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和饒文哲不同的,饒家雖是大富人家,但與寧穆兩家還是有些差距。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但紀家的勢力,比起寧穆兩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有些消息饒文哲煞費苦心都打聽不到,紀桓得來卻是絲毫不費力。
「謝謝紀先生提醒!」
把人送走,穆舒遙回到病床,卻全然沒有睡意。
從慈善籌款那晚穆泉誠勸誡她的話里不難看出,機場這個項目是個搶手的香饃饃。
不過,那時她基本認為穆泉誠是在痴心妄想,寧泓捷不可能願意與穆家攜手合作。
可寧泓捷陪她回穆家之後,她這份認為,便深深地動搖起來。
現在再對紀桓這良麼一提醒,她這心裡便愈發不安起來。
本來吃了藥舒緩了不少的頭痛,這下又開始痛起來。
像是被人拿著利器鑽著的銳痛中突然有個聲音冒了出來了:會不會,她被打的這件事,根本不是穆敬凡所為,而是,寧泓捷為了博穆泉誠信任之所為?
若事實真是如此,寧泓捷與穆泉誠站到了同一陣線,那她的境地,是不是會比以前更糟糕?
各種雜亂的念頭在腦袋裡亂竄,擠得穆舒遙的頭似是要爆炸一般。
陣陣噁心感湧上來,穆舒遙急急把身子探出床外吐了起來。
門外的花姨聽到聲響,急匆匆跑進來,見她攀著床沿吐了一地,嚇得連忙找來醫生,又給她打了短效鎮痛劑,隔了一會,藥效發作,她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夜晚,病房裡十分安靜,她輕微轉了轉脖子,瞥見花姨窩在沙發里打盹,本不想擾人清夢,可她飢腸轆轆,只好低聲叫了聲花姨。
花姨只是淺眠,應了一聲,開了燈走過來。
「少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穆舒遙直說,「麻煩你幫我買分雲吞麵回來……」
花姨顯出一絲惶恐來,「少夫人,我是看你睡得沉,也不知你什麼時候醒,才沒準備晚餐的。」
顯然,寧泓捷交待過,讓她好好照顧穆舒遙。
只不過,在大戶人家待了幾十年的老傭人,眼睛利心思也活絡,自然明白穆舒遙在寧家並不怎麼受#寵#,所以,說是伺候,其實一整天都極為怠慢。
穆舒遙懶得在這種勢利小人面前擺譜,揮手示意她快去。
門關上,她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居然已近十一點。
難怪她這麼餓,這都足足十二小時沒吃東西了。
等吃的時間很難熬,她點開手機玩弱智水果連連看。
醫生讓她少動腦筋,她就連想都不想,由著手指本能隨便亂點。
不動腦筋的後果就是如此簡單的遊戲沒過幾關就死了,穆舒遙看看屏幕上遊戲結束的字樣,覺得自己宛若智障。
就在她尋思著要不要繼續智障下去之時,門輕嗑一下,應該是花姨買了麵條回來了。
穆舒遙奇怪怎麼這麼快,抬眼看見黑著一張臉的寧泓捷跟在花姨身後走了進來。
而花姨手裡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穆舒遙餓得肚皮貼脊背,也顧不上招呼寧泓捷,「花姨……我的麵條呢?」
花姨哭喪著臉,「少夫人,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不給你準備晚餐的……」
「還有理了?她睡了是她的事,你不準備晚餐是你的事,回去找管家把工資結了,別讓我再看見你。」
穆舒遙呆了一會,半晌才反應過來,寧泓捷這是把人給開了?
穆舒遙雖然不喜歡花姨的勢利做派,可她從來沒有寧家少夫的自覺,所以,並沒有覺得她該被開。
「不是,寧泓捷,這事不是花姨的錯,我下午吐了一地,醫生給我開了鎮靜劑,一覺睡到剛才!」
她要不要去貼吧發張帖子,帖子名就叫「一碗麵條引發的血案」?
花姨見穆舒遙為她求情,生了一絲希望,「大少爺……」
「還不滾?」
心軟這種東西,寧泓捷顯然是沒有的。
花姨哀怨地瞪了穆舒遙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穆舒遙頭皮一麻,然後反應過來,她大概是認為自己趁她出去買麵條的時候向寧泓捷告狀來著。
「寧總,沒必要……」
「沒必要?她的職責是伺候你,連最基本的都沒做好,要她何用?」
穆舒遙無言以對。
寧泓捷認真打量了她幾眼,「還是不舒服?」
穆舒遙老實道,「沒有,就是餓!」
寧泓捷無語。
又瞅了她一會兒,「能走嗎?」
穆舒遙睡了差不多一天,感覺好很多了,除後腦勺還有點隱隱作痛之外。
「可以,不遠的話。」
「能走就出去吃東西,打包回來太難吃。」
穆舒遙猜測,「你也沒吃晚飯?」
寧泓捷只回她一個字,「忙!」
她就知道,他哪有那麼好心關心她吃的好不好吃?
不過,看在他剛剛為她開了一個人的份上,穆舒遙啥都沒說,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把腳伸進鞋裡,扶著床邊想蹲下來綁好鞋帶。
寧泓捷一把扯著她的手臂,「別亂蹲,還想再吐一地?」
穆舒遙有些為難地指指踩著鞋跟的鞋子,「可我總得把鞋帶綁好吧?」
寧泓捷不耐煩地四下看了看,「穿拖鞋!」
穆舒遙,「沒拖鞋……」
直到這時,穆舒遙才想起來,別說拖鞋,好像毛巾臉盆之類的都沒有……
好吧,花姨被開確實是她活該!
寧泓捷再次黑臉,「你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對著我不是挺凶挺倔的嗎?被一個保姆欺負成這樣也不吭聲?」
穆舒遙莫名其妙被他罵了一通,想要反駁,哪知道,她還沒開口,寧泓捷便蹲了下去,用力拍拍她的腳,示意她微微抬起腳。
穆舒遙一手扶著床一手扶著他的肩膀,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幫為她穿好鞋,綁好鞋帶。
雖然,他全程黑臉,而且動作非常粗魯,但穆舒遙還是被他紆尊降貴的舉動所震驚到了。
「謝謝!」
寧泓捷瞪她一眼,問她,「你的外套呢?」
病房裡開了暖氣,穆舒遙一直穿著病號服,聽他問起,便指指被隨手扔在沙發上外套。
寧泓捷的視線接觸到那件染滿了血的外套,眼裡重又升起一團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