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西部大邑縣西北十二公里處,有一個鶴鳴鄉,在鶴鳴鄉的三豐村有一名山,名曰鶴鳴山,鶴鳴山是道教的發源地。
東漢順帝漢安元年(126~144在位)時,沛國豐(今江蘇豐縣)人張陵(張道陵)於大邑縣境鶴鳴山倡導正一盟威之道(俗稱五斗米道,亦稱天師道),奉老子李耳為教主,以《道德經》為主要經典,這標誌著道教的正式創立。鶴鳴山是舉世公認的中國道教發源地、世界道教的朝聖地,被稱為「道國仙都」、「道教祖庭」。
2010年畢業季,作為一個道教的野生弟子,於情於理,我都想去這座擁有雄厚道家底蘊的名山上去頂禮膜拜一下。只是最後和同學在畢業旅遊的目的地上有分歧,本來就不喜歡熱鬧的我更是找到了理由,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去成都的火車。
武昌到成都路途不遠不近,剛畢業的學生狗肯定不會奢侈到坐飛機,甚至連直達快車都沒沒有買到,最後弄到一張普快車票,從武昌到成都要20個小時以上。
我帶著一顆無比憧憬和尊崇的心上了火車後,本來以為在一天一夜後,我就能如願到達目的地。豈料事與願違,在火車上發生了一件事情,原本和我沒有絲毫關係的,但是出於好奇和憐憫,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原本的計劃,提前下了火車,去到了一個原本和我不會有任何交際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天星鎮!
事情的起因說來也慚愧,是因為我的一個不良嗜好引起的,火車上車廂與車廂之間連接的地方是吸菸人士的活動區域,作為一個菸民,我當然也避無可避,而且那個那輛列車是綠皮車,裡面還是吹風扇的。溫度高不說裡面的空氣質量也很差,雖然不像春運那般烏煙瘴氣,但是相比之下吸菸區的空氣要好很多,而且隨著列車的前行,偶爾還會有外面山澗鄉野的清新空氣灌入。比呆在車廂裡面要舒服數倍。這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我頻繁活動的地方。
......
時間過了十二點之後,去抽菸的人已經基本沒有了。我再一次去到那個車廂之間的連接處。也再次看到了那個女孩兒。她站在車廂入口的門邊,面對著車廂外面,似乎在沉思。
之所以說再次看到那個女孩兒是因為前兩次我看到她也站在同樣的地方,默默無語的盯著門外,而第一次已經是在兩個小時之前了。按理說車廂裡面空氣沉悶來這邊透氣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三個小時卻讓我不得不心生疑惑。
這一次讓我更加覺得奇怪的是她不僅僅只是站在那裡,而且肩膀不時的輕微聳動,明顯是在小聲的抽泣。
她的這個舉動難免不讓我開始注意她,我自然的看了她兩眼,從裝束和背影來看,那個女孩兒應該不超過二十歲,個子不高沒到一米六,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自然垂落的披肩長發顯得有些凌亂。由於外面很黑,從列車門上的玻璃能隱約看到她顯得稍微有點蒼白的臉上若有若無的掛著兩道淡淡的淚痕,顯然是個有著嚴重心事的人。而且這心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要說是被人感動哭成這樣的,我還真不相信。
我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而且我也知道出門在外隨便找人搭訕是一種會讓對方絕對警惕的一種行為,所以我沒有冒冒失失的去打擾她,而是抽完一根煙之後就回到了車廂內。回到車廂本想閉目睡會兒,但是腦海中卻一直浮現著那個抽泣女孩兒的背影,我知道她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甚至開始猜測她在那邊默默哭泣的原因,失戀?被騙?離家出走?家人過時?想著想著可能性就越來越多,我感覺在這樣想下去我會越想越興奮,整晚都沒得休息了。索性就做了一個決定,再過一個小時,如果那個女孩兒還在的話就問問她怎麼了。
一個小時以奇慢無比的速度過去了。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腳,又一次朝著那個吸菸區走了過去。
看到那個女孩還在,只是原本站著抽泣的聲音現在是蹲在地上了,位置還是在那個位置,只是沒有在面對著車廂外而是背靠一面鐵壁低著頭還是在輕生抽泣,在震驚她為什麼能哭這麼久的同時我心裡冒出一絲驚喜,雖然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哪有盼別人一直在悲傷中走不出來的,但是強烈的好奇心害死占據了我大半的理智,不愛管閒事但是並不代表我沒有好奇心,再次裝模作樣抽完一根煙之後,我走過去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問到:「你好,請問我能幫你些什麼嗎?」
她肩膀猛的抖動了一下,顯然對我的動作有點措手不及。她慢慢抬起頭,看了看我,接著又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她的臉上透露出了很濃的無助,甚至有點絕望的意思,五官算不上精緻,但是搭配在一起倒也看著很舒服,只是臉頰上的那兩道淡淡的淚痕讓我完全沒有去欣賞她五官的打算。她的眼睛布滿血絲,再配合上長時間的抽泣,所以眼睛顯得尤為紅腫,印堂上若有若無的黑氣告訴我,她最近肯定運勢極低甚至有可能碰到靈神了。
一個人的在一輩子就像一條波浪線,這條波浪線最低值有個臨界點,一旦到達了這個臨界點,就會變得眼界非常低,這個時候能見到一些靈界的東西也就不足為奇了。所以當你感覺到你的運勢很低的時候,你就要想辦法去增加你的運勢了,要麼就會萬事不順甚至還會看到一些你不願意去看到的東西,增加運勢其實很簡單,多發發善心,多拜拜菩薩等等。
她搖了搖頭沒說話,但是眼睛一直無神的盯著我,似乎把我當成了一件工藝品,又似乎不是在盯著我而是在盯著我眼前空氣在發呆,顯然她還沉浸在他的悲傷中沒有醒過來。
「你是不是碰到什麼鬼事了?」我語不驚人死不休,要想她儘快的回過神來,我就得用重磅炸彈般得話語來打開話題。即使我只是個猜測,但是總比沒話說的好。
她顯然驚了一下,然後猛地站起來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現在特別無助,想死的心都有了。嗚嗚嗚......」說完又開始哭起來,和之前輕微的抽泣相比,這次的哭泣似乎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爆發出來。只是她的眼淚似乎已經哭幹了,並沒有和這爆發式的哭泣很想襯。
我趕緊制止她說道:「別哭別哭別哭,等下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怎麼你了,我能知道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個道士,如果你真的碰到鬼事了可以和我說說,說不定我能盡點綿薄之力。」
聽到我這麼說,她緩緩的止住了繼續哭泣,眼神一亮就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你真的是道士嗎?那你可以幫幫我嗎?」正當我尷尬的想著如何抽出手的時候,她又慢慢的鬆開了手然後喃喃的說道:「不可能,哪有這麼年輕帥氣的道士,你是個演員還差不多......」說完之後她又開始目光呆滯起來。
我搖了搖頭暗自無語,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在她眼前晃了幾下,然後又捏了個手決快速念了一段清神口訣,接著在她的天靈位輕輕的點了一下。過了幾秒鐘之後我問道:「現在是不是舒服一點了?」
她原本黯淡下去的目光再次變得有神起來,吃驚的問道:「你真的是個道士嗎?」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這個時候說與不說已經不重要了,如果她還不信那只能說明我們無緣,就算再好奇我也不會去趟這趟渾水了。在我看來,很多事情不能一廂情願,如果執意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後果往往會適得其反。
見我沒說話,她反而開始主動敘述起這件事情來,她說:「大哥,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碰到鬼事了,而且家裡人沒有一個是支持我的,都逼著我回去。我在我們鎮有一個未婚夫,可是我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他卻由於突發病去世了,我和我那個未婚夫是媒人牽線的,所以我們沒有太大感情基礎。我們家長輩比較封建而且很固執,加之又窮,受過他們家不少恩惠。連我上大學的錢都是找他們家借的,所以我爺爺和我爸爸就做主把我許配給了他,他人倒也實誠,人品不錯對我也很好,所以我也沒有太多抗拒。本來打算我畢業就回去和他完婚的,可是我現在才大二,就突然接到他的死訊。」說道這裡她又開始哭泣起來,哽咽聲似乎要愈演愈烈。
當我有點束手無策的時候,車到了一個經停站,我說:「到站了,先別哭,你平復一下心情,等下火車開動的時候我們再聊。」她點了點頭,我們靠邊站定,上下車的人並不多,沒幾分鐘列車再次啟動的時候,她已經平靜很多了。
我微笑著聳了聳肩說道:「即使是未婚夫,去世了回去祭拜祭拜也是應該的啊,難不成你家裡人還會逼你去守孝三年啊?」
她搖了搖頭說道:「他去世的時候我已經回去送行過了,對於他的去世我也很傷心。」
「既然你回去過了,為什麼你家裡人現在又要逼著你回去?」我有點不解的問道,而且我感覺這次回去肯定非常違背她的意願的,要不然不會傷心成這樣,而且絕對不是什麼一般的事情。
聽到我的詢問,她顯然有點茫然,而且臉上透露出恐怖的神色,顫顫巍巍的說道:「他父親做了一個夢,說是他託夢的,在夢裡,他說不放心我,我們還沒有結婚,他不想離開。」
我說:「這麼強的執念,他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你吧?」
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的確非常喜歡我,可是你知道嗎?他父親做了這個夢之後,就去找了個巫師問詢,然後那個巫師居然說要解決這個事情很簡單,就是把我叫回去和他兒子完婚,就是象徵性的舉辦一場拜堂。」
「陰婚啊?」我不禁驚訝的叫道。
陰婚在古代很常見,但是沒想到現在還有地方在幹這種事情,陰婚分兩種情況。比較常見的就是雙方未嫁未娶的一對男女在死後通過陰媒的介紹互相拜堂成親,也就是為死人找配偶,傳統觀念認為如果不替他(她)們完婚他們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得安寧。但是這種形式的夫妻雙方都是死人,所以也沒有感覺特別奇怪的地方。
另外一種就是訂婚雙方有一方在還沒有完婚的時候死去,如果死去的那一方比較強勢的話就會要求兩個人強行完婚,也就是用最古老的拜堂方式來完成。這種拜堂又分兩種形式,一種是由家裡的姐妹抱著遺照和活著的一方拜堂。還有另外一種就是直接用架子固定屍體,用屍體來和活著一方來拜堂。當然主持儀式的人不是普通的司儀,而是要專門從事這一行的陰陽先生來主持。有一些專門的手法和流程只有這類人才通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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