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中的騎士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得緩了一緩,他們身後正用魔法護盾擋開箭枝的領頭魔法師大喝一聲:「不要停,你們中招了,白痴!」
「吼!」
那個巨大的物體發出一聲如同爆熊一樣的怒吼,他的四肢完全舒展開,兩米多高的魁梧身軀比剛才那個肉山一樣的巨漢還高大。
聲音剛落,一樓的每個窗口都衝出這樣的熊人,他們悍不畏死地直接衝撞到騎士們身上,強大的衝擊完全不遜於那些擁有天賦的騎士,而那些騎士還來不及施展出自己的天賦,就被熊人撞飛或者直接被巨大的錘子拍成肉醬。
衝鋒在前的騎士們遭遇到了非常重大的損失,偷襲者的隊伍猶如被剝了皮的核桃,最堅硬的保護層消失了,只留下脆弱的芯子。
那些芯子就是在箭雨後還活下來的魔法師們,他們紛紛對熊人發射出火球、冰錐、風刃,各種光亮的魔法在黑夜中劃出彩色的軌跡向前飛去。
熊人之中有人吼了一聲,正和騎士們戰鬥的他們也不管是不是占據上風,全都調轉腦袋,向主樓兩旁跑去,就算有人拼著受傷也要脫離戰鬥。
經歷了前兩次打擊,再也沒有人敢掉以輕心,還殘存的不到五個騎士緊張地左右張望,他們身後的十來個魔法師也停止了攻擊,每個都為自己樹立起魔法護盾,警惕不知會從何處到來的攻擊。
「嗖!」地一聲一支手臂粗的標槍刺破了站在最後面的一個魔法師,標槍從背心刺入,從心口傳出,猶如釘子一般,牢牢地把那個魔法師釘在地上。
就在他們身後的天空上,一大群羽人正從城主府外的房屋中飛起,猶如密密麻麻的一群大鳥向這邊飛來。
粗重的標槍如同烏雲一樣向地面壓來,魔法師只能調轉護盾術釋放的方向,一個個身上的光芒都變得極為明亮,他們要全力施展自己的魔法,那族中的標槍可不是單薄的箭能相比。
「咚!」
標槍重重地刺進了一個高個子魔法師的護盾中,就像進入了一團粘稠的液體,在精力最初的衝刺後,很快遲滯下來,慢慢停了下來,好像扎在了增厚的魔法護盾上。
「咚咚!」
又是兩個標槍扎入,護盾就像是刺蝟一樣,扎滿了一根根長長的東西,只不過刺蝟的刺尖是向外的,而護盾上的「刺」是向裡面的。
「咚!」
又是重重一下,高個子魔法師臉上變的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滴落,他咬著牙在用力堅持,然而這波標槍烏雲的最後一支標槍襲來,就像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護盾打得粉碎。
粗重的標槍從魔法師的嘴巴插入,把牙齒全都絞碎,只聽「噗!」的一聲好像水袋破裂聲,魔法師的腦袋爆裂,腦漿飛濺得四處都是。
不止是高個子魔法師,在這波攻擊下,不到十個魔法師就死了三個,剩下只有五個人還能站立。
王棟又自言自語道:「在地球上,有個很厲害的高手曾對我說過,一個格鬥高手至少能幹掉三個士兵,但五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絕對能對付五個格鬥高手,十個配合默契、裝備精良的精銳戰士幹掉二三十個格鬥高手一點問題都沒有,雖然單個獸人戰士拉出去絕對不是哪裡任何一個偷襲者的對手,但是作為獸人中最精銳的軍團,黃金比蒙軍團要消滅這些所謂的魔法師和騎士也應該一點問題都沒有。」
就在這時,主樓的每個窗戶都亮起了等,主樓後門,兩旁的轉角處,後花園的後門全都湧出大批獸人士兵,他們喊著震天的號子,如潮水一般向驚魂未定的偷襲者衝去。
戰士之中,鄧普希那身金黃色豹子皮格外顯眼,他看了看王棟所在的書房,舉起手中的大刀,向著偷襲者一指:「軍團長大人正在看著,大人有令,首功者獎十個金幣,幫助者獎三個金幣,殺!」
「殺!」
齊整吶喊的獸人聲如同敲在心中的戰鼓,似乎瞬間能激發出潛藏的戰意,獸人軍隊已經完全把偷襲者淹沒,配合默契的小型戰陣不斷地在敵人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慢慢地削弱他們,直到有人堅持不住,成為獸人刀下的亡魂。
就在偷襲者們為了生存苦苦掙扎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升起了一道光點,那個曾對偷襲者發號施令的灰袍魔法師突然從地面升起,蛋形的護盾完全把他的身體包裹住,即便是猿人的箭、羽人的標槍也無法刺穿。
滿身都裝在碎葉鱗甲中的鋼巴從王棟眼前滑落,早就埋伏在樓頂的熊人首領想藉助重力突襲,似乎要用超快的降落速度阻擋在那個魔法師上升的軌跡上。
可那個魔法師就像有一隻靈巧的大手在操控,光蛋竟然在空中橫移了兩米,剛好躲過不斷加速的鋼巴。
「嘩啦!」一聲,光蛋打破了王棟面前的落地玻璃,大片透明碎片激射而出,可還沒打到王棟身上就被一層淡淡的光幕擋住。
「阿普里爾說得對,你也是個魔法師。」
灰袍魔法師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自得地走到王棟面前,道:「你很聰明,也很厲害,阿普里爾說得沒錯,就算我們偷襲了,你也會做好準備。」
王棟也沒有露出任何緊張的神色,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看了一眼,發現水面上漂浮著許多細小的玻璃渣子,只能惋惜地倒掉了。
「可是你們還是來了,而且你們還是犧牲了幾乎所有的騎士和魔法師。」
灰袍法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可是,我還是來了,不是麼?他們死絕了都沒有關係,只要我能到你面前取走你的性命,一切都足夠了。」
王棟指了指後花園中已經被分割包圍的騎士和魔法師問道:「你等會兒怎麼逃出去呢?我承認你的個人能力很強,但我畢竟是有一支軍隊的,哪怕你是魔導師也不可能逃脫一支軍團的圍殺。」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灰袍魔法師把手伸進衣服領口中,掏出一個銀光閃閃的項鍊,垂到胸前的裝飾品像一個漩渦,似乎要把人吸進去。
隨著灰袍法師用力摩擦那個裝飾品,漩渦中射出一道紫光,緊接著,藍光擴大,在王棟面前形成一個橢圓形的樣子。
一個穿著繁雜絲綢外套的男子從門中走了出來,濃重的黑眼圈和有些發虛的步伐是馬拉特原城主阿普里爾的標誌,看樣子這位前城主即便是失去權柄後依然沒有缺少女人。
「詹姆斯-王,我自問對你不錯,你為何要搶奪我的城主位置?」阿普里爾怒吼一聲向王棟撲來,但薄薄的一層魔法護盾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王棟冷笑道:「對我不錯?把我抓起來,關進地牢裡這叫對我不錯?」
「那是為了謹慎,我自然要審問你一番才知道你有沒有和獸人勾結,現在,這一切都證明了我當初想得是對的,你就是獸人的走狗,你就是想把馬拉特從我手中奪走!」
王棟翻了個白眼,道:「永遠只有你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算了,和你爭論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不錯,沒有任何意義!」阿普里爾咬牙切齒地對灰袍男子說道:「薩姆,你不是中級魔法師高階嗎?怎麼還不幹掉這個垃圾初級魔法師!」
在阿普里爾的咆哮過後,薩姆對王棟聳了聳肩,嘆道:「詹姆斯-王閣下,雖然我很欣賞你的智謀,可惜你是我要獵殺的對象,如果你不抵抗,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王棟笑道:「薩姆?你是叫薩姆對吧,這句話我也同樣返還給你,如果你不抵抗,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薩姆嘆了口氣,道:「看樣子,你是不準備接受我的好意了。」
他高舉起自己的右手,瞬間他的手臂周圍飛繞起大片白色的菱形冰晶,就像是一片片纖薄的刀片,在如同龍捲風的盤旋中,這些冰刃越聚越多,還帶起了「嗖嗖」的破空聲。
「詹姆斯-王,無論如何你的護盾術都阻止不了我,你任何魔法都沒法抵抗我的冰刃風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棄抵抗,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王棟沒有說話,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左手,一道道火光在手上匯聚,魔法開始劇烈的波動。
薩姆不屑道:「初級魔法師也妄圖抵抗中級魔法師嗎?「
滿天的冰刃撒向王棟,地板上的毯子被撕裂,牆壁旁的書架被砸爛,無數冰刃拂過王棟面前的書桌,頃刻之間就使得書桌裂成塊塊碎片。
就在冰刃扎滿護盾的一剎那,王棟的手臂上射出一道明亮刺眼的光芒,黃色的火焰之光從每個冰晶上反射,疊加到一起亮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如同大腿粗的火焰射線瞬間融化了射向王棟的冰晶,炙熱的火浪穿越層層冰刃直射已經目瞪口呆的薩姆。
「火焰噴射?中級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