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光陰荏苒,飛花零落之間,春日遲暮,太和五年的五月倏然而至。讀字閣 m.duzige.com
這些時日以來,遠在徐州的扶炫十分忙碌。
兵圍沽山,乍看之下是一個十分妥當的守株待兔計劃,一旦蕭家部曲有行動,他便可發令攔截。
但是實際上,真想要圍住那十數萬之兵,談何容易?
先不說秘密調遣五兵至徐州需要很多時日,能否在對方行動前趕上攔截,便是單單成千上萬的兵馬行動起來這一事,稍不注意,便能引人注目。此外,蕭楊兩家在徐州盤踞多年,他的這些人進入徐州後,如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隱藏起來,也屬實是個大難題。
這時,扶炫不得不嘆一句,家大業大也是有好處的。
謝湛借了一支一萬人的謝家部曲給朝廷,而這支部曲,直接就分散地藏在了謝家各個莊子裡。
此外,謝湛還留給了他一張地圖,此圖上,紅紅黑黑的筆標註了各個地址,有莊園、有商鋪,還有私宅、別院,數量多到令人髮指。
amp;ldquo;紅色標註的是我的私產,也都在給扶萱聘禮單子裡。黑色的,乃是謝家產業。這些地方加起來,給約六千人提供容身之處應是夠了。amp;rdquo;
amp;mdash;amp;mdash;彼時謝湛的話縈繞在耳際,扶炫對著地圖狠狠地嗤了聲。
行啊,果真是財大氣粗。
他這回計劃派個三萬兵馬,泰半被謝湛全數安排妥當,剩下的還有廣梁郡郡守那處願將功折罪的配合,如此一來,他還愁個甚?
果不其然,並不如何費力,一萬人便被安置在徐州至建康城的必經之路周遭,餘下的,一旦得令,便可形成援軍到達。
一切就緒,扶炫眉梢一挑,吩咐漠七道:amp;ldquo;備馬,回趟建康城。amp;rdquo;
在進建康城足足兩年後,扶家終於過上了闔府最歡慶的時日,可謂三喜臨門。
先是引得建康城全城議論不止的謝扶兩家的聯姻,經過繁雜的一系列俗禮,終於將婚禮六禮中的請期禮完成,日子定在了十月十八。
同時,南郡公扶炫與徐州沈家女的婚事初定,行完了納徵禮。
兩家素無交情,又相隔甚遠,此門婚事的消息一出,兩城人不免皆有些匪夷所思,但再聽得是聖人賜婚,那些本是要議論一番的人,表面上也都紛紛稱讚,此乃天賜良緣。
只不過,作為這樁婚事的當事人之一,扶炫的行蹤成謎,自從新年開朝之後,朝臣便再未見過他出現,不免就有了些猜測。
就在有些關注扶家動態的人深覺詭異之時,這位扶家家主意氣風發地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五月初十,碧空如洗,芳草連天。
扶家二房扶昀與三公主的婚禮如期舉行。
皇家嫁女,自是良田千畝,十里紅妝,隆重至極。扶家也不馬虎,大肆宴請有私交的賓客,足足開了四十席宴面。該日,永棲巷的扶府高朋滿座,道賀之人絡繹不絕,連謝、張、劉等世家家主皆前來參宴,席間觥籌交錯,喧囂熱鬧。
按世俗的眼光來看,三兄妹皆是高嫁和高娶。
在一些人認為,毫無根基的扶家祖上積了無上厚德,才有今日光彩時,另一些人也不免生出了羨慕,別的不說,便是從扶家這三位的品貌看來,在這建康城皆是不輸哪位世家子女的,不想,短短時日內,三人皆有了所屬。
旁人眼中的或嫉妒、或羨慕,扶萱不怎察覺,今日兄長娶妻,她心中充盈著無上歡喜,端著大方得體的姿態,挺直脊背坐在女客宴席間,對賓客敬來的祝賀酒來者不拒,美酒吃地不亦樂乎。
她本也不是酒量好的女郎,酒過三巡,就面染薄紅,漸漸起了醉酒的苗頭。玲瓏見狀,恐怕她稍後失態,便上前攙扶上她,帶她離了席,去了湖邊水榭。
依照大梁婚俗,宴席是在傍晚時分進行的,眼下已是酉時末。
天邊紅燦燦的晚霞已消彌了最後一絲餘光,暮色四起,晚風徐徐。
酒意上頭,扶萱眼下並未有幾分清明,她斜著身子靠上石桌,一手托著下巴,含含糊糊地嘆道:amp;ldquo;哎,扶家可是我第一個定親,結果呢,哥哥也成婚了,扶炫也要娶妻了,兩個年紀最小的郎君反倒都後來居上,將我一個人給留下。我都十八了!再拖下去都是黃花菜了啊!amp;rdquo;
玲瓏無奈地搖了搖頭,amp;ldquo;還不是女郎你不願嫁,你若是早接受謝公子,不就早可以成婚了麼。amp;rdquo;
扶萱恨恨地道:amp;ldquo;早接受?嗬!前年,他計劃休了我重新娶妻;去年,他家老太婆跑到我的別院
挖苦我,說我使勁手段勾引謝長珩。玲瓏,怎麼瞧,這家人都不算什麼好東西,是不是?amp;rdquo;
玲瓏古怪地看扶萱一眼,她不是一向喝醉酒後素愛誇人的麼,今日怎開始罵人了?
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突見著扶萱身後的來人,玲瓏瞪大了雙眼,扯了扯扶萱的袖子,悄聲道:amp;ldquo;女郎,是謝公子和amp;mdash;amp;mdash;amp;rdquo;
amp;ldquo;別跟我提他!amp;rdquo;扶萱高聲打斷道,滿腹怨氣:amp;ldquo;儘是欺負我,我不想,嗝,不想嫁他了!你看看我,渾身上下都是amp;mdash;amp;mdash;amp;rdquo;
玲瓏欲哭無淚,連忙一把捂住扶萱的嘴,又將她扯開的衣領快速合上,躬身到扶萱耳側,再度小聲道:amp;ldquo;是謝夫人amp;mdash;amp;mdash;amp;rdquo;
扶萱刷地站起身,一個大力將玲瓏推開,提高音量不滿道:amp;ldquo;別、別提她!amp;rdquo;
酒意正濃,她站不太穩,剛站起身就要往後坐下去,謝湛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將她摟住。
扶萱的話被這個意外打斷,她仰著小臉,看著頭頂暗影中的臉,伸手摸了摸,amp;ldquo;是,是謝長珩amp;hellip;amp;hellip;你怎麼在這?amp;rdquo;
嘚,這是醉到神志不清了。
謝湛無奈地扯了扯唇,小聲提醒道:amp;ldquo;莫再說話了,好麼?amp;rdquo;
於他而言,她如何罵他皆無所謂,欺負地狠了之時,事後更難聽的話他也不是沒聽過。
可若是罵他母親,還是當面罵,那就不同了。
amp;ldquo;不、不好!amp;rdquo;扶萱正掙扎著要繼續時,背後突地傳來一個矜傲的聲音amp;mdash;amp;mdash;
amp;ldquo;為何不提我?am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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