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兩個詭異都待在這個水井當中,神情顯得無比哀怨。
做鬼這麼多年了。
從來是都是它們嚇唬教育別人,然後汲取各種各樣的能量,但是沒有想到。
今天特麼竟然會輪到它們被教育。
沒辦法。
誰叫面前這個傢伙特麼比詭異還要詭異,感覺應該歸類到另外一個物種當中去。
這種人特麼閒著沒事過來到學校裡面當老師幹嘛?
這確定是來當老師而不是過來降妖除魔的?
心中有太多的槽想要吐,但到了嘴邊,卻又變成了一陣一陣的囁嚅聲。
原因嘛到沒有別的。
主要是因為慫。
也不能叫做慫...
這應該叫從心。
畢竟。
誰特麼面對一個身後瀰漫著肉芽, 手裡拿著電鋸的怪物還能夠做到心平如鏡,做到毫無波瀾起伏?
也就是它們身為詭異早就見識過了其他太多可恐的事物,要不然換做是其他經歷稍微稍微少一點的人,現在都應該躺在旁邊挺屍了。
附身鬼至今腦海當中也無法擺脫對方在體育館當中分解溺死鬼的場景。
實在是太特麼的驚悚了,簡直都不是人幹的事情。
不對。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傢伙確實不能被稱之為人。
兩個詭異此時以一種罰跪的形式跪倒在李言的面前,左右兩邊臉頰都已經腫了起來, 不知道挨了多少個大逼兜。
而其中。
水井鬼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怨念是最深的。
作為一隻老實本分的詭異, 自從前面兩次推人下井結果都被救走後,她現在的狀態已經徹底擺爛了,本想著就這麼一直擺爛下去,結果沒過去多久。
便被這個附身鬼給連累到現在這種地步。
平白無故挨了幾個大逼兜,從現在這個狀況看下去,似乎還要接著挨一番毒打。
這誰能受得了?
貪財鬼還在圍繞著周邊瘋狂嚶嚶嚶。
仿佛要將渾身的怨氣都給發泄在水井鬼身邊一樣,只可惜,這種詛咒類型的鬼物跟這種怨念類的鬼並不是同一個物種。
所以。
這番嚶嚶嚶好像變成了無用功。
望著面前跪倒著的兩隻詭異。
李言目光繞過水井鬼,凝視著旁邊的附身鬼。
正如他先前所預料的一般,在特意引起教導主任的注意後, 自己直接逃離到了樓下,而附身鬼,也成功將其身體給奪舍。
最重要的一點在於, 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展開的奪舍。
活動活動筋骨。
李言將電鋸猛地抬了起來, 拉鋸一扯, 轟鳴聲迴蕩在這水井深處,顯得格外駭人跟驚悚。
....
....
而此時。
位於教學樓當中。
夜深人靜, 此時本應該是學生們待在宿舍當中安然入睡的環境才對。
但是...
現在的走廊上和宿舍前此時都已經站滿了人群。
人頭攢動,在稀薄月光的照耀下,那一張張猙獰臉龐上都透露著一種僵硬的神色,而目光,無一例外,都是聚焦在操場上的水井邊上。
先前鬧出的動靜,它們基本上都看見了。
這個變態殺人魔老師以一種古怪的體型在走廊上追著鬼一路狂奔,然後出了教學樓。
教導主任聽到了這個奇怪的動靜,從房間中走出,然後,學生們便眼睜睜看著,那團雲霧狀的詭異直接湧入到了教導主任的身體當中。
作為這所學校當中的學生,它們也是學習過一些有關於詭異相關的知識。
按照目前這種情況來看的話。
教導主任應該是已經被那個詭異占據身體了。
換而言之。
教導主任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教導主任了,他已經變成了詭異用來作惡的一具軀殼,按照校長所說的,一旦發現有人出現身軀被詭異占領的情況,不要猶豫,直接對其進行攻擊!
正當學生們腦海當中冒出來這個想法後。
便看見。
教導主任從體育館那邊猛地開始逃竄,而在它身後,那名穿著染血大褂的老師,左手消防斧,右手電鋸, 身後瀰漫著肉芽,宛如邪神一般,開始對其進行追殺。
那消防斧用力一揮。
直接就嵌入到牆壁當中了,若是換做自己挨上這一斧子。
那怕是得當場就碎成兩截。
就這樣。
在眾學生駭人的目光當中,那名穿著染血大褂的老師,拉鋸一拽,衝過來便是特麼一頓亂砍。
這場景光是看著便讓人身後瀰漫出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那特麼不是人啊。
那特麼是只鬼!
你拿著電鋸追著一隻鬼一頓亂砍,這真的合適嗎?
這顯然不合適。
但是,合不合適這件事情先暫且不論,至少,從對方表現出來的那彪悍戰鬥力來講。
學生們感覺學校並不是請了個老師,而特麼是請了個保鏢,準備專門將這些學校當中的詭異事物全部都給處理掉。
從第一天的鏡中鬼,到現在,短短不過幾天的時間,對方保守估計已經解決了三隻詭異了,而且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誰都不知道在夜深人靜大家都在安然入睡的時候。
這個變態是不是正在對那些靈體進行著迫害。
思考之間。
忽然,水井中又傳出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原本楞在走廊上的學生們這個時候又一次強行打起精神來,目光凝視著那水井下方。
漸漸的。
一個人影從裡面冒了出來。
穿著染血大褂,身後背著一把電鋸,手裡還捧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教導主任的屍體。
嗯。
對方將那個附身鬼給宰了。
雖然不知道水井底下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但在看到這個恐怖情況時,上邊的學生們都忍不住開始倒吸一口涼氣。
真給做掉的?
一眼不和直接抽出電鋸開砍?
雖然死的人是教導主任。
但是同學們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波瀾,只是稍微有些惋惜而已。
被附身鬼占據了身體之後,它就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教導主任了,而是一個必須得儘快殺死又或者監禁的對象,要不然,學校裡面恐怕會出現更加嚴重的傷亡。
這並不是在危言聳聽,附身鬼的恐怖之處便在這裡,如果不及時將其清除,反倒讓其加入到學生群體當中的話,後果當真可以用一個不可設想的詞語來形容。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因為那傢伙已經被鋸掉了。
血肉模糊,光是看著,他們便能夠感覺到對方在水井中到底遭受到了何等慘絕人寰的對待。
在吃瓜吃到底之後,學生們嘴中感嘆著恐怖如斯,便回到了房間當中進行休息。
而此時。
李言在將附身鬼給處理掉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教學樓,而是來到了體育館。
在館內。
溺水鬼此時正試圖拼命掙脫對方給予自己的那恐怖舒服,但無論怎麼用力,它發現,以自己現在的狀態來說,似乎幹不成這件事。
就這樣只能夠等待著對方默默過來。
沒有什麼比坐著等死更加絕望的事情了。
在活著的時候,溺水鬼溺水時曾經感受過一次類似的感覺,但是沒有想到,死後,竟然特麼又要體會一次,而這這一次比溺死還要驚悚一些!
這特麼都什麼人啊?
大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來到體育館抓鬼當成人體骨骼模型,然後還用手術刀剔除那些碎肉?
簡直就是不當人子!
眼見著自己肉身反抗已經變成了無用功。
現在,溺死鬼也只能夠在嘴裡開始進行著瘋狂輸出攻擊。
窗外灑下來的月光在這個時候變得越發明顯,周遭的環境也顯得極為靜謐。
罵著罵著,見那個穿著染血大褂的變態遲遲沒有過來,溺死鬼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
嘶...
這傢伙難不成被反殺了?
當它腦海當中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按照常理來說,這個速度,對方也應該過來了,這麼久遲遲沒過來,沒準是因為低估了詭異的力量,結果遭受到了反殺?
正在思考之間。
外邊忽然傳遞出來了一陣令人感覺到心悸的腳步聲。
非常重,仿佛還拖拽著某種東西,在地面留下了嘎吱嘎吱的響動。
如果沒猜錯的話...
那好像是電鋸在地面被拽動的聲音?
不對,似乎不需要再進行猜測了。
因為對方現在已經拖著電鋸走了進來。
筆挺的身子,稍顯凌亂的頭髮,被血液所浸紅而變得格外妖異的染血大褂,還有。
那一具已經被砍的血肉模糊的屍體。
嗯。
正是附身鬼的。
在看到這一幕後。
溺水鬼那半隻泡的發白髮腫的眼珠子裡已經密布滿了絕望。
被宰了。
附身鬼也已經被宰了,而且按照這個架勢來看的話,被宰的還相當恐怖駭人,不知道經受了多少摧殘,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魔鬼?
不過稍微仔細點來進行比較的話。
自己現在這種狀況似乎還能夠稱得上不錯了,至少沒有變的那麼慘。
就這樣。
懷抱著無所謂掙扎的決心。
溺死鬼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放棄了反抗,就這樣,躺在體育館的某個角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手術刀等一系列的工具全部都拿起來。
然後不斷的開始清理自己這幅已經快變成人體骨骼模型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