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麵包車裡,開始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這麼說,三天後的法事上,我們有可能見到那個土地爺嘍?」二狗首先發問。黑大個說道:「這個不是絕對的,他可是法師,不會輕易露面的。但是,我們可以趁這次法事,把這個寺廟搜個底朝天啊,不信找不著那個怪物,除非他藏到地底下去。」
燕蛟龍擺擺手:「這樣萬萬不可,人多眼雜,保不齊有人就盯上我們。我認為先等鴿子回來再說。」黑大個提出抗議:「等那個傢伙,什麼事都不用幹了。我們乾脆各找各的,誰找到誰立功。」燕蛟龍有些不快:「黑子,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大家都是兄弟,沒有什麼立功不立功的。再說,現在是在想辦法,集思廣益,耍單不能成事反倒壞事。」
二狗趕忙打起了圓場:「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既然我們已經找到苗頭了,說明這些天沒有白費。阿龍,你就布置一下下一步的計劃,我們照做就是了。」黑大個一聽也就不說什麼了:「哼,要我說。笨方法不見得最不管用。」燕蛟龍揉揉太陽穴,他需要靜下來。
「這樣吧,你們先找個旅店住下,我就在車裡委屈一宿,鴿子回來也能找到我們。」二狗說道。
「也只有這樣了,大家別都在這耗著。累了一天了,我們找個旅館順便買些吃的回來。」燕蛟龍又從皮夾子裡拿出一大疊錢塞給二狗「有錢好辦事。別不捨得。」轉身就跟著黑大個還有乍侖一起去找旅館了,二狗把幾個箱子塞進麵包車裡,一眼就看見副駕駛座位底下的袋子。
怎麼把這茬忘了,他猛一下想起來,那些該死的屍鼠正在裡面嬉戲。現在自己不等於跟他們共處一室了嗎?
也不知道鴿子這個袋子透不透氣,不然那些屍鼠死掉了,味道就更沒法形容了。他鼻子一緊,退到車外面。
難道要他在外面站一夜嗎?
掏出根煙點著,他沿著街道溜達起來。不遠處有個擺夜攤的地方。於是走了過去。小伙子黝黑的皮膚,年齡也不超過三十歲,模樣還挺俊俏的。看見有人過來,用當地話打招呼。二狗沒反應,他改口用普通話說:「你好?」二狗點點頭,小伙子笑起來,知道他是中國人,口氣更禮貌起來.
「中國人,友好。」二狗看著小伙子也笑了笑,指了指面前那些花花綠綠的小吃。
小伙子示意的伸出手指,二狗明白了價錢就開始挑選。
泰國當地的小吃品種很多,有米粉,糯米糕,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有一種東西看起來實在是不怎麼樣,類似螞蚱那類昆蟲用油炸過據說很好吃,小伙子還叫二狗嘗一嘗,二狗拿起一個吃,果然很美味。味道酥脆極了,於是他掏出錢買了許多,打算拿回去叫阿龍他們嘗嘗,溜達一會他就準備轉身往回走。剛過了路口,一個人貼著二狗走過來。二狗正在看錢包裡面的錢還有多少,嗖的一下一隻手伸到二狗手裡把錢夾扯了出去。二狗沒反應過來,那個人就朝著一條很暗的小路跑去。
「不好,搶...!!!」二狗剛要喊出來,他想誰能聽明白他喊得什麼,乾脆追吧。
他就朝著那個小路追去,果然被他追上了。那個人馬不停蹄的liao,二狗窮追不捨。小路一轉彎終於叫他追上了,那個人有氣無力的回過頭看後面的人馬上就追上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站住了。接著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二狗見他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心說:「爺爺的錢你也敢惦記,活膩歪了吧。」看著二狗沒有動,那個人四下瞅瞅,氣急敗壞的把刀子對準二狗比划起來。二狗根本不吃那一套,他左右看看,這條路挺背,一個人都沒有。看來只能自己來解決了。
放下手裡提著的袋子,二狗淡定的挽挽袖子。長出了一口氣,那個人估計是從業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膽量的人,居然敢跟劫匪挑釁。他只好握緊了刀子,準備迎戰。但畢竟做賊心虛,他盯上這個瘦弱的年輕人還不是本地的,還不是看他弱不禁風好對付,沒想到卻是個長跑冠軍。
二狗微微一笑,站穩了腳跟,他打算直接把對方撂倒,不想跟他墨跡,因為他累了,還很餓。要是炸昆蟲涼掉了,他會很生氣的。
接著,虛晃一招。直接進攻那人下盤,那個人猝不及防的被攻擊,連忙用刀子去劃二狗打過來的拳頭。只可惜那一招還是虛招,二狗打出另外一拳,同時收回虛晃的左臂,抓住那人拿刀的手腕,這只是擒拿的基本一招,那個人就痛的一咧嘴。刀掉在地上,二狗淡然的後撤一步,以為他會跑掉。可那人到是不知深淺,居然用上了腿功。
「呦呵,還會泰拳?」二狗勾勾手指頭,那人眼睛帶著毒光,接連使出幾招功夫。二狗心說,好好的武功竟用來劫道,真是天大的諷刺。「為了點錢,至於玩命嗎兄弟?如果真有困難,可以跟我說。」此話一出,那人愣了一下,氣急敗壞的說了句什麼,二狗猜測應該說的是髒話吧。但他手下並不會留一點情給這種人,二狗連著使出三招而已,就讓那人無力招架,只管站在那裡喘氣。
接著那人慌忙撿起地上刀子奪路而逃了,二狗一看,人逃了,自己也沒損失什麼,就打算折回去。
可他哪裡還能找到回去的路,恍惚記得一點,就按記憶往回找吧。
他越走越累,想必是剛才跑的太猛了。捂捂錢包,萬幸還在,折合人民幣那可是足足一萬塊。他也沒敢歇,怕再遇見劫道的,真是哪裡都不安全哪。
緊趕慢趕終於回到那個地方了,看來他的方向感沒有問題。
打開副駕的門,坐進去把門鎖死長出了口氣。
困意慢慢襲來,他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著了。
正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人站在他的車窗前面,他努力想張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就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那個人的樣子也是模糊的,貼著玻璃窗開始撓起來。那聲音吱嘎吱嘎格外刺耳,二狗嚇得想躲開,手腳卻根本動不了。那個影子開始把臉貼在車玻璃上面伸出舌頭開始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指甲居然把玻璃劃出很多道子,舌頭添上去留下一條條的血印子。二狗嚇壞了,忽然他終於可以把眼睛張開了,眼前的一切叫他脊背發涼,寒氣直冒。那個影子居然就是伏魔洞裡面的男屍,乾癟的腦袋,那一對空洞的窟窿就是眼睛,那不停撓著車玻璃的手指正是四個,多一個都沒有,為什麼二狗好像看見他在笑呢?笑的陰森異常。啊的一聲衝出喉嚨,二狗驚坐起來,頭上出了一大片的冷汗。
他趕緊往車窗外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原來是個夢,為什麼如此逼真呢?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半。不知道這個時候家裡那邊是幾點,點著一根煙,他吸了幾口。
要是九叔在,就像多了一個依靠。心裡才有底,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裡空空的。他從脖子上把庇佑石握在手裡,是溫熱的,現在它沒有任何異常,一直都是暗暗的墨綠色。
它只會在碰到不乾淨的邪物時,才會有變化吧。二狗想起那個白鬍子老頭,他慈眉善目,仙風道骨。跟西遊記裡面的太白金星倒有幾分相似,二狗為這個想法,竟樂了起來。
突然,手裡的庇佑石發生了變化,它,開始發出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