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澤換上衣服,收拾好乾坤袋,快步走出了客棧,白言等人擄了紫亦和旺旺,早已消失無蹤,冷清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沒過多久,天色逐漸明亮了起來,獸城裡人聲鼎沸,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逐漸開始繁忙,秋澤緩緩走在街道上,心中非常掙扎。
秋澤不知該何去何從,紫亦是噬生門的人,而白言則是正派中人,按立場說,秋澤應該站在白言一邊才是,但秋澤對白言這個淫賊實在提不起什麼好感。
如果去救紫亦,那秋澤就徹底與正派劃分了界限,墮入魔道,但如果不救紫亦,辛瀾復活無望,即使秋澤能成功重塑肉身,沒有辛瀾,秋澤一人獨活世間也無親人,孤苦伶仃,兩相考量之下,秋澤滿頭是包。
秋澤回到了大街上,他找了家還未打烊的裁縫店,買了個斗篷和一襲黑衣,換上之後折返回了清風派。
由於之前守城門的兩個清風派弟子認識秋澤,秋澤怕被認出來,由於獸城裡修真者頗多,有的修真者一時落魄,只好拿出自己的丹藥和法寶出來換取所需的東西,但又不想被人認出來,也會帶著斗篷,所以秋澤這身裝扮倒也沒人覺得奇怪。
入了大門,手中的玉帛散發出一點微弱的法力波動,守門的幾個清風派弟子便對秋澤秋澤說道:「這位大俠,請往裡面走!」
秋澤微微點頭,跟著人流走進了一棟屋子。
進到裡面,燈光耀眼,四處都點燃了火盆,把整個屋子照得亮堂,這個屋子面積頗大,呈圓形,足以容納好幾百人人,中間有個台子,幾十個清風派的弟子正在布置,台子四周,皆是連串的木椅,已經快要坐滿了人。
這裡已經聚集了幾百人在等待清風會開始,喧囂陣陣,吵鬧聲、說話聲鋪天蓋地傳來,秋澤皺了皺眉,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等待了片刻之後,清風派的弟子布置好了台子,便全部下了台,一個穿著粉紅長裙的女人上了台,這女人衣著暴露,那長裙只遮住了關鍵部位,引得在場的修真者們一陣陣的歡呼。
緊接著,幾個清風派的弟子簇擁著一人來到了離台子不遠的椅子上坐下,為首的是個穿著白衣的男子,秋澤細細一看,正是白言,此時的白言臉上有些淤青,略微有點狼狽。
秋澤拉了拉斗篷,心中微嘆一聲。
『有白言再次,想要救走你難如登天,我且盡力一試,若是救不了,就別怪我了。』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秋澤打起精神來。
台上的女子說道:「歡迎各位來到清風會,今夜來的客人挺多,想必是為了畫中人來的吧?」
女子的聲音很小,但每個人都聽到了,想必是在聲音里加了法力,傳播到了各處。
「我們是為你來的!」
「對!那妞老子不稀罕!」
幾十個人吹著口哨,對台上的女子做出輕佻的動作,那女子嫣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囉嗦了,在換取畫中人前,各位稍安勿躁,我們清風派還有許多的珍寶,各位可以先行換取。」
清風派的弟子們把一件件珍寶拿了上來,在女人酥麻嬌艷的聲音下,想要換取這些珍寶的價碼也是節節攀升,最後都換取了一個不錯的價碼。
等到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換出去,在場的有些修真者已經等不及了,喊道:「快叫畫中人出來吧!」
「對啊!快出來吧!」
在一浪接一浪的吶喊中,女人掩嘴笑道:「別急呀,馬上就來!」
話音落下,十幾個弟子便抬著一張床走了出來,這床華貴無比,上面還躺著一個女子,秋澤望了過去,床上的女子不是紫亦還會是誰?
紫亦正在沉睡,睡相優美,屋內響起了無數咽口水的聲音!
比起畫像來,紫亦本人當然要美麗得多,之前還挑逗女人的那些人,看著紫亦眼睛都轉不過來了,短暫的沉默之後,爆發出來震耳欲聾的呼喊。
女人走到穿前,從腰間摸出一顆紅色的寶珠,說道:「這是守宮珠,用守宮砂製成,卻比守宮砂的效果好得多,想必諸位都知道它的功效了,我將它放置於這個小妹妹的手上,若她不是處子,這守宮珠就會失去原有的光澤。」
秋澤雖不知守宮珠是什麼,但見周圍的人都眼前一亮,便知道了女人所說不假。
守宮珠被放置到了紫亦的手上,過了許久,光芒依舊!
看到守宮珠毫無變化,在場的人再次歡呼起來,這時,又有幾個清風派的弟子抬著一個鐵籠走了進來,鐵籠里有一隻碩大的大貓,正是旺旺。
旺旺已經清醒了過來,它齜牙咧嘴,對著人群狂吠,不斷撞擊著鐵籠,但那鐵籠上貼著符咒,旺旺每撞一次,符咒便燃起烈火,燒得旺旺低聲哀鳴,但看到床上的紫亦之後,更加瘋狂的撞擊鐵籠。
「這是一隻低級的靈獸,它是床上女子的玩物,將作為贈品,送給換得女子的人。」
靈獸的價值很高,沒想到竟然被清風派當成了贈品,在場的人歡呼起來。
「現在開始換取女子,起換價是五枚六品丹藥,或者一本高階秘典。」
聽聞這話,場中絕大多數的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六品丹藥極其珍貴,高階秘典也不是路邊的野草,這些修真者常年混跡於獸城,皆是不入流之輩,哪裡會有這等珍寶?無奈之下,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到底誰能換的這美人兒。
這時,坐在秋澤不遠處的一個老者開口說道:「五枚六品丹藥。」
「六枚六品丹藥!」
「我出七枚!」
此話一出,算是引燃了導火索,喊價的聲音越來越多,但幾乎都是想要用丹藥來換取的,雖說高階秘典和五枚六品丹藥的價值相當,但高階秘典畢竟比丹藥稀少,在這獸城之中,還是很少有人能拿的出來的,畢竟就連清風派都沒有高階秘典。
秋澤悄悄打開了自己的乾坤袋,這個乾坤袋裡滿滿當當,皆是辛邑伯珍藏的寶物,秋澤隨便拿了一枚品相不凡的丹藥出來,坐在他身邊的人聞到藥香,扭頭一看,皆驚得大喊:「這是......七品丹藥!」
秋澤愣了愣,沒想到他隨便拿出來的丹藥便是七品丹藥,這樣的丹藥乾坤袋裡還有好幾枚,而在這之前,辛邑伯曾好幾次給秋澤服下過這樣的丹藥。
『原來師父的丹藥這麼好啊......』
秋澤不禁暗嘆了一聲,他不知道如何給丹藥分品級,沒想到辛邑伯給他服的丹藥都不是凡品,怪不得他每次重傷,身上都沒有留下疤痕。
秋澤只知辛邑伯對自己好,但曾想好到了這個地步,想起辛邑伯,秋澤微嘆了一聲,這世間,對他好的人,已經盡數去世了。
台上的女人見到秋澤手中的丹田,震驚了片刻,給身邊的幾個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弟子忙不迭的來到秋澤面前。
「不知貴客到此,還望貴客恕清風派招待不周之罪!請貴客移步到前面來。」
女人笑著說了一聲,那幾個清風派的弟子便做出了諂媚的邀請動作。
秋澤所在的地方很靠後,位置並不好,聽聞女人邀請,略微遲疑了一下,便站起身來,在幾個清風派弟子的簇擁下來到了和白言並排的木椅上。
能坐在這裡的人,身上所穿衣物皆是不凡,想必在獸城中的地位也不低。
秋澤扭頭望了一眼白言,見白言臉上有多處淤青,頭髮散亂,不復俊俏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