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有所察覺,忽然翹起蘭花指,併攏的指尖,輕輕攥著一方綢緞制的手帕。
手帕表面多為鮮紅色,上面隱約可見,中間刺了一副鴛鴦戲水圖。
她緩緩抬起右手,帶著那塊手帕輕輕捂到嘴上,隨後略微彎腰,噗嗤一聲輕笑了起來。
「怎麼了,夫君。你該不會是,看見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會如此的失魂落魄吧。」
夫君?
陳勃驚詫的瞪了瞪眼,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女子渾身上下,都是古風的打扮,無論是髻,還是衣服,就連腳上穿的,都是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陳勃邊說,邊緩緩後退著。不管面前的是人還是鬼,先離開這個無比詭異的地方再說。
同時,在撤退的時候,他還輕輕掐了一下大腿,清楚的疼痛告訴他,此刻並沒有做夢。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你我不過幾天未見,你難道忘記了奴家,好薄情~」
女子哀怨的說著,最後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陳勃皺了皺眉,背後的食堂門無論怎樣都打不開,顯然自己一時半會是別想出去了。
略微沉思了片刻,陳勃緩緩來到女子對面的凳子旁,左手有意無意的觸碰了兩下桌椅。
入手的感覺,這的確是真的木質桌椅,只是椅背不知為何,微微有些潮濕。
「你說我是你的夫君,那你應該很了解,我的姓名住址這些信息咯。」
女子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了一通。她所說的信息,居然和陳勃個人的信息完全吻合。
陳勃有些吃驚,又帶著警戒的心,死死盯著那個女子。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我的這一切,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是我的夫君,奴家是你的……」
「夠了,」陳勃猛的提高了聲音,厲聲喝止了女子的話:「我要聽你說實話,否則,我就掀了這桌子。」
女子似乎並不擔心,只是微微後仰著身子,帶著玩味的笑,不聲不響的似乎是在盯著他。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似乎誰都不想先開口,現場逐漸沉寂下來,就連周遭的燭光,都顯得有些黯淡。
一個念頭,迅閃過陳勃的腦海,隨後他有仔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
她雖然看不見容貌,但是身材絕對可謂火辣,加上那動人的嗓音,還有濃重的香味。
「你莫非,就是那個傳聞中的狐仙吧。」
女子聽到這裡,全身微微一顫隨後又恢復正常。
「你果然很特別,在這種時候還能如此冷靜,怪不得之前血墓的詛咒,被你無意中現了破解的方法。」
陳勃聽到這裡,更加肯定了先前的猜想:這個女子,就是學校七不可思議事件里,那個狐狸階梯的主角——那隻狐狸吧。
自己並沒有走上階梯,也沒有許過願,怎麼就遇到它了呢。
女子掀開面紗,露出那張驚艷的俏臉。只是陳勃卻皺起了眉頭,眼前這張臉,雖說是第一次見到,但他卻有種感覺:自己絕對曾經見過。
「我一直都在等你,自從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決定要報答你,只是我身上的詛咒,讓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女子幽幽的說著,嘴裡緩緩吐出一顆透明的珠子。
陳勃靜靜的看著,珠子裡正放著一個畫面:一個六七歲左右的男孩,懷裡抱著一隻火紅色的狐狸,一臉焦急的在田野里奔跑著。
狐狸綢緞般的毛上,有好幾處燒焦的痕跡,它的眼睛也半眯縫著,微微張開的嘴裡,時不時滴落下些許血滴。
「是你?小紅,你後來去哪了。」
女子微微抬了抬眉,一臉深情的看著陳勃,許久才無力的嘆息一聲。
「我那次渡劫失敗,險些身死魂滅,多虧有你替我擋下一劫。」
「只是之後,有人暗中將我帶走,答應助我渡劫,只是以後都要聽從他的指示。」
女子幽幽的說著,原來狐狸階梯也是那個神秘人的意思。假借替人實現願望,暗中吞噬他人神魂,似乎是在完成什麼儀式。
今晚之所以能夠來見陳勃,也是得益於他無意中破解了血墓,讓那些人的布局得以失效。
「不過,雖說如此,在我的上面,還有一個道行更久的老狐狸,它似乎對你們這批新生很重視。」
女子說著,極為緊張的看了眼門口,隨後壓低聲音,快囑咐了一句。
「記住,要想知道鬼城的秘密,最好是讓你那幾個同伴去,你最近似乎有些風頭太盛,被老狐狸盯上了。」
女子說完,猛的雙手一揮,一陣香風瞬間撲鼻而來,陳勃還沒做好準備,雙眼迷離的昏睡了過去。
「再見了,下次見面,希望你能狠得下心。」
女子的身影,伴隨著最後的低喃,緩緩消失在越來越微弱的燭光里。
陳勃重新醒來,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隨後迷茫的看向四周。
「這裡,似乎是食堂,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哦,對了,我是來找吃的。」
陳勃自言自語的說著,起身四下望了望,這裡空無他人,面前的桌子上,還有些許殘留的湯汁。
奇怪了,怎麼感覺頭有點昏沉沉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己似乎忘記了。
帶著困惑觀察了一番,隨後強烈的飢餓感再度湧上心頭,不由跺了跺腳,一溜煙往學校的市跑去。
時間逐漸向前推移著,距離血墓事件生已經過了一個月,那個暫時被帶走的女生,也因為精神方面的損傷,暫時住進了醫院。
而警方的調查結果,也有些模稜兩可。原本津津樂道的眾人,也都把話題轉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中元祭過後,靈異社的幾名學長和學姐,先後以身體健康問題,提出了休學申請。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不是什麼足以被討論的話題。
在他們各自休學回家後,都是在第三天的夜裡,離奇的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之後就離開了家,再也沒有出現過。
據那些和他們曾經是舍友的學長學姐們透露,那天中元祭晚上,大約在陳勃等人追那個女生後沒多久,他們續回到了宿舍。
說到這裡,王重陽略微緊張的環顧了一圈,這才繼續說了句。
「據說,他們回到宿舍後,每個人都洗了近兩個小時澡,而且那些洗澡水,居然都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