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妤魂穿謝珣時,鎮北侯,謝璋,謝珏和謝珣正在書房裡,劍拔弩張,鎮北侯一腳踹向謝珣,鳳妤雖魂穿謝珣,卻沒有謝珣對身體的掌控力,被鎮北侯一腳踹飛三米遠,撞到門檻,眼冒金星,疼得眼淚瞬間飆出來。
侯爺打逆子,這麼狠嗎謝璋和謝珏見到謝珣哭了,雙雙震驚,連一貫不動如山的謝珏也瞪圓眼睛,比謝珣挨了鎮北侯一腳沒站住,被踹飛這麼遠還要震驚。
鎮北侯似也沒注意到自己一腳竟把謝珣踹飛,怒髮衝冠,指著謝珣怒罵,「這麼大逆不道的話掛在嘴邊,你真是肆無忌憚。
我鎮北侯府五代鎮守邊關,死守燕陽,如今北蠻和談,只需數年。
萬物復甦,宜耕宜畜,安居樂業,你要挑起戰端,桑南蠢蠢欲動,北蠻虎視眈眈,燕陽還要陷於戰亂多少年你兩年不在邊境,沙嶺河畔白骨皚皚,你都忘了嗎」鳳妤捂著被踹疼的腰腹,盯著鎮北侯赤紅的眼,並不知道謝珣究竟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鎮北侯指著他,「說啊,怎麼成啞巴,你不是挺能說嗎」鳳妤不是謝珣,不知他說了什麼惹怒侯爺,她只知道腰腹疼得厲害,鎮北侯說,「皇帝不成,換一個,虧你說得出口。
你怎麼不自己揮軍造反呢自己坐上去唄,誰都不行,就你行唄。
你不姓謝,出門喊一聲,有幾個人願意誓死效忠,鐵騎效忠的是鎮北侯府嗎是宇文皇室嗎都不是,他們效忠的是燕陽百姓,誰挑起戰禍,誰就是鎮北鐵騎的仇敵。
」鳳妤心口狂跳,從鎮北侯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小侯爺的狂妄叛逆。
謝珣從不是數典忘宗,離經叛道之人。
他在雪災中挺身而出,分明忠君愛民,出什麼事讓謝珣失言,惹來侯爺的雷霆之怒。
「謝珣,你怎麼回事,流連花叢,花天酒地,站都站不穩了嗎」鎮北侯總算發現自己的逆子還躺在地上,不免暴怒,「給我起來!」鎮北侯脾氣火爆,小侯爺年輕氣盛,兩人在戰事上經常意見相左,鎮北侯踹謝珣是家常便飯,力度掌握得很好。
能教訓逆子,讓他知道疼,又不會真的傷著他,可不曾一腳把人踹飛三米遠。
鳳妤有心給小侯爺辯解兩句,剛要說話倏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真正的謝珣已回來了。
腰腹疼痛,人還橫躺在地上,謝珣臉色微變,三姑娘代替他挨了一腳,定是疼極了。
謝璋和謝珏就圍觀了小侯爺被踹飛,先是震驚,看到謝珣落淚,更覺得出現幻覺,無人勸阻鎮北侯,兩人過于震驚而袖手旁觀。
又見謝珣一臉委屈茫然,謝璋和謝珏都懷疑是不是今晚太疲倦,所以他們真的出現幻覺,知道謝珣咬牙切齒地起身。
謝璋和謝珏對視一眼,都看懂彼此眼底的意思。
總算正常了!「我不過是一時失言,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動手。
」謝珣心想這麼短時間內,三姑娘聰慧過人,應該不會說什麼話。
謝璋起身,攔住又要動手的鎮北侯,「父親,知許確是一時失言,您別放在心上。
然而,聽風的話也不是危言聳聽,我們要做好萬全準備。
」他起身走到書房的沙盤前,手指點在京都南邊的谷里城和高坪縣,謝璋說,「谷里城有六萬駐軍,高坪縣有三萬,是京都近衛軍。
快馬行軍一個時辰能馳援京都,城內還有兩萬禁軍,兩萬御林軍和一萬京都衛。
鐵騎駐紮在城外十里坡,若聽風所言不假,皇上要杯酒釋兵權,三萬鐵騎被內外夾攻,很容易陷入死局。
依兒子所見,把三萬鐵騎調到城內駐紮,若真有變動,我們也有應對之策。
」「鐵騎駐紮城內,他睡得著嗎」鎮北侯說,「鐵騎也無理由要駐紮城內,你們兄弟是不是杞人憂天。
皇帝被世家所迫,政見上沒什麼功績。
雖多疑所思,卻斷然做不出飛鳥盡,良弓藏的事。
就城內那幾萬禁軍和御林軍,也不是鐵騎的對手,他們心知肚明。
」謝珏抿唇,已有不悅,謝璋失笑,「父親,聽風生氣了。
」鎮北侯看了一眼謝珏,清清喉嚨,擺著父親的威嚴,卻不說話了。
謝珣蹙眉說,「功高震主的將軍,幾人能有好下場,你還要整頓世家,暫時交不出兵權就要做萬全準備。
不能一葉障目,除非你上奏,交出兵權。
世家沉疴已久,你不想管了,那皆大歡喜,天下太平。
」鎮北侯縱橫沙場幾十年,牢記家訓,忠君愛國,心中仍有一片赤子之心。
盼家國安寧,君臣和睦。
可他又生性不羈,脾氣火爆,並不掩飾自己要整頓世家的野心,建明帝自然樂意等他出手。
可世家呢他們會甘願嗎先帝是怎麼死的,誰也不會忘。
鎮北侯沉著臉,「你們說怎麼辦」謝珏說,「鐵騎進城駐防,高坪,谷里派人監視,傳信給邊境,讓崔將軍帶兩萬鐵騎去十二州剿匪,布防連順兩城。
父親和大哥離京前,不能懈怠。
」「這麼大動靜」鎮北侯吃驚,「你……聽風……你是做好皇上要殺我們全家的準備」謝璋也沒想到謝珏會搞出這麼大動靜,微微蹙眉。
謝珣也震驚,皇上就算要杯酒釋兵權,也絕不會動侯府一個人。
謝珏見父兄和弟弟一副震驚的臉色,平靜地說,「防禦,防的就是最壞的情況。
」眾人,「……」「不行。
」鎮北侯搖頭,「我想辦法把鐵騎調到城內駐防,其他的先按兵不動,高坪和谷里監控一事能做到隱蔽。
兩萬鐵騎離開邊境,絕對做不到消無聲息,這就明晃晃地告訴世人,我們侯府擁兵自重。
君不君臣不臣的,為人詬病。
我們和皇室再怎麼樣,也走不到那一步。
」謝珣說,「錦衣衛耳目遍天下,兩萬鐵騎離邊境,瞞不過皇上,只會加深侯府和皇室的裂痕。
皇上雖多疑多思,並不是暴虐之君。
父親,你可以找機會和他好好談,你對世家的想法,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