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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七寶一個頭兩個大,探監已經夠麻煩了,還去書房。謝平安不是抽瘋,是真瘋。
「跟我回去。」
何七寶不能任由謝平安胡來,他暫且還不想和姚慶北撕破臉。何七寶一把揪住謝平安後衣領子,謝平安被扯得後退兩步,撞到何七寶身上。
謝平安不能前行,低頭轉身,和何七寶臉對臉,何七寶沒想到謝平安突然來這一招,嚇的一激靈,趕緊鬆手,後退兩步。
「你,你,你想幹什麼?想占我便宜,沒門。」
謝平安冷聲道。
「我去書房拿東西,你別跟著。」
何七寶一聽拿東西,兩眼放光。百萬兩銀子的下落還沒找到,萬一在府衙書房呢。
「就你這爬牆的笨賊,若被抓住,本世子可丟不起這人。本世子勉為其難陪你去。」
何七寶轉頭吩咐青皮。
「去搞點動靜,把人都吸引過去。」
「又是我,每次都讓我吸引敵人,哼——」
青皮小聲嘟囔一句,嗖一下消失。何七寶拉著謝平安,不——何七寶在謝平安的指引下,挑僻靜的路走,很快來到府衙姚慶北的書房。果然謝平安熟悉路徑,八年過去,府衙的布局一點沒變,從牢房到書房這一路,一個人影都沒有。
書房前,謝平安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扔過去。正好擊中窗戶,沒動靜,裡面沒人。姚慶北現在滿腦子都是姚家的東西,哪還會在府衙過夜。又過一小會兒,府衙東南角出現動靜,府衙留守的人紛紛往東南方向去。
「抓賊——抓賊——」
何七寶拉著謝平安溜到書房窗下,用匕首撥開窗戶栓子,自己先跳進書房,然後拉著謝平安進了書房。
外面月色溶溶,書房裡黑漆麻烏。何七寶停留片刻才適應書房裡的光線。再看謝平安,正抬頭盯著房梁。
「在上面?」
「帶我上去。」
你不是本世子的丫鬟,本世子是你的苦力。
何七寶攬住謝平安的腰飛上房梁。謝平安的腰很纖細柔軟,如此距離,何七寶能聞到謝平安身上淡淡的女兒香,不是脂粉氣,謝平安身上一點脂粉氣沒有,就是淡淡的女兒香。
何七寶深吸一口,扭過臉收斂心神,低聲問謝平安。
「樑上藏了什麼?」
謝平安沒回答,坐到樑上後,謝平安在樑上摸來摸去。
「你不知道在哪兒?」
謝平安不回答,一點一點摸房梁,摸到書桌正頂上,謝平安的手終於不動了。
房樑上有個小坑,坑小的就像蟲蛀,不是有心人根本發現不了,坑小的只能伸進去纖細的小指。
謝平安小指伸進去,就聽咯吱,小坑裂開,出現一個小洞,那個洞只有筆管那麼粗,謝平安從裡面抽出一捲紙。謝平安把小洞恢復原狀,對何七寶說。
「走。」
何七寶攬著謝平安的腰一躍而下,跳出窗外,卻見府衙東南角燈火通明,人聲嘈雜。
何七寶一摸腰間,甩出一個信號煙花,攬著謝平安的腰上了房頂。
他們剛上房頂,就見一盞燈籠由遠及近,姚慶北走小門從姚家過來。
回到日日昇客棧院子,何七寶長出一口氣。
「你說你也不胖,怎麼這麼重?累死我。」
謝平安淡淡看何七寶一眼,扭身要進自己住的廂房,卻被何七寶揪住後衣領子。
「過河就拆橋?總得讓我知道你拿了什麼。」
謝平安把拿到的東西扔給何七寶,徑直進了自己屋。何七寶愣了,費老勁兒拿回來的,就這麼給他了?
何七寶又疑惑又興奮,疑惑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竟然讓謝平安如此不在意卻又如此在意。興奮這東西萬一是藏寶圖,那他可就大功告成。
何七寶一腳踹開門,點燈,把那捲紙鋪開。這一看,何七寶傻了。
青皮回來,就看到何七寶仰躺在椅子上,兩眼發直。
「哎呦我的世子,咋了這是?可別嚇著小的,小的膽小,不經嚇。」
青皮伸手掐何七寶的人中,何七寶啪打開青皮的手,跳起來拿著那捲紙蹬蹬蹬出門。
「世子你去哪兒,這大半夜......」
何七寶一腳踹在廂房門上。
「謝平安,給我出來。」
門開了,謝平安裹著外衣站在門口。溶溶月光下,謝平安白皙的臉顯得更加清冷。
「這就是你拿的東西?你確定沒有調換?」
「不信?你搜。」
何七寶無語了,真搜?那他成什麼了?再說這捲紙明顯還是藏在洞裡的狀態,謝平安不會調換。
何七寶悶悶而回,青皮一頭霧水。
「世子,咋了?東西不對?」
回到正屋,何七寶把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扔,一頭栽到床上。青皮疑惑滿頭去看那一捲紙。
鬼畫符——紙上寫了一首詩:小娃撐小艇,偷采白蓮回。不解藏蹤跡,浮萍一道開。這字也太難看了,還不如青皮的。詩旁邊還有更鬼畫符的塗鴉,畫的鴨子不像鴨子,鵝不像鵝。幾條線彎彎扭扭,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意思。
「什麼亂七八糟。世子和謝姑娘去書房就拿了這?」
「閉嘴。」
何七寶沒好氣吼了一句,青皮吐吐舌頭,不敢再吭聲。
「青皮——」
門外傳來謝平安的喊聲,青皮開門。
「把東西給我。」
青皮回頭看看床上挺屍的何七寶,就聽何七寶沒好氣的吼。
「給她給她,什麼亂七八糟,費一晚上勁兒,就拿了鬼畫符,喪氣。」
青皮把那捲紙給了謝平安,謝平安接過紙回屋,青皮看到謝平安屋裡燈亮起來。
何七寶突然一骨碌坐起來,跑到門口,看著廂房的窗戶,窗戶上映著謝平安的影子,謝平安在燈下看那捲紙,看的很認真。
何七寶桃花眼裡起了疑惑,謝平安為何對鬼畫符如此重視?
次日天亮,麻瓜回來,帶來了餘存海失蹤的消息和欽差行轅的消息。
何七寶桃花眼裡殺意頓起。
「王八蛋,人在哪兒?帶本世子去。」
何七寶剛走出屋門,就見謝平安站在廂房門口。
「你好好待在客棧,我有事出去。」
謝平安點點頭不說話,但何七寶走到院門口又折回來。
「你跟我一起去。」
他費老勁兒把謝平安弄到手,萬一謝平安跑了,他上哪兒哭去。
謝平安很聽話地跟著何七寶,一行人急匆匆離開客棧出城。
城外一個破土地廟中,二毛和四喜迎出來。
「世子您可算來了。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