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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人正是徐涇渭。徐涇渭在雍容華貴的中年人對面坐下。
中年人給徐涇渭倒了茶水。
「嘗嘗西洋人的玩意兒。」
白瓷茶杯里黑乎乎的水,徐涇渭愕然。
「西洋人的茶怎麼有股藥味?」
中年人撲哧一笑。
「什麼藥不藥的,你嘗嘗。」
徐涇渭端起來喝了一口。
「哇——怎麼這麼苦?王爺,臣得罪了。」
徐涇渭拿起桌上的小點心往嘴裡塞了幾塊。
「哎呦,這麼苦?西洋人管這叫茶?」
「對啊,這就是西洋人的茶。我等了兩個月,才從百寶閣買到。」
百寶閣,何七寶的店。
「何小七的店賣的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王爺你別被他騙了。萬一是毒藥,可就慘了。」
中年人笑笑,自斟自飲,不再管徐涇渭。
「你既然喝不慣,那壺是碧螺春,自己倒。」
徐涇渭給自己倒了杯碧螺春,又吃了幾塊點心,嘴裡的苦味才算壓下去。
「今個兒的事鬧得不小。平陽郡主把龍頭拐杖都拿出來了,這是徹底和太子撕破臉了。」
「誰說不是呢。我就不明白了,西北這些年安安穩穩沒有戰事,何家的威望早被磨平。聽說梁源道在西北很得人心。」
中年人點點頭。
「皇上當初用梁源道換下何堂,就是為了削弱何家在西北的影響。現在目的達到了。只是,焉知梁源道不會變成下一個何堂?」
「何家已經沒有什麼可依仗,西北平安無事。朝廷用不著何家,平陽郡主怎麼還敢和太子撕破臉,她就不怕太子直接找個由頭把何七寶弄死?何家三兄弟就守著何七寶一個獨苗苗,何七寶一死,何家就徹底完了。」
「哪有那麼容易?太子就算心裡把何家恨死,也不敢動平陽郡主,他要是動了平陽郡主,皇上就敢廢了他。皇上登基,平陽郡主處理最大。你以為朝中郡主公主十幾個,皇上為何對平陽郡主另眼相待?那是從龍之功。」
徐涇渭咂咂嘴。
「說的也是,不過,平陽郡主帶著何家女眷跪在太子府門前,太子顏面掃地,這兩家算是連基本的面子情沒了。」
「面子情,哼——何七寶打趙煥時,他們兩家已經撕破臉。哦,皇上准許太子去找銀子,他怎麼說?」
「太子缺錢,他既想找到銀子,又想殺了謝平安。八年前的案子翻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謝世全是太子派人殺的,這案子翻出來,太子首當其衝。不過......太子說讓我陪著一起去淮州。王爺,我去......怕不好。」
「有什麼不好?去就去唄,別忘了,還有太子在你前面呢。怕什麼。不過,這回去淮州,銀子要找到,但不能給太子,至於謝家那個小丫頭,苟活八年,也夠了。」
徐涇渭馬上明白中年人的意思,銀子要,謝平安死。
過了兩日,宋桂讓人來給謝平安說,她要的藥材都準備好了。謝平安去了仁和堂,何七寶在七寶居無聊至極,死乞白賴也要跟著去。
於是,馬車從何家緩緩駛出,青皮駕車,蓁蓁坐在車轅上,何七寶坐在車廂里,謝平安也在車裡,就這麼去了仁和堂。
宋桂親自出來迎接,把謝平安帶到後院。
「謝姑娘要的,都準備好了,謝姑娘請過目。」
謝平安把藥材看了一遍,點點頭。
「還得麻煩宋姑娘過來幫忙。」
宋桂大喜,何七寶說謝平安師從慕容斷指,就從謝平安給秦亮施針他就看出來,謝平安的針技只比他高不比他低。現在謝平安要做藥丸,妹妹宋梅跟著能學一招半式,也算是他們宋門之興。
宋梅過來,跟著謝平安做藥丸,蓁蓁打下手。
整整兩個時辰,三個人一刻不得閒。
「好了,今日到此,明日繼續。」
宋梅福了一福,送謝平安出門。何七寶等的不耐煩,早出去逛遊了。
宋桂欲送謝平安回何家,謝平安拒絕。
「不用,我自己走走。」
但宋桂到底還是不放心,讓妹妹宋梅陪著。宋梅是仁和堂出了名的女醫,輕易不出手,但京城誰不知道。宋梅跟著,也是向世人表明,謝平安是仁和堂的朋友。
宋梅慢言細語介紹大街上的商販,商販們賣的東西等等。謝平安一言不發,聽的很認真。
走著走著,謝平安突然頓住腳步。迎面過來幾匹高頭大馬,其中一人身著玄色錦袍,整個人威武冷峻,此人鼻直口闊寬肩窄腰,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
宋梅見謝平安盯著那人看,笑笑低聲道。
「武定侯韓毅暉,現在是皇上的侍衛營統領。曾經靖南公主的駙馬,可惜靖南公主去南越再也沒回來。武定侯發誓終身不娶,奈何武定侯老夫人在皇后面前哭對不起韓家,韓家要絕後。皇后親自下懿旨,武定侯娶了韓老夫人的內侄女。但武定侯說,他娶韓氏是續弦,將來他的孩子要給靖南公主磕頭。這麼多年過去,武定侯每年都帶韓公子去靖南公主的衣冠冢前磕頭。」
「好感人。靖南公主要是活著就好了。」
蓁蓁吸吸鼻子,太感人了。
謝平安站在街上一動不動,死死盯著韓毅暉。武定侯韓毅暉正策馬而來,忽然覺得街上有一人正盯著他看,下意識的,韓毅暉看了一眼。
不認識。
本當擦身而過的韓毅暉突然勒住馬韁繩。
「吁——」
韓毅暉的馬站在了謝平安的面前,謝平安看著馬上的韓毅暉,韓毅暉看著謝平安。
不知道為什麼,韓毅暉總覺得謝平安身上有股特殊的氣質,好奇怪,如此熟悉。
「這位姑娘,認識韓某?」
謝平安一動不動,也不開口答話。宋梅急忙擋在謝平安身前。
「民女仁和堂女醫宋梅請侯爺安,謝姑娘剛到京城,衝撞了侯爺,還請侯爺見諒。」
韓毅暉上下打量了謝平安,卻見謝平安黑沉沉的眸子裡隱隱有一股怒火,但那怒火轉瞬即逝。他再細看,黑沉沉的眸子裡什麼都沒有,無波無瀾。
「哦,原來是仁和堂宋女醫。無妨。」
韓毅暉催動坐下馬,馬噠噠噠往前走,韓毅暉再次回頭,卻看到謝平安似乎沖他扯了扯嘴角,謝平安的臉上似乎有一絲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