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兔 五十八章：為什麼
測試廣告1 命運是個調皮的孩子，這是蕭語的認為，他還堅信命運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孩子。燃武閣 m.ranwuge.com她總是很頑皮的讓你觸摸或者沉浸幸福快樂以及安寧之中，然後冷不丁的一腳將你踹開，欣賞這種忽進忽出帶給你的感受。
蕭語再次驗證這句真理一般的道理。沒過多久，應該沒過多久，他被身邊雜物墜落的聲音驚醒，扭頭望去，瓶瓶罐罐零食袋子什物散落一堆。原來剛才聽的車鳴是真的在靠近。
何平將東西扔到兩人腳邊，一屁股坐到原來的位置上，一言不發的拿起一瓶啤酒咬開，咕咚咕咚的喝完，然後用力的擲到不遠處。也不知是瓶子太結實還是石子太溫柔，嗵的一聲悶響後瓶子無辜的在地上轉了幾圈，瓶口對著何平，躺在那無言的控訴。
這種狀況明顯讓煩躁的何平更加的狂躁，他刷的掏出手槍對著不遠處的酒瓶開了一槍，山谷迴蕩的轟鳴聲蓋過了酒瓶被擊碎的聲音，何平略微平復了一下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緒，抓著手裡的手槍問道：「你多大了。」
「21。」被槍聲弄得心血澎拜外加心驚肉跳的蕭語回答，有些遲疑。只要沒過生日，現在都是21。
「那天為什麼不接我錢？」
非常跳躍的問題思路，蕭語楞了楞，想到倆人第一次見面。對於這個明明答過一次的問題，他又說出了同樣的答案，「也許你們有急事？」
「急事，狗屁的急事。」何平陰沉的笑了起來，「嘿嘿，我們剛殺了3個人回來，剛看著小曾他們殺了三個人回來。」
「嗯？」蕭語沒有聽清，因為何平說這話時聲音很低，不過他還是聽到了關鍵的幾個字，由此聯想到當初交易時，那個男子手裡的報紙，那粗黑的3個數字。感覺好遙遠。
「嗎的，都是那個畜生，那個狗娘養的，要不是他，釜哥根本不會死，根本沒有人知道是我們，那個狗日的畜生。」何平滿嘴的粗話，跑火車似的以表達他對那個男人的痛恨，這痛恨來得猛烈，刺骨。
何平口氣激動的說著：「你知道嗎？這個畜生根本就沒資格殺釜哥，是他害了釜哥，害了蓉姐，都是他這個畜生，還有臉去抓我們，他有什麼資格，他憑什麼？」
蕭語擔憂的望著揮舞著手裡武器的何平，擔心槍口對著他時突然走火，對於槍，他是陌生的。幸好兩人是背靠背坐著，槍口一直沒機會對向蕭語。這讓蕭語有心情去理清何平話語裡的含義，只是這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讓他實在難以準確的撲捉到何平所表達的意思。
蕭語知曉，這個男人並不在意他在說什麼，也不在意蕭語聽到什麼，他只是在發泄心中的不甘和憤怒，還有不敢相信的悲嗆。
「13年，整整13年，釜哥，為什麼你要讓我走，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畜生，為什麼你要自殺，為什麼你要讓蓉姐一起死，為什麼？釜哥，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曾經說過同生共死，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回去，我怎麼有臉回去，那些兄弟問我，釜哥去哪了，我怎麼回答，我該怎麼回答，我就應該死在你前面，你答應過我只是回來看看的，釜哥~」
可能因為酒精的原因，三杯倒的何平開始語無倫次，裡面的內容很凌亂，很碾人，也很驚心。蕭語死都想不到，那個男人會親手結束他最深愛的女人姓名，他不是最愛她的嗎？他們不是快要恢復到從前了嗎？他不是笑得開心隨和嗎？為什麼會殘忍的扼殺掉未來？這個男人到底是真的冷酷還是冷血？
何平醉了，說著他不知道的話語，也沒醉，因為他自己開車走了，留下蕭語，還有一地的空酒瓶，零食則是分毫沒動。蕭語看著那熟悉的白色車子遠去，腦中灰濛濛的，不知道想些什麼，亦是不知道該想些什麼。酒他是點滴未粘，地上的零食也未曾碰過，他現在沒有任何的胃口。對於今天，對於明天，都是一片茫然。
等到他想起要走時才發現自己的東西都在別墅里，而何平又讓他不要去別墅，好似那裡有著天羅地網等著他鑽進去。不去別墅，他又將去往何處？別墅里有些東西是很難讓他拋棄的。蕭語沉思了一會，毅然決定先回別墅，因為他明白就算回學校，他還是逃不掉。早晚會有此一遭，還不如為了自己的理由去闖一闖。
這個時候的他一時大腦發熱，將明天擠在了記憶的最里角。
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蕭語回到自己的房間，四處打量了一番，沒有任何翻折的痕跡，就算剛才在樓下經過時，也沒見到任何的狼藉和不尋常，桌椅擺放整齊，檯燈明亮如故。要不是何平白天的狀況太過真實孟浪，蕭語都懷疑這會不會是女人的一次惡作劇，而那個男人，是不會無聊到這種地步的。
蕭語走出房間，來到女人的屋裡，隨手按在牆壁上打開燈，還是一樣的熟悉。此時的落地窗戶被厚厚的窗簾掩上，輪椅孤獨的立在空地上一動不動，上面沒有任何人影。其實這個輪椅早就失去了它的作用，一直被擺放在房間裡閒置，蕭語都覺得上面可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從女人房間出來後，蕭語沒有繼續觀察下去，他默不作聲的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收拾自己東西。他知道，這裡的平靜是真的不平靜，何平沒有騙他。
「你就是蕭語？」
蕭語摺疊衣服的手頓住，緩緩抬起頭。
「斧王的『義女』？」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男子質問道。黑色的警服讓他看起來威風稟稟，氣勢壓人。
他該不會就是何平口中的畜生？蕭語猜測，無視這個男子所代表的意義，聲音一貫的冷淡：「有什麼事？」
也許第一次見到這麼個大膽的少年，與他的容貌截然不同。秀美的外表下，清澈無比，傲骨恒生，無關乎白釜會同意他當「義女」。前面的少年有著與年齡不對稱的成熟，這讓男子收拾起自己的情懷，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你很聰明，也知道何平找過你，希望你能告訴我他在哪。」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無關道德與道理，只關乎親疏之別。蕭語沒有搭理男子，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過幾天他就要走了。離開這裡，忘掉這棟別墅，還有有關這棟別墅的人和事。他決定。他本來就是一個過客，沒有回答的義務和參乎的權利，他只是不小心粘了一點河邊的水滴，被打濕了鞋底。
至於贊他聰明，可能是因為剛才在女人房間裡，他在輪椅上發現了一個手掌印，沒有指紋！那說不上聰明，只能解釋為細心，或者不經意。
「蕭語同志，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何平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每在外面多呆一秒都有可能造成無法估量的後果，今天中午校園發生的槍擊案就是惡劣的情況，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們找出何平，杜絕再次讓無辜群眾受到牽連。」男子見到蕭語對他的置若罔聞，聲調略微有些提高。只不過他在稱呼蕭語時有些拗口，感覺像是在親昵的稱呼小語一樣。
蠻討人喜的名字！
對於男子口中的危險，蕭語沒有任何察覺，校園槍擊案雖然過份，但也是那群少年咎由自取。假如不是碰到何平，而是另外一個人，無辜的將會是那個人，哪裡輪得到那群囂張的學子，辱人者，人恆辱之！
而且論無辜，蕭語莫名的憤慨，嘴裡隨意的拋出一句：「她不無辜嗎？」
「無辜？哼，蕭語同志，估計你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白釜作為東南亞掌控1.7%毒品交易——復仇語集團首領，每年向國內以及國際走私近萬的毒品，大家都叫他「斧王」，或者「白頭」。而何平則是他手底的頭號干將，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人稱「平河」，手底下染的血都可以填平一條河，他這種人，怎麼談得上無辜，你受騙了，蕭語同志。」
原來他們還有這般來歷。怪不得都隨身帶著槍，500萬丟出去也沒眨眼，說給就給，態度強硬的像是普通人在要錢。不過這與他何干，難道就因為這個，他就需要為了那未曾見面的癮君子覺得內疚？笑話，就算沒有白釜，還有黑斧青斧，就算他們真的罪該萬死，那那個女人呢？
「她呢？也該死麼？」蕭語指了指隔壁，糾正男人的錯誤判斷。他不清楚男人為什麼會對他如此態度平和，但他滿腹心意欲抒。
「他——她？」男人表情突然很痛苦，雖然轉瞬即逝，但蕭語還是看清楚了。通過這個表情，他有90%的把握，這個男人就是何平恨不得殺之欲快的人。說不定也是這個男人發現了白釜的蹤跡繼而逮捕他們，然後順理成章的擊斃持槍反抗的復仇語首領，以及首領夫人。
這個推論讓蕭語更加的生氣，他就不明白一個陷入自己世界的女人對這個世界有危害嗎？對這個社會有危害嗎？對這個人類，這個國家有危害嗎？有必要殺了來渲染擢升的勳章？
各種忿怒不平紛沓而來，讓蕭語對門口的男人百般看不順眼，嘴裡面吐出的話語嘲諷的厲害，「她很危險？她有武器？她讓你們恐慌，讓你們不安？能告訴我，你們開了多少槍嗎？讓我知道她的世界裡有多少彈孔，被你們開了多少天窗，是不是替代了整片天空？」
想像著那個女人脆弱的身軀和和藹的笑容，蕭語眼眶紅了起來，聲音也嘶啞了許多，「為什麼不放過她，她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小語，為什麼你們會這麼殘忍，還義正言辭的宣揚自己的公正和平。你們不是宣言保護公民的人生安全麼？她難道不是公民，難道她無惡不作，難道她就該去死，連見我最後一面的機會都不給，至少，讓她笑著離開，不好嗎？你知道不知道，這13年裡，她只有半個月的開心，為什麼你們不能讓她笑著離開？為什麼？」
「這件事情我們感到抱歉……」
「抱歉，抱歉有用還要你們幹什麼。難道你們從小到大學到的就是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只為了擊斃別人來給自己加官進爵，不管她是不是無辜……」
「放肆！」男子爆喝一聲打斷蕭語的步步緊逼，深吸口氣保持神態的嚴肅，「何平是1.10案件的主謀，導致三死兩傷的嚴重後果，影響極其惡劣，罪大惡極，你不應該包庇他，這是犯法的行為。」
「犯法？」蕭語嗤笑一聲，現在的他對於這個已經不在乎，「我看著都是被你們給逼的，誰願意丟下妻子背井離鄉，你願意？誰願意冒著被你們抓的危險帶著槍到處跑？這都是你們逼的，逼得他們沒有安全感，逼得他們除了跑出去沒有任何辦法活下去。」
「是啊，我犯法了，你抓我。」蕭語早在一連串的追問中走到男子面前，伸出了雙手，「反正你們抓人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來啊，就像對她一樣，不需要給我們申訴的時間，我們浪費不起高尚的你們整天東奔西跑為民除害的時間。」測試廣告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