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一筆閣 www.yibige.com陸浩軒的話讓蕭蕭驚訝不已,他就這樣看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樣。
從未有過的感覺,蕭蕭笑了,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許並非無情之人,只是他的心已有所屬罷了。只是想到庭花,那個驕傲又非常刻苦的女子,不免覺得有些惋惜。
很多事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的,尤其是感情這方面,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
月色清涼如水,亭台內傳來悠揚的琴聲,委婉悲涼。
一襲白衣下是無可比擬的細膩肌膚,雙眸中冷光內斂,柔光四溢,嘴角牽強的微笑若有似無,修長的手指划過琴弦,緩緩的停下來。
「曜哥哥,你還是無法放下嗎?」一身同樣的白衣,精緻的五官愁容滿面,粉拳緊握有些不忍的說著:「說不定,她已經……」
「碧瑤」不難聽出軒轅曜的語氣有些微怒,月光下他逛街的臉龐上蒙上了一層陰影,對於當年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他起初只是好奇。
當他再次看到她時,她已經成長的非常堅強,雖然有些任性,可是卻非常的正直,一個有屬於自己信仰的人。
那樣的她很耀眼,也讓無法自由的他很羨慕。當她失蹤以後,他的心一點一點的被掏空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要再一次看到那個女孩。
不為別的,只是想再看看,哪兒怕只是遠遠地看看,只要確定她一切安好就好。也許這個開始的時候只是一種念想,可是越是找不到,這種念想就越來越深刻。
那既不屬於愛情,也不屬於親情,似乎也不屬於友情,軒轅曜甚至自己都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只是強烈的渴望能夠再一次看到。
「對不起。」碧瑤看不懂,也無法理解,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愫,可是心裡卻覺得很難受,就像是有什麼壓著一樣。
……
那是一個四人間的寢室,東西南北,四張臥鋪,屋內有一張八仙桌,幾個椅子,還有一些簡單的陳設。房間其它三人都是後廚的廚娘,其中最大的一個已經五十多歲了,名為莫娘,她的一生幾乎都獻給了天門。
曾經莫娘也是天門內門的弟子,後來因為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筋脈盡毀,從而再也無法練武,如今三十年已然過去。
莫娘為人孤僻不喜與人交談,故而旁邊的兩個人都不怎麼理會她。
其中最小的莫過於十六歲的彩蝶,長相甜美不說,嘴巴還很甜。俗話說見人三分笑,人情跑不掉,這外門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好像跟誰都能說上幾句話。
「你們聽說了嗎?馬上就到內門大選的日子了。」彩蝶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對於這天門的事情她都門清,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樣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這內選不是每年都有嗎?」這說話的就是海棠,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樣貌平平,身材倒是非常出挑,的,總是跟管事的李德眉來眼去的。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一次的評委可是少主,他會親自督導。」彩蝶眼中充滿了光彩,激動萬分的說著。
「是嗎?」蕭蕭一個人喃喃自語的說著,不像是在回答彩蝶的問題更像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說實話她的心裡很矛盾。
曾經她是那麼渴望想要見到他,哪兒怕只是遠遠的望著就好,那種感覺不是愛情,也不是親情,似乎也不是友情。
可說也奇怪,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想要見到他。這種瘋狂的念頭,甚至讓她自己都感到驚訝,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今天看到了他,他依舊那麼遙不可及。
「我覺得今年能夠入選內門的一定是庭花,她都報名兩年了,錯過了這一次,她恐怕就再也沒有報名的機會了。」彩蝶依舊興高采烈的說著。
蕭蕭無心睡眠,轉身離開。
她剛一走就聽彩蝶不滿的說著:「這人真奇怪,每天打扮的不男不女不說,總是這樣陰陽怪氣的。」
「人各有志」這次說話的卻是不常發言的莫娘,她看著蕭蕭離去的方向,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蕭蕭一個人靜靜地走在月光下,四周顯得格外的清淨,身在同一月光下的他是否安睡?在他心裡是否記得自己?他現在是否安好?
心裡有很多問題想問,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我不想聽」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打斷了蕭蕭的沉思。
在不遠處庭花背對著陸浩軒神情有些悲傷地說著:「我來只是想跟你說,我以前參加內選只是為了能夠靠近你,可是現在你就在我眼前,不如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才好?我明明都那麼努力了,為什麼……」
「對不起」陸浩軒有些猶豫的說著。
庭花面帶苦澀的微笑說:「請你聽我說完好嗎?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我,因為那是你的權力,可是我還是可以選擇繼續喜歡你,因為這也是我的權利。」
庭花走了,她的身影非常的倔強。陸浩軒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說道:「你出來吧。」
蕭蕭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走出來,神情悠然自得,反倒不像是偷聽,淡然的淺笑著說道:「你打算就這樣拖下去嗎?」
「她不想聽,我也沒有辦法。」陸浩軒無奈的攤開手,很快他就將話題轉回蕭蕭的身上說著:「那你自己呢?你似乎有很多故事,比如你為什麼會筋脈盡廢,武功盡失?比如你和軒轅曜之間的故事。比如你的心裡在畏懼什麼?」
蕭蕭冷笑:「陸浩軒你的眼光還真毒辣,可是就算你猜到了一些又如何,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有些事情發生了,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接受,都無法改變任何事實。」
陸浩軒先是一驚,他沒想到蕭蕭會這麼坦誠,更加佩服她的淡然。
蕭蕭卻微笑著說道:「我沒有那麼厲害,只是一個嘴上痛快,心裡卻什麼都放不下的可憐人罷了,同是天下相思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說的也是」陸浩軒從懷裡掏出一個酒葫蘆遞給蕭蕭,蕭蕭遲疑了片刻打開蓋子一口猛灌了進去,一股辛辣的味道嗆得蕭蕭連續咳嗽了好幾聲。
「酒是這樣喝的。」陸浩軒說著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然後遞給蕭蕭,蕭蕭與他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這個世界真奇妙,有些人相處了幾年都覺得陌生,有些人只見了幾眼卻覺得早已是知己。」陸浩軒一個人喃喃自語的說著,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像是在回憶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