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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許許多多雜亂的腳步聲,婁錦眯起眼,蕭匕安站了起來,高大的影子籠罩過來,有些莫名的壓迫。
出了假山,迎面就見方芸兒焦急的眼神,外公和外婆幾人都震驚地看著這場大火。
「匕安還在裡頭!」蕭縣公驚地一跳,對著下人喝道:「還不快救火。」
蕭郡公和方清雅望著這大火,心頭好似被重重一擊,這麼大的火,他還能活著?
「我在這。」
人群中一個紅衣少年從中走出,凌亂的髮絲上有幾滴水漬,他笑著掃向在場的人,目光定在婁錦纖細的身姿上。
婁錦對他施了一禮,耳旁突然一熱,好似有什麼光我掃在她的身上。
她朝人群里一看,見蕭郡公身旁的白衣男子,墨發垂肩,一雙鳳眸里有著擔憂,只在她掃來那一眼的同時,他轉了下頭,臉頰頓紅,好似被人戳破的促狹。
「錦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裡的火勢這麼大,那火花飛濺,你……」武世傑走上來,伸手欲檢查她的手臂。
婁錦退了一步,笑道:「武哥哥,我沒事。」
武世傑頓了下,察覺到手心中空蕩蕩的,他咳嗽了聲,緊盯著婁錦,道:「你怎麼了?」
「錦兒還未洗手……」她低下頭,最後低迷的嗓音聽著好似嬌羞一片,他才想起尋來之時,幾個丫鬟說錦兒來解手了。
他呵笑,絲毫沒有注意身後兩道幽深的目光。
蕭匕安嗤笑,這婁錦,小小年紀,謊話信手拈來,更是對她這個未婚夫,好像極為排斥。
喝下一杯安神茶,婁錦便走在眾人當中,說起當時的大火一事。
顧義熙望著她,見她髮絲整齊,心頭的擔憂才放了放。
只是,她好像從未看自己一眼。他有些鬱結地想。
方清雅聽完婁錦的話,面色微沉,下令讓人徹查此事,但她知道,最近這幾日,蕭縣公和匕安遇到了不少暗殺。而且高手雲集,出手也是無孔不入,這個壽宴竟然也會搞成這樣。
婁錦心裡頭想著事,沒注意到人都去赴宴了。
在方芸兒的催促下,她才動了動身子。不想踩到了裙角,一個踉蹌,險些落地。她隨手一扯,不知道扯到了什麼,暗自慶幸沒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
可下一瞬,不少女子的尖叫聲傳來。
耳朵被震地難受,她下意識地動了下手中抓到的布,隨著她的動作同時響起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婁小姐,你要毀了主子的清白嗎?」
婁錦一愣,抬頭正見自己揪到了顧義熙的衣襟,衣衫扯開,半裸的胸膛前有一道粉紅的牙印,完美的鎖骨上那下巴微張,紅透了的白皙臉龐上閃著錯愕和慌亂。
「他救了你,你還把人家胸前的衣服都咬掉了……」
婁錦嚇得立刻鬆手,難道她下手這麼重,這都有牙印了?!
劉韜黑沉著臉,看眾名流千金或羞澀或好奇的眼神,他只覺得頭疼欲裂,惱恨地看向婁錦。三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那邊坐的好好的,特地走到這頭來,幹嘛?
顧義熙瞪著婁錦,轉身立刻把那衣襟扯上,面色難看的幾乎要冒出煙來。
額頭上的青筋亂跳,婁錦有些尷尬地看向前方眾人,半晌才對顧義熙道:「殿下,真對不起。」
他眉頭一皺,低低地應了聲恩。過了會兒,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何時退婚?」
婁錦面上的尷尬撤去,一雙水眸掃了下顧義熙,見他不太自然地咳嗽了兩聲,她忍不住一笑,「時機未到。」
她歪頭調笑,眉目展開,清澈的水眸中有一絲揶揄的味道,好似把他看穿了一般。
他猛地退開了身子,站得尤為筆直,高高地昂著頭,任著墨發在他寬闊的肩膀擺出一抹極為清淺的弧度。
走出了兩步,他回頭,見她行了一禮,他薄紅的唇才微微揚起一抹極為淡的笑容。
人群里,武世傑看著這一幕,眉宇間狠狠的一跳。迎著婁錦而來,他皺眉道:「別和三皇子走得太近。」
婁錦抬頭,天真無邪地望著武世傑,笑著開口道:「武哥哥這幾天都不來婁府,蜜兒生病了你也不來看看,是嫌棄我們家的女兒了嗎?」她低頭,水眸頓時紅了。好似他一答是,便是洶湧滔滔。
婁蜜?這京中都傳成什麼樣子了,都說婁蜜被人……本以為可以壓下來轉嫁給婁錦,這樣他可一併要了婁氏雙姝。
可現在,他望著婁錦這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心裡頭煩亂極了。
「武哥哥,過段日子有空就到府上來,我想蜜兒一定很高興見到你。」她說著朝方芸兒走去,也不等武世傑回答,匆匆施了一禮就走入人群。
武世傑望著她的背影,心裡頭莫名一突,她難道就從不懷疑?
婁錦自小天真爛漫,她又怎麼會去想這些事。他雙眸一定,男人這一生一定要有兩個女人,一是他牽腸掛肚的,二是能助他飛黃騰達的。婁氏兩個女子,他都要了!
那道灼熱的視線還在背後,婁錦面目一冷。不動聲色朝蕭縣公走了過去。
蕭縣公正被人勸酒,因著他身上有傷,不敢多喝。只說了兩句,就安靜地坐在席上。時不時的,他朝那位置看去。
方芸兒好似從未變過。十二年過去了,她還是一樣的清婉,一如那日他救出來之時,迷了他的眼。
方芸兒低頭,眸子中微微有些黯然。
只吃了兩道菜就放下筷子,笑著看方宏和固倫公主,開始聊了起來。
婁錦走到蕭縣公面前,清朗地喚了聲,「蕭叔叔。」
蕭縣公一愣,見婁錦與方芸兒極為相似的臉,他面上蓄滿了笑,「錦兒長這麼大了。」
婁錦笑著應了,不著痕跡地把蕭縣公的筷子打掉,歉意蹲下來撿了筷子,迅速地把一張紙灑在他的靴子裡。又多言了兩句,就回了位置。
蕭匕安挑起眼眸,笑意陡然加深。
「芸兒,這事你到底怎麼想?你就錦兒一個女兒,我和你爹爹也護不了你一輩子,我們走了,你在婁家要怎麼過下去?」固倫公主嘆了口氣,她貴為公主,當初嫁入將軍府不也得起早貪黑做足了事,就因為她太清楚,公主的身份只能對外,而不能對內。
儘管她護著芸兒,可芸兒在婁府生活,有太多她眼皮子底下看不到的東西。
芸兒必須要在婁府站穩腳跟,這是對她好,亦是對錦兒好。
方芸兒低了低頭,半晌才應道。「婁陽,他……」
「成親都十幾年了,男人皆薄倖,你還能求他於原來一般好?你得依著他,才能拿下他。」固倫公主說了這麼多,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
婁錦坐下時,眉頭就深深皺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了嗎?外祖母一向護短,今天怎麼會說出這番話。
「外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方宏身子一僵,朝方逑看了一眼,搖頭道:「無事。」
婁錦看了眼舅舅,前世舅舅本應該升職,皇上卻一道聖旨,讓舅舅去臨近的河郡守一年。外祖母鬧過一次後,皇上把舅舅調地更遠了。
「是不是舅舅要上任了?」婁錦話一出,固倫公主面色就變了。
皇室最怕兵權集於一人之手,她太了解。從皇上這次下定決心來看,他是對方宏有所忌憚了。
方芸兒愣了下,一桌子開始沉默了起來。
一場酒宴下來,酒席上的熱菜好飯都涼了。
散席後,方芸兒和婁錦坐在馬車內,兩人神思各異。
烏嬤嬤看兩人這般,都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打擾。
婁錦先動了下身子,她不能再被動了,計劃該提早進行。她朝烏嬤嬤看了一眼,烏嬤嬤會意,便再無話了。
回了婁府剛睡下,就聽聞木官家恭恭敬敬地帶著笑在外頭候著。
婁錦只道疲累,也不去理會木官家,到了傍晚時分,木官家還在外頭等。便喧了進來。
上等的血珊瑚,羊脂白玉環佩,翡翠琉璃簪子,蜀錦顧繡,江南花娘子的胭脂水粉。均是上品,一樣一樣呈現在花廳里。
方芸兒皺起眉頭,聽到木官家說老爺今晚會過來之時,她的心卻平靜了。
由不得她不多想,頭一次她激動異常,而這次,她卻極為平靜。她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這短暫的一個月。
人走後,方芸兒退到房內,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躲在裡頭。
夜,深了。
當婁錦看到真切的婁陽出現在穿花樓內,她面上的笑漸漸森冷。
「流翠,今晚你就在屋外伺候著,我有些累,早些睡了。」
「是。」
婁陽寫了一份奏摺後,才入了方芸兒的屋子。
誰都無法預料他此刻的心境,這個女子他肖想了十幾年,這一天他能碰了,他卻有些惶恐。
「你忘了,你對著我的時候都會喊那句,讓你叫……你對著方芸兒,難道不會露出本性?」
深怕露出當年本性,蒙上雙眼,他摸了進去。
滿室馨香,這種味道讓人聞了甚為歡喜。他朝床上的人摸去,女子嚶嚀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幾乎要酥軟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眯起笑,入手極為柔嫩,順著曲線向下,竟然是不著寸縷。
終究是渴了十二年的女人。
床上的女子十五歲大小,一張瓜子臉上滿是暈紅,身子癢地難受,她迷離的眼神早看不清楚周遭,隨著男人的手的觸碰,那種灼熱幾乎要將她融化。
令一個房間裡,小丫鬟流螢走了進來,端了一杯熱奶,有些疑惑地問道:「大小姐,怎麼不見流翠姐姐。」
燭火那端,女子側臥在榻上,柔荑翻開一頁書,「她在娘房間伺候著。」
「大小姐,全媽媽好像有事要找流翠姐姐。」
婁錦笑了,放下書,笑道:「去吧。」
人走了,偌大的房間終於安靜了下來。寬大的睡袍隨著她一動而擺出極為風骨的姿態,婁錦放下書,端起那一杯熱奶喝了下去。
清冷的目光看了眼那房間,最終安靜的走到廊外,迎面走來的烏嬤嬤道:「夫人一會兒就會醒來。」
婁錦點了點頭。
全媽媽由著流螢帶到了房外,見房外沒人,他們詫異了起來。
全媽媽暗罵,該死的丫頭,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都沒見萬公子來家裡提親,這事她就不著急?現在府中大權在竇夫人手上,她是一點好處都撈不著了。若不是憑著大將軍送給大夫人的補品,這日子真不好過。
繞了一整圈,還是沒見到流翠。裡頭的叫聲越來越大,男人的低吼,女子的尖叫,聽得流螢面紅耳熱。
「恩……輕點。」
這聲音?全媽媽如遭雷劈,僵在那兒,心頭一震一震。
「你們在幹什麼?」屋內傳來一陣慍怒的尖叫傳出。
這下,流螢也蒙了。這聲音,是大夫人?
那……
婁陽被那一聲冷喝一嚇,打了個激靈,揭開帕子見方芸兒衣袋齊整,他心頭一突,朝那床上一看,流翠花容失色地坐了起來,拉開被子,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全媽媽急得要跳腳,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方芸兒幾乎要氣出血來,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怒意,話還未出,眼眶莫名就蓄滿了淚。
「婁陽,你就這麼厭惡我?在我的房間和錦兒的丫鬟胡來,這樣羞辱我,你會好受?」她不過怕身子不爽利,去喝了人參湯。回來就讓她看到這一幕?
「芸兒,你聽我說。」婁陽急了,見方芸兒撇開頭,那眼淚洶湧而來,滿張臉都怒紅,那樣子,好像……
十二年前,她哭著跑到巷子口,對他喊,「婁陽,你站住,我收了你的聘禮,我是你的。從來都是。」
他誤會了她,認定了她與蕭郎有什麼。
那是她頭一次在他面前哭成淚人。他那時候動搖過,還要娶萬寶兒嗎?他真的動搖過,為了方芸兒,為了眼前那哭成淚人的少女。
「婁陽,我從不知道,你這麼看不起我。我從不知道,你這麼噁心我。我從不知道我方芸兒在你眼裡就是地底下的爛泥,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嗚咽著蹲下來,雙手掩住臉,痛不欲生。
「我……」
屋外,婁錦閉了閉眼,眼淚染濕了她的下顎。
她晃了下身子走進去,清澈無辜地望著婁陽,目光幽幽地朝流翠看了眼,流翠身子一僵,扯了被子,踉蹌跑了出去。
對上婁錦的目光,婁陽一震,她都聽到了?
「爹爹,你是不是在嫌棄我?」話一落,一滴淚落下,她不再抬手擦乾。婁陽,你從一開始就選擇拋棄我們母女!從未猶豫,從不遲疑!
------題外話------
讀者:為嘛不萬更?是不是要和離了?
莫莫:萬更,給我兩天喘口氣,再萬更。打算加快進度了。
和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