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星對神經緊張的大河內志保道:
「你女兒非常聰明,放心,我不會讓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但是大河內先生,我在這裡力圖說服我自己幫助你們,可是我並沒有一個必須這樣做的理由。這個世界遭遇悲慘和窮困潦倒的人很多,我不可能幫助每一個人。你是否能給我一個讓我能心甘情願幫助訛詐我的人的理由呢?」
大河內志保拽著麻衣的手停住了,他愣怔怔地看著帶著譏諷般笑容的陳宇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他有什麼理由讓對面這個年青人幫助他,這個年青人憑什麼要幫助他們?就在剛才自己還試圖訛詐他。大河內志保額頭的汗流了下來。
麻衣抬起她美麗的小臉,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蒙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先生,我父親是愛女心切,請你不要責怪他好嗎。」
麻衣又回頭對大河內志保道:
「爸爸,女孩子總是要給自己找一個歸宿,我已經滿十八歲了,讓我自己拿主意吧?」
她說完也不等大河內志保回答,又匍匐上半身對陳宇星道:
「先生,如果你認為麻衣還值得你憐惜,請幫助麻衣。」
麻衣的聲音柔軟如杜鵑啼血,讓陳宇星的心臟一陣收縮。大河內志保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他沒有更多的時間照顧麻衣了,麻衣現在能找到一個靠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默認了麻衣的做法。
陳宇星並沒有看匍匐在榻榻米上的麻衣,而是將凌厲的目光盯在大河內志保的臉上,大河內志保痛苦地低下了頭。
「大河內先生,如果你不反對,我就要對麻衣小姐的前途和未來作規劃了。你有什麼想法現在還可以說。」
大河內志保將低到可以觸到桌面的頭點了點。聲音哽咽地道:
「我…我…。」
「爸爸。」麻衣坐直身子,用濕巾為大河內志保擦掉眼淚。
「我愛你,你為我付出的太多了。」
大河內志保揉了揉麻衣的頭。然後堅定的直視陳宇星的目光。
「麻衣還小,她有不懂事的地方還請先生能夠原諒。」
陳宇星一陣無語。他怎麼感覺這兩個人仿佛是把麻衣賣掉了的表情,就像剛出了虎穴又進狼窩,即無奈又悲傷。這可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要做一把好人,救麻衣出火爐的。
想了一下,他也就明白了兩個人此時的心情。但是他已經有了曉晴和可馨,並不需要再多一個倭國女人。
「麻衣很聰明。也能因勢利導,可以對形勢做出正確的評估,她和三合會簽訂合同時,也是評估出了。她以及你們家庭沒有能力歸還這筆錢,也沒有能力抗拒三合會的壓力和威脅。現在也一樣,她把自己賭了出去。你們父女還真有相像的地方。」
陳宇星哈哈地笑了起來。然後又正色道:
「可是大河內先生,你的運氣不是很好,你輸了。而麻衣的運氣很好。她贏了。」
麻衣的眼睛亮了一下,而大河內志保還是滿腦袋漿糊,目光茫然。
「本來在見到麻衣之前,我就打算幫你了。見到麻衣後,就更堅定了我幫助麻衣的信心。她如此伶俐又漂亮,她的舞台不在av界,應該有更廣闊的前途。」
麻衣又一次匍匐身體向陳宇星致謝。大河內志保這時也似有所悟,他悽苦的表情放鬆了不少。
「我不僅會幫助麻衣解決這份合同的問題,還會資助麻衣一直到大學畢業,到時如果麻衣還需要我的幫助,可以去找我,我會給她安排適合於她的職業。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不用我跟著你?」
大河內麻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宇星,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穿他的真實想法。
陳宇星還是以微笑回答。
「你們出去一下,我和麻衣有話要說。」
陳宇星對站在門邊的陳衛東道。陳衛東向大河內志保使了一個眼神,大河內志保從榻榻米上站起來,穿上鞋子,向陳宇星鞠了一躬,這才和陳衛東一起走出了包房。
待房門一關上,麻衣就跪行到陳宇星的身後,用一雙纖細的小手為陳宇星按摩雙肩。陳宇星只是看著麻衣一連串的動作,沒有任何表示。
「你很聰明,你已經看出了我是華國人,對吧?」
麻衣的手在陳宇星的肩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從陳宇星的雙腋下穿了過來抱住了他,並將她兩個飽滿的乳.房緊緊的壓在他的後背上。滾燙的小臉貼在陳宇星的耳朵上,就這樣抱著沒有說話。
「為什麼這麼肯定,我有能力幫助你?」
陳宇星又問了一句。身後的麻衣的小臉在他的脖子上磨蹭著,後背一種柔軟的感覺傳到陳宇星的中樞神經中。麻衣比蚊子的聲音大不了多少的聲音也同時傳到他的耳中。
「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了,你喜歡我。也看出了你願意幫助我。」
麻衣說的是漢語,雖然還不是很流利,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陳宇星嘿嘿地笑了。他反手把麻衣從後背上拽了過來,放到了自己盤坐著的腿上。麻衣像花兒一樣嫵媚的笑容展現在陳宇星的面前。
「你的漢語說的很好?跟誰學的?」
麻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將圓潤的屁.股坐在陳宇星的兩腿之間,又將兩隻胳膊環抱在陳宇星的後背,將鼓鼓的**壓在他的前胸上,臉兒貼在陳宇星的臉上。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兩人的狀況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而麻衣卻平靜的就像抱著她的一個親人。
「我的一個華人鄰居家的女孩,我們在一起長大,她教會了我漢語。一個多月前,他們撤回華國了。」
說完她停頓了一秒鐘,陳宇星剛要趁空說話,麻衣又接著道:
「你知道嗎,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死於乳腺癌,是我父親一個人把我養大的。他除了長得帥一點,沒有什麼能力。一年前他也檢查出了患有直腸癌。喪失了全部的勞動能力,我們家是靠救濟生活的。」
陳宇星肩膀上傳來濕潤的感覺。陳宇星拍拍麻衣的後背,給她安慰,麻衣的兩條胳膊把陳宇星抱的更緊了。
「你們國家的『星空製藥』發明了『益生素』,讓我看到了父親治癒癌症的希望,然後又是深深地失望。我們家不僅籌集不到那麼多的錢,而且『星空製藥』還不給我們國家的人治病,我們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但是我一直在關注著『星空製藥』和奉京的陳寧董事長一家,他有一個兒子叫陳宇星,媒體和網絡上找不到他的新聞和影像。他有一個保鏢叫陳衛東,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網絡上一個剛剛發出的帖子上,看到了一張他站在一輛車前的照片,並保存了下來。再刷新網頁的時候,帖子和照片都不見了。
剛才我進門的時候,就感覺給我開門的人很熟悉,但是我並沒有太在意,可是逐漸地他的樣子和我看到過的陳衛東的照片重合在了一起。」
陳宇星聽著麻衣輕聲地在他耳邊講述著她的故事,心中無比驚駭,這個小丫頭也太強悍了,這樣微小的幾率都被她碰上了。但又說回來了,她能有如此的機遇,這不僅在於她是個有心人,再有就是緣分二字了。
陳衛東和他的影像,如果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是不可能被現有的影像設備記錄下來的。這也是陳宇星的信息在世界上傳播非常緩慢的原因之一。只有上次在上滬的時候,陳宇星的命令出現了一點小失誤,讓一個記者記錄下了站在車前的陳衛東的影像。這個記者在把照片上傳網絡的一、兩秒鐘內就被牛牛發現並刪除了。而恰恰在這短短的一、兩秒內,麻衣卻巧的不能再巧的打開了網頁,並保存了照片。
陳宇星相信,在那一時刻打開這個並不是很有名氣的網站那個網頁的人不會超過十個,而將照片保存下來的人,也就麻衣一人而已。而他們又是如此之巧的主動找到了麻衣。這幾率讓陳宇星都感覺到了可怕,仿佛冥冥之中上天已經為他們的這次見面做出了安排。
「你認出了他,也就知道我是誰了?」
麻衣在陳宇星的肩頭把頭使勁地點了點。
「這是天照大神對我的眷顧,宇星哥,救救我爸爸。他好可憐。」
「不要提你們的天照大神。我對他沒有好感。」
陳宇星的腿本來就不習慣盤坐,麻衣的體重雖然沒有多重,但還是讓他的雙腿更加麻木。他將麻衣從身上抱下來,放到他的身邊。麻衣又從側面抱住陳宇星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嗯,我不再相信他了,你信什麼?」
陳宇星被問住了,他還真沒有宗教信仰。更何況,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他只能聳聳肩,表示沒有他信仰的東西。
「那我也不信了。宇星哥,讓我跟跟著你好嗎?從中學到大學,有很多男孩追求我,我不為所動,因為我的心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的男人還沒有出現,我要把純潔的身子留給他。不能被別人玷污。這次簽訂合同,我已經對這個信念失去了信心,想著就破罐子破摔了。但是天照…宇星哥還是憐憫我的,你及時的出現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