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宮女 第211章、心意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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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心意不明

    老夫人細問了白姨娘落胎之事，得知白姨娘飯後想在院裡走走消食，陸奶娘卻貪睡沒有跟上，導致白姨娘一腳踏空從台階上滾下去落胎，自己也血崩而亡。.e.com三江閣

    而陸奶娘，明澈還沒有說要罰她，她聽丫頭說白姨娘和孩雙雙沒命了，就自己懸樑了，等發現已經沒救了，因為天氣漸熱途遠不便送靈柩回家，又不是真正的主，只好就地安葬了。老夫人還欲細問，見明澈提及此事目露悲色，只得做罷。

    明澈的歸來仿佛給整個謝家都注入了活力，謝府比任何時候都要熱鬧，短短几天，僅長生知道的，遠的近的專程來訪的京官地方官和世交好友就有幾十位。因為常常是明澈正陪著姝兒，侍僮硯兒就來報說是某某大人來訪，幸好姝兒雖然很愛自己的親爹，卻從小就不粘著他。

    初見明澈，長生確實有些激動，心裡時常湧上奇怪的感覺，他居然就是自己的姐夫，居然就是姐姐在世時最親密的人。每次看到他對姝兒般疼愛的樣，長生心裡就特別的感動，甚至還有那麼一刻萌生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嫁給明澈，哪怕是做妾，也好延續姐姐對丈夫和女兒的責任和愛，不讓別的女人占據她的位置。

    可她很快又暗罵自己無恥，怎麼能有這種想法？難道是岑浩的離去刺激到了她，讓她不知不覺生出了恨嫁之心？

    明澈見客的地方就在心怡院裡，掛有林心怡畫像的那間書房，晚上也住在他和林心怡曾經地臥室里，並不理會任何妾室，除了剛回來那天連她們的面也沒有見。

    一向清寂的心怡院頓時熱鬧起來，光是老夫人指派的丫頭婆就多了十幾個。長生很喜歡這種人間煙火的氣息，這才是最真實的生活，只可惜姐姐永遠也看不到了。

    錦姝的變化讓明澈驚喜萬分，對長生禮遇有加，還給了豐厚的賞賜，看向長生的眼神也與往日不同，不經意間多了幾分親近和讚賞，但骨里的客氣和疏離長生還是感覺得到，自己因為姐姐把他當做親人，但在他眼裡自己也許永遠是外人。

    這樣最好，她其實只想在這個大宅門裡做教養姑姑，僱主與員工，就應該是這樣，維持最基本的禮節就行，只要他永遠不要忘記姐姐，能多給女兒一些疼愛就好，她周長生只是外人。

    夜深人靜新月如鉤時，明澈在書房看了一會書，終於忍不住來到東跨院去找姨娘。

    姨娘看著明澈與其父相似的臉，又想起他的生母莫姨娘生前與自己相處甚好，心裡有些激動，明澈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偏偏他們都看不到了。

    明澈親手送上一些補和一隻質地和做工都佳的羊脂玉玉佛掛件，說是感謝姨娘對錦姝的照拂。寒喧了幾句，明澈忽然說：「姨娘，明澈有一事無法告訴別人，只想請教姨娘，還望指點迷津！」

    姨娘呵呵地笑了：「大老爺有事就儘管說吧，跟我還這麼見外？」

    明澈點點頭：「我想納周姑娘為貴妾，本欲直接對她說，又不知她的心思如何，怕冒然說出遭拒以後不好相見。姨娘與周姑娘相處時日長，想必知道她的心性，所以才請教姨娘，求指點迷津！」

    姨娘卻不知說什麼好了，雖然長生早已表明心思說絕不為妾，但女兒家心思多變，明澈年輕有為地位尊貴，她又那麼疼愛錦姝，年齡耽誤得又大，若肯迴轉心意願意與明澈做妾，倒真是一件好事。她自己終身有靠，還能一門心思照顧姝兒，明澈也能對家事放下心了。

    最重要的是，看明澈的意思好象根本不急著續弦，長生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主母壓頂，若能先產下長，哪怕是庶出她的地位也無人能撼了，因為明澈的續弦只是繼室不是元配，地位比貴妾高不了多少。

    姨娘因為明淨曾對長生有過誤會，正好覺得對不起她，恨不得多為長生盡一份心思。想清楚之後，姨娘連連點頭說：「周姑娘對大小姐確實是盡心盡意，除了大少奶奶無人能及，她又秀外慧中心思伶俐，雖只能為妾室但一樣宜家宜室，大小姐若有這樣的庶母，大老爺就是不在家也可以完全放心了！」

    說著又嘆了一口氣說：「可惜呀，好女往往心氣也高，周姑娘亦是，她以前就流露過不為人妾的心思，只怕這會不會輕易改變，我試著說說，但能不能說通。」

    明澈倒吃了一驚，他以為自己納長生為貴妾，已是對她最好的報答和安排，對長生、對自己、對錦姝，都是一件好事，何況他是真的有些喜歡這個女，卻沒想到她心高氣傲到這種地步。

    這些年，因為各種關係要給他送妾的、因為各種目的主動要給他做妾的不記其數，周長生卻是他唯一真心想納的妾，而且是僅次於妻室的貴妾，他總覺得她與前妻之間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總覺得她除了容貌不象之外，和前妻相似的地方多，甚至還暗中調查過她的身世。

    調查的結果她確實是周家的親生女兒，十二歲之前一直在家裡住著，十二歲入宮，二十歲出宮回家，只停了幾個月就應聘到了晉陽將軍府，然後和明淨一回謝家做錦姝的教養姑娘，沒有任何值得懷疑之處。

    他苦笑一聲，想起長生的樣，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冒昧請人直接對長生說，她若是不願意，以後相處反添尷尬。他有預感，長生是不會答應的，遺憾再所難免，若是她隨便答應了就不是周長生了，反而讓他生了輕視之心。

    「那我就先謝過姨娘了，不過還請姨娘不要說明是我的意思，只託辭你的意思試探一下，她不情願做人妾就算了，免得大家以後見了尷尬。」

    姨娘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說。你離家遠不知，其實老夫人也很看重周姑娘，早有讓你納他為妾之意，怕是這幾天就會提起吧。」

    明澈想起亡妻有些惆悵地說：「那還請姨娘早點問，若是她不同意就算了，人各有志不可強求，等老夫人再問起我，我就推說我續弦之前不納妾，免得老夫人怪她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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