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段君硯登門,不僅與三小隻打成一片,把楚老爺子也哄得高高興興,三代人其樂融融。
楚清晚才踏進院門就聽到歡聲笑語,不禁挑高了眉梢。
段君硯抱著甜甜走出來,道:「你這神情,似乎是很不歡迎我?」
楚清晚接過孩子親了一口:「沒,只是在想你怎麼來了?」
段君硯一笑:「好歹是你師兄,沒事不能來看看你和孩子們麼?」
楚清晚說能,喊他進屋坐,挨個和家裡人打完招呼又去廚房。
段君硯亦步亦趨地跟著,欲言又止。
臨到門口,楚清晚實在看不下去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扭頭道:「想說什麼就說。」
段君硯朝花園那邊看了看,率先走過去。
楚清晚跟上,擰眉道:「發生什麼事了?」
段君硯不答反問:「小晚兒,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南國了?」
楚清晚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愣住。
段君硯輕嘆,意味深長地說:「你為祁王診治乃醫者本分,沒我置喙的餘地,但你素來聰慧,我以為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檔口,你會知難而退。」
「可我剛才一路走來,發現你府中的防衛十分嚴密,不僅僅有你自己的人,我就明白了,你沒想回。」
楚清晚沒否認:「至少不會在此刻回。」
段君硯唇線微抿:「祁王穎悟絕倫,十來歲就能在波雲詭譎的戰場遊刃有餘,你還憂心他解決不了眼下的亂局麼?」
楚清晚道:「我信他,這跟我想與他一起面對並不衝突。」
段君硯苦笑。
第一次和墨景郁見面,他就感覺到了楚清晚待墨景郁的不同,偏偏不信邪,非要撞了南牆才知道有些路走不通。
他把藏在心中多年的情感壓到最深處,儘量理智地說:「小晚兒,我聽了一些關於祁王的傳言,不知是真是假。」
「總而言之,目前的局面對他十分不利,我自是不關心他的死活,可你若受到牽連,事情就大了。」
楚清晚抬眼:「師兄指的是?」
段君硯直言:「他的身份,你的身份。」
楚清晚眸色微閃,良久才道:「師兄放心,若有個萬一,我決不讓南國為難。」
段君硯眉心一攏:「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皇兄也不會這麼想。」
楚清晚沖他笑笑:「我懂。」
段君硯無奈搖頭:「算了,早知你性子倔,我就多餘說這些,最後叮囑一句吧。」
「小晚兒,無論發生什麼,我和皇兄為你兜底,有任何事,記得差人到南國說一聲。」
楚清晚心中一暖:「我知道,謝謝師兄,回去幫我給陛下帶好。」
段君硯點頭應允,目光深深地望著她,終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要是你沒來京都就好了。」
楚清晚沒接這茬。
有的話,不必說得太明白。
段君硯最後與她一道去了廚房,像當初在藥王谷那樣一起做了午飯。
飯後,段君硯辭別三小隻,帶著他來京都時帶的病人踏上了回南國的路。
楚清晚沒送他,倒是靈婷追到城門口,將一隻親手繡的荷包贈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