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凡!」她驚呼,居然是他,那個自己在大學的時候給他補習過的小男孩。
「慕姐姐!」男孩本是沮喪的臉突然放出驚喜的光彩。
「慕姐姐,我好想你啊!」男孩不由分說地撲到慕小西懷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起來。
「小凡,慕姐姐也想你啊。」慕小西蹲下來從包里拿出紙巾幫他擦乾眼淚,一邊微笑地看著他,「慕姐姐以前不是說過男子漢是不可以哭的哦,小凡怎麼可以不聽姐姐的話呢?」
「嗚嗚。。姐姐是個大騙子,說以後會經常來看小凡的,後來一次都沒有來過。」
她不說還好,一說面前的男孩哭得越來越凶,巴掌大的小臉上都被淚水覆蓋。
「對不起嘛,小凡,因為姐姐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一直在外地沒有回來,所以就一直沒能來看小凡,以後姐姐會經常來的好不好!」
她滿臉愧疚,確實她對他食言了,但她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嗚嗚……
看著眼前的小人兒哭成了淚人,她就很難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小凡要怎麼樣才能原諒姐姐?只要姐姐能做到的就一定會給小凡去做的,好嗎?」
聽到慕小西的聲音,莫小凡停止了大哭,抬起頭,淚眼朦朧略帶質疑的眼光看著她,「姐姐不會再說話不算話了嗎?」
「恩,真的不會了。說吧,小凡想姐姐做什麼?」她重新拿出紙巾擦了擦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的淚,觸及他那道質疑的目光,她的心一陣抽痛,她不該對他食言。
「那姐姐明天陪我去遊樂場玩好嗎?」他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慕小西。
「好,沒有問題。」她站起來牽著他進門。
「莫霍不在家嗎?」她疑問地說道,小孩在門口哭了那麼久也不見他出來。
「恩,媽媽把我送來和舅舅一起住,但是舅舅經常不在家,所以一般只有小凡自己一個人在家。」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寫滿了失落。
「沒關係,以前姐姐不是和小凡說過麼?小凡是男子漢,是勇敢的男孩子,是不怕一個人的哦。」她摸著他柔軟的頭髮疼惜地說。
「那以後姐姐會經常來陪小凡嗎?」
「姐姐現在是小凡的家教老師,以後當然會了。」
「好,小凡這次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再說話不算話的話,小凡以後再也不理你了。」他嘟著嘴。
「姐姐發誓好不好。」慕小西伸出手兩指併攏舉在頭頂作發誓狀。
「還要拉勾!」
「好!都依小凡的!」她爽快地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大手勾著小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男孩終於破涕為笑,拉著慕小西進門,偌大的客廳此刻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透著一絲清冷的涼氣,顯得格外的空曠。
「聽說你把以前的家教老師都轟跑了?」原本不大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客廳顯得格外明亮。
他盯著桌上的作業本沒有抬頭,悶悶地回答,「恩。」
「為什麼呢?」
「她們老是問我舅舅去哪了,好煩!」
「。。」要是這樣的話,她們被轟走也是活該。她們的目的都是莫霍吧,像莫霍這樣的暖男還是很受歡迎的,光是臉上那如陽光般的微笑就能迷倒一大群女子。
「姐姐,我做完了。」他把手裡的作業本遞給她。
她納悶,「這麼快?」
他像個小大人一樣撇了撇嘴,「姐姐這麼不相信我麼?」
她半信半疑地拿過來檢查,作業是做完了,而且做得都對。她挑眉,「你不是老是考倒數嗎?怎麼都做得這麼準確?」
他乖乖地站在她面前,聳拉著腦袋,眼睛盯著地面,兩隻小手交叉不安地動著,小若蚊蠅的聲音響起,「我是故意考倒數的。」
「為什麼?」
「因為這樣媽媽才會關注到我。」
聽見他委屈的聲音,本想批評他的慕小西心突然就軟了,柔聲說道,「這樣是不對的,這樣只會令更多的人擔心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好不好?」
「好。」
莫霍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家的小侄子像個乖寶寶一樣,正老老實實地站在慕小西面前一動也不敢動,不由大吃一驚,望嚮慕小西,想知道她是用的什麼方法讓他這麼聽話。
她看著他微微笑,沒有回答。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快到7點了,慕小西看了看手上的表,時針已經指向7了,肚子也發出該進飯的指示了,她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去。
「小西,要回去了嗎?」正在廚房奮鬥的莫霍拿著鍋剷出來問她。
「恩。」
「吃完飯再走吧,我快做好了。」
看著那鍋里黑黑的一坨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慕小西眉毛抖了抖,轉身問莫小凡,「小凡,你平時都吃舅舅做的東西嗎?」
小凡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吃。」
「那你吃什麼?」
「泡麵。」
「……」她同情地望了望小凡,轉而又以同樣的目光望著已經石化的莫霍,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莫霍,家裡有麵條嗎?」
「有。」
「今晚我做麵條給你們吃吧,你們不要嫌棄就好。」慕小西毫不猶豫地放下包包,向廚房走去,邊走邊對莫霍說,「你和小凡玩吧,好了我叫你們。」
「當然不會嫌棄了,謝謝。」他把鍋鏟放在她手裡,不好意思地道謝。
慕小西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頭上直冒冷汗,她實在想像不出以前莫霍一個人是怎麼生活的。
她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世界上最危險的兩件事就是男人做飯和女人開車。她現在是相信那句男人做飯是最最危險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