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謝家的賞梅宴設在了「梅馨園」的「清芬軒」。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扶萱到達謝府時,冬陽明艷,暖意照臉,光亮灑在臉上,和暖、舒適,卻不刺眼。
她攜帶婢女玲瓏進了府,被門房彎腰曲背地引到了園中,一路上見她的奴僕恭敬不已地垂首夾道迎接,搞地她跟這裡的主子似的。回憶起去年來此參加謝心姚辦的雅集那回,主僕二人受的冷待,連玲瓏都忍不住感嘆一句「此一時彼一時」。
謝湛負手站在「梅馨園」院門等她,身後跟著一眾侍衛和奴僕。
「長珩。」
目中見到身披鶴氅、眉目柔和的郎君,扶萱開口喚了聲,疾走幾步湊上去,抬起精緻小臉,朝他露笑。
已經稱不上「小」的小女郎一改往日張揚,雪白狐裘披風下,是粉紫色的上襦,素白色的繡紫蝶襦裙,燦燦陽光,灑在她瑩白耀目的嬌臉上,艷如朱丹的唇瓣微張,唇角略略勾起。
她看向俊美的未婚夫君時,眸中流光四溢,眼神閃亮,喜色溢於言表。時光仿若呼吸之間回到初見那日,除了一身打扮不同,身前的女郎照樣燦然生光,嫵媚張揚中,暗顯端莊。
幾縷碎發從佩戴著南珠耳鐺的耳後散落,謝湛仿若無人地伸手,替她撩至耳後,扶萱往後微躲,他的速度太快,她沒躲開。
見她今日刻意打扮地溫婉柔媚了一些,謝湛嬉戲地朝她揚了揚眉。
面對謝湛意味深長的打量,扶萱瞭然又驕傲地小聲道:「伯母說了,我今日這身可稱『端莊大方,婉轉情柔』。」
謝湛看了眼她特意並不對此評論,偏頭道:「夫人請吧。」
這聲「夫人」並未收什麼聲量,引得兩人後方不少奴僕都暗自面面相覷,尚未成婚,謝家主怎就如此稱呼?
扶萱也被他這二字嚇地拿手爐的手顫了顫,正色低聲警告道:「你莫要再胡說!」
謝湛斜身靠近扶萱,氣音回她:「是,聽夫人的。」
活脫脫一位不懷好意的郎君。
扶萱氣地伸腳去踩他的白靴,被謝湛眼疾手快地往後跳躲了半步作罷。
這一跳,便使得平素清冷沉穩的家主變了個樣,透出幾分孩子氣來。也使他們身後,冷冷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的人,眼中憤憤,似要吐出火,將身前二人燃燒殆盡。
園中另一邊的「清芬軒」內,謝淵夫婦與謝家諸位主子已是落座在席位之間,等著主角到來,而後這宴席才能正式開場。
早已聽得扶家馬車已至大門,可等了半晌不見半個人影到來,謝夫人耐心耗了泰半,朝身旁的嬤嬤道了聲:「去看看,人到哪兒去了。」
聞聲,剛落座不久的陸沅接話道:「方才沅兒看見六表哥他們往西向去了,帶著女郎在逛園子,想必需得一會時辰才能回來。」
此話直挺得謝夫人覺得刺耳極了,看著下首那空蕩蕩的兩個首座,她臉色沉下,目中染出幾分不善來。
謝淵恍若未覺,帶著一貫溫和的笑意,有些炫耀地道:「這園裡新栽了不少新奇品種的梅花,倒是值得好好品鑑。」
謝淵愛植,好些梅花是他花了不少心思得的,謝夫人只得勉強笑笑,附和地應了聲「正是」。
「梅馨園」中,冬季的玉雪素白潔淨,蠟梅晶瑩剔透,點點梅花朵朵含苞,園中有亭台樓榭,有古梅與奇石互應,皚皚白雪點綴,整個園子都顯得極為高雅古樸,端莊典雅。
誠如謝淵所言,「梅馨園」的梅花品種繁多,玉蝶梅、宮粉梅、硃砂梅、墨梅和龍游梅等不一而足。
謝湛看扶萱對著一株淡綠的梅花一目不錯,以為她好奇此花,便解釋道:「此梅叫『綠萼梅』,我父親最愛的品種之一。」
扶萱道:「綠萼梅疏肝解郁,理氣和胃,還可清熱生津、除煩,可與蜂蜜一起消暑熱、心煩口渴。此梅還可使清陽之氣上升,與粳米一起熬粥,能養胃氣。」
她將梅花的藥理作用娓娓道來,謝湛不可能猜不出,她這是想到了病弱多年的母親,遂建議道:「不如今日便飲梅花茶?」
「好啊,我來煮。」扶萱開懷應道。
謝湛叫來奴僕采了梅花,取了蜂蜜,二人並肩移步去設宴的「清芬軒」。
「清芬軒」內眾人云集,扶萱上前,立於廳中正中央,以淑雅之狀,向謝淵夫婦欠身行禮:「謝老爺,謝夫人。」
陸沅當即僵直脊背。
方才扶萱脫下披風,露出纖濃有度的身形之時她便肯定了八分,再聽得嬌軟的聲兒,她立時十足肯定,臘月二十八那日,宵禁鼓敲響半晌後還留在聽風苑的「婢女」,便是眼前這位無疑!
她恍然,難怪,一個區區婢女敢隨意指使石統領做粗活。
陸沅臉色白了白,抬頭看向謝夫人的方向,借著撩發的姿勢,朝謝夫人點了點頭。
餘光瞥見陸沅的肯定動作,謝夫人心下大驚。
往前就聽說這個準兒媳行為放蕩不堪,去年還裝模作樣地「失憶」了一回,住進了聽風苑,致使兒子將她陪嫁張嬤嬤的親侄女給發賣掉,萬萬想不到,居然還能不顧禮儀廉恥,婚前便夜宿郎君處。
謝夫人氣地臉色發白,拉直唇角,不可思議又隱隱含怒的目光投向身前幾步款款施禮的女郎,一言未發。
扶萱話畢,未有人回復,廳內氣氛便微有沉寂,眾人神色不由變幻起來。
除了扶萱受封縣主那次在朝堂見過她,謝淵這是私下初次近身見這位扶家小女郎,瞧她雖因在眾目睽睽之下稍顯緊張,卻也不折損身上氣度半分,笑容滿面,自信滿滿,不由在心裡暗贊一聲,假以時日定能獨當一面。
見自家夫人未開口應聲,謝淵主動道:「快落座罷。」
扶萱遂壓著心中不解,移步至謝湛身旁的一方席桌坐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