度之猛,讓蕭語沉默以對。他都不清楚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問他。
「因為我們要復仇!如果那個司機是源頭,那那個人就應該千刀萬剮,讓他死在槍下都是便宜了他。」
蕭語想起昨晚男子的話和那晚的報紙,猶疑的開口插了一句,「你們不該傷害到別人,其餘人都是無辜的。」
「無辜?」此時的何平明顯精神有些恍惚,斷章取義的冷笑,「他還算無辜?這個流氓比我們還要噁心齷蹉,死一萬次都無法解除他帶給老大的痛苦。要不是他,小樺不會走得這麼早,釜哥也不會13年裡只笑過幾次,蓉姐更不會變成那樣。」
何平的話讓蕭語有些混亂,1.10案件與白釜有什麼關係?與那個司機有什麼聯繫?和小樺又有什麼樣的因果關係?而且,昨晚那個男子又與這件事情又有著怎樣道不清出不明的隱情?
「你肯定無法想像得出,那個流氓竟然會因為被自行車颳了一下就倒地不起,哭喊著所要賠償費,嘿嘿,他竟然能眼睜睜的看著蓉姐懷裡的小樺流血,乞求到死掉,只為了那散落一地的醫藥費。這tmd就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而且他tmd的還能活得那麼逍遙自在。」
「老大問他,你現在還好嗎?他竟然說很好,有吃有喝,生活照舊。哈哈,艹他媽的好。他拿到那筆被小樺鮮血染紅的錢竟然還能活得這麼好?我不殺他,我都愧為何平。」
何平的控訴讓蕭語腦中出現了模糊的脈絡,對於那個死去的流氓沒有半點同情。只是他心裡還是有些小疙瘩。聽說當時死的不止那流氓,還有別人,還傷到了幾個無辜的人。這些都是最近校園內討論的話題,即使蕭語再怎麼不在意也會被強迫性的塞入一些零碎的信息。
記得當初的他很是不屑這個事情,對兩邊的人都沒好。一個流氓,一夥光天化日下持槍傷及無辜,讓他怎麼都提不起興趣去片辯解。只是此時的他深深的感受到何平的憤怒,連帶著白釜的憤怒糅合在一起,話語背後的悲戚讓他下意識忘卻了那幾個受到波及的人民。
「13年,釜哥忍了13年,他原本只想回德陽看看小樺,帶蓉姐散散心,希望蓉姐能好起來。他根本就沒打算找那個流氓算賬,可這個小混混,小流氓竟說他活得很好,很開心,跟以前一樣開心。根本就忘了他以前犯下錯誤,忘了他親手逼死了一個六歲大的小女孩。」
「你們可以報警!」
「我們?報警?」何平懷疑的望著有些懊惱的蕭語,「你知道不知道那個白痴,坐牢跟回家一樣,送他坐牢?我恨不得他能活過來再被打死一次。這次我親自動手。」
對於何平蠢蠢欲動的嗜血**,蕭語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看著何平站起身,蕭索的環視了一下周圍。
「原本以為在這裡過完年就回去,蓉姐的狀態也恢復得差不多,如果沒好,把你帶上也行……」
這句話里透漏出的意思讓蕭語悚然一驚。出國,販毒,槍支,彈藥這些陌生而熟悉,遙遠而近在咫尺的生活詞彙幻燈片般在他腦海中閃過,無來由的有絲許慶幸和不滿。
這兩個人,習慣性無視別人意見,問都沒問過他。難道不去還要捆綁的如同死豬一樣運過去?蕭語分神想了幾秒,最終確定,這種可能性內在的就是事實。
當然,因為走神,他只聽到何平接下來的話尾。
「……要不是這個小人欺騙釜哥,釜哥會全無防備的帶著蓉姐走出去?這幫狗日的孫子,除了會殺一些手無寸鐵的人,還能做什麼?哼,一群該死的混蛋。」
何平的不忿隔著一條街都能聞到。心情不太暢快的蕭語也任由他發飆。本就對事情不清不楚的他,說什麼都有可能錯誤,他沒打算火上澆油,以免進一步刺激到這個男人。
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的奇妙,蕭語千方百計的避免被一個緩緩走進的人影乾脆利落的擊碎。何平見到這男人後,激怒的拔出手槍指著對方,赫然打開保險沖對方吼道:「你tmd來幹什麼?我告訴過你,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站在旁邊的蕭語楞了下,趕緊橫身擋在槍口面前,冷靜的目光投射進何平激動的雙眼深處,「不要打擾他們難得的安息!」
只可惜身子單薄的他被盛怒之下的何平撥得一個踉蹌,無奈的站在旁邊看著這兩個爭鋒相對的男子,淡淡的不安在心中逐漸擴散,擔心會聽到一聲無法挽回的巨響,接著是鮮紅的色調悽慘的迷濛住他的視線。
這種擔憂讓他惶恐焦急,卻不知所措。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