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姜傑悶聲悶氣的喊了一聲,隨即從嘴裡吐出一口渾濁的鮮血。
就在他母親再度向陳勃發起攻擊的同時,原本昏迷的他,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隨即以無比驚人的速度,出現在了陳勃和鬼女中間。
陳勃原以為,做為他的母親,鬼女應該不會對其動手,沒想到這次她雙眼中毫無光澤,完全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掌將其拍飛了出去。
陳勃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怎麼也不肯相信:畢竟虎毒不食子啊,她難道真的被完全操控洗腦了,所以才會如此毫不猶豫的就拍飛了姜傑?
「嘿哈哈,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最完美的術法。我就做個好人吧,讓你們死的明白點。」
「記好了,這個就是傳說中,已經失傳絕跡的秘術:屍鬼控生。」
男子得意的笑著,嘴裡的鮮血已然染紅了整個前胸,眼眸也因此有些黯淡無神了。
只是姜傑的母親,幾乎就像個人型蜘蛛一般,倒掛在後背的頭顱上,面容不時抽搐著,只是依舊用帶著明顯殺意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陳勃等人。
「不好,她似乎是發生蛻變了。如果之前是鬼女的話,現在可以稱之為鬼母了。」
「不僅如此,她心中的仇恨,似乎轉嫁到了我們幾個身上。」
若水顯然有些驚慌,說話的語速明顯快了很多,語氣里也透露出明顯的焦急和慌亂。
陳勃瞥了眼完全躺著不動的姜傑,顯然若水並沒有說錯,雖然姜傑和被女鬼親自拍飛昏迷的,可是她已經喪失了正常的邏輯思維。
此刻看見自己的兒子奄奄一息的躺著,身旁那個男子吐血吐的都自顧不暇了,想必肯定會認定,唯一還呼吸平穩的他和若水兩人,嫌疑最大。
女鬼張開嘴,可是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雙手彎曲成爪狀,帶著明顯的憤恨之情,快速飄向了陳勃。
雖然有些無奈,但是陳勃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在女鬼前伸的雙爪即將觸碰到他前額時,魂刀帶著一抹鋒寒,死死抵住了它的攻擊。
只是,明明的確是抵擋住了它的攻擊,可陳勃還是感覺胸口氣血翻湧,一股極度的壓抑感,讓他差點噴出一口膿血。
「小心了,我剛才說了,它果然是蛻變成鬼母了。」
若水在身後拽了拽陳勃的衣角,同時小聲的快速解釋了起來。
雖然聽上去,只是從之前的鬼女,變成了如今的鬼母,但本質上兩者相差很大。
鬼女,充其量只是一種低等的怨鬼。或是為情,或是為愛,亦或者是因為不甘,死後屍身里殘留有一縷怨氣。
鬼母,卻是吸收了鬼女所有的記憶,將原本的怨恨刻骨銘心的提煉至極,在頭七和尾七,藉助還陽的力道,裹帶著強烈的陰氣澆築屍身。
從身體強度來說,鬼女只是藉助自己屍化後的身體,和用屍氣淬鍊後的鬼母,根本就沒法相提並論。
此外,鬼女只是一縷殘魂,加上相對脆弱的身體,只要達到一定攻擊程度,自然能夠很容易擊潰或化解。
鬼母則是完整無缺的魂魄,怨念的凝練度更為濃郁,加上屍氣的侵染,尋常的驅鬼手段對其根本沒有效果。
陳勃點了點頭,雖然若水沒有說完,但是有一點很肯定:眼前的鬼母,比起之前還是鬼女狀態時候,絕對要困難和麻煩許多。
現實也的確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就在若水解釋到一半的時候,鬼母狀態下的姜傑母親,已然飄到了他面前。
一對枯瘦的雙手帶著強烈的冰冷屍氣,迅速出現在他額頭兩側,尖利的指甲閃著滲人的鋒寒,直指陳勃的太陽穴。
微微低下頭,指甲擦著他頭頂交叉著劃了個X,帶下幾縷碎發。
頭髮飄落的瞬間,陳勃感覺到頭皮上一涼,那是屍氣侵蝕的結果。
好在他的唐僧肉身再生能力很強,只是片刻過後,原本有些禿頂的那處1頭皮上,已然出現了些許細小的碎發。
「現在可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姜傑似乎不太妙了。」
陳勃瞥了眼不遠處的姜傑,此刻的他被董芸緊緊抱在懷裡。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那個一動不動的狀態,還有董芸緊張而又帶著無助,隱約有些淚花在眼眶打轉的樣子,顯然說明了一件事。
姜傑此刻,顯然到了生死邊緣。
「鬼母嘛,居然因為怨恨,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忘記了嘛?」
陳勃冷冷地說了句,攥著魂刀的右手,極為緩慢的舉起,臉上逐漸浮現一抹淡紫色奇異紋絡。
伴隨著那抹紋絡的浮現,他手中的魂刀,刀鋒中隱約出現了一道血痕。
「鬼母,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嘛?」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在怨恨什麼。可是,你為何會忘記,原本最想保護的不是你的兒子嘛。」
陳勃雖然說話的聲音冷冷地,只是顯然他還在努力嘗試著,想要通過這種手段,將已經蛻變成鬼母的那個女子,再度拉回真實的現實中。
不過,回應他的,卻是鬼母快速的一爪,凜冽的陰風甚至在他臉上刮出一道血痕。
「哈哈哈,沒用的。蛻變成鬼母之後,根本不可能聽得到你說的,你的努力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閉嘴!安穩的吐你的血吧,這會我沒心情打理一條狗。」
陳勃甚至連眼皮都沒眨動一下,依舊是冰冷的聲音,衝著遠處還在吐血的男子說了句。
似乎是因為他的話語刺激,男子吐血的激烈程度更為劇烈,在他跪伏的雙膝下,已然出現了一灘血窪。
陳勃匆匆瞥了眼,男子吐血的程度,絕對超過了正常人類的極限,可他卻依舊還在不斷繼續著,仿佛體內有著無窮血液一般。
瞥了一眼後,他迅速將視線收回,再度看向了鬼母。
一股強烈的死亡危機,瞬間占據了他渾身每一個毛孔,汗水也因此瞬間出現,打濕了他後背的衣衫。
「陳勃~」
「哈哈哈,活該活該,你這是自作自受!」
陳勃耳中逐漸沒了其餘聲音,意識也開始模糊,胸口也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