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克進來,滿面笑容,說道:「你是蘭得吧!」
白千道見他手裡還拿著一塊抹布,說道:「是啊!樊克,你真勤快!」
「我初來,想博得大家的好印象,其實」樊克湊近一些,輕聲說道:「他們對我的戒心,我能看出來,也理解,畢竟這地方太特殊。」
白千道笑了笑,說道:「他們一般互相之間很少說話,你來了,為這裡注入了活力,你與滿瑞麗也不認識嗎?」
「不認識,我都不知她是誰,在鐵木局哪個部門工作。我看你挺好,與他們不一樣,我們的歲數也差不多,以後多說說話,好嗎?」
白千道看著面前的年輕男人,有點恍惚,似乎他才從大學畢業,這是在經驗豐富,老道狡猾的特工們身上看不到的。
白千道笑道:「當然好了,其實我也憋的很,他們都說我幼稚,一起交流沒那麼自然,以後我們就多說說話吧!」
「太好了!我真怕在這裡很無聊,我喜歡音樂和畫畫,大學裡經常玩蹴球。對了,我還喜歡騎機車旅行,可惜在這裡沒法做到吧!」樊克是高興又遺憾。
又問道:「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睡覺,發呆,美食好象我沒什麼特別喜歡的,與你相比,我感到自己這二十多年白過了。」
樊克笑道:「興趣愛好可以培養的,等天氣回暖,我們一起去玩蹴球吧!」
「可是,我不會啊!」
「我可以教你!」
看著白千道和樊克面帶笑容,說說笑笑從衛生間裡出來,特工們都是神色各異。
樊克很善談,也很善解人意,關鍵是親切,似乎與誰都能聊得來。只是特工們對他保持戒心,他也只有找看起來毫無防備心,說話有些幼稚的白千道獨聊。
「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在路上旅行,撞到一隻鹿,見它渾身是血,真是可憐,送去附近的診所,才救活了它。」
白千道點頭,說道:「你真善良,山明城也有鹿,可是九月份到五月份是合法捕獵期,有人會去獵殺的。」
「山明城是個好地方,水母帝國的石油之城之一,聽說那裡的旅遊業發展的很不錯,你能與我說一說嗎?」
這個難不倒白千道,他是做足了功課,聊著山明城的景點,博物館、劇院、橋樑和療養院等等。
直到下班後,白千道與樊克走在一起,巴芙拉在後看著,想插進來,又沒做。
到了家裡,白千道就向桑霓請假,巴芙拉還在保密,他只好向大媽說了。
這次,桑霓沒問什麼,就點頭同意。
巴芙拉問道:「你要去哪裡?」
「別多問。」白千道向她說了一句,外去了。
「看著滿面春風,是去幽會吧?」巴芙拉很懷疑。
桑霓看了看她,沒說話,去了廚房。
再次來到四季酒店,白千道敲響612號房門,門打開,滿面笑容的龍夜嫆站在門口。
「你真沒用,遇到危險,不知道聯繫我啊?」白千道說著損人的話,其實是在關心,與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她對自己也不錯,這是把她當朋友看的。
「當時我也不知狼人在啊!後來被搶走千里通,沒法聯繫你了!」龍夜嫆甜甜笑著,不在意損話,只在意他的關心。
「沒人對你的身份懷疑吧?」
「沒有,我的手續合法,屬於自由採訪,跟蹤報道。來這裡有幾十個土藏記者,水母帝國只會做例行監視,沒可能顧到所有人。只是昨天很不湊巧,想要採訪時,被捲入了恐怖事件中。」
「什麼事情要讓你假扮記者來這裡?」
「靈盾局機密,我不能回答。」
「好,我不問,請我吃飯吧!」
「就在這裡吃吧!我叫個餐,聽說這家酒店的晚餐很不錯!」
不僅是晚餐,龍夜嫆還要了燭台和高級白酒,放在桌子上,氛圍頗為浪漫。
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要什麼燭台啊!浪費蠟燭,占用空間,也不給我要花瓊酒,我喝不慣這麼高級的白酒。」
見到龍夜嫆瞪眼,白千道猶不自覺,又說道:「光線太暗了,開燈,開燈」
「你吃不吃?不吃的話,我把你的嘴捏起來,這麼多話呢!」
「吃,我吃還不行嗎!」白千道趕緊夾了一口菜,堵住自己的嘴,她是說捏,就真會捏的。
雖然白千道不解風情,龍夜嫆還是很享受,只要他不嘮叨,她是款款細語,目光溫柔,搞得他都不自在了,兩人不該這麼個相處方式啊!
用餐後,龍夜嫆還拉著他品咖啡,聽著舒緩的音樂,輕柔地聊天。
然後,幾小時後,白千道實在受不了,落荒而逃。
曾經有一次與龍夜嫆在野外,欣賞落日的瑰麗景色,兩人沉靜下心,沒有言語。
這次不一樣,龍夜嫆溫柔地話語聲,讓白千道受不了。這時她的心情看起來很好,還不好刺她,不然就被捏嘴了啊!
回去後,巴芙拉已然熟睡,夜裡沒來性·騷擾,白千道也得以安穩睡幾個小時。
早晨,巴芙拉問道。「昨晚你去哪裡了?」
「別問我的事,今天親桑霓了嗎?」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親」見到白千道沉下臉,巴芙拉不屑地道:「親就親嗎!」
她抱著桑霓親了一口,桑霓也滿面笑容,抱著她,親了親她的面頰。
最近,能與女兒一直這麼親昵,桑霓滿懷欣慰。
走在上班的路上,樊克追上來,熱情地與白千道打招呼,很是疑惑巴芙拉看他的眼神不友好!
直到超市里,巴芙拉偷偷對白千道說道:「那個樊克,老是纏著你,我感覺他象個同性戀!」
白千道大笑,他是沒一點這個感覺,卻也是奇怪樊克會這麼輕易地結交朋友。
龍夜嫆發來簡訊,說她昨夜有一個美妙的睡眠,做了一個甜美的夢。
好吧!白千道沒這麼美妙的睡眠,都沒做夢。
門被推開,特工們看去,一個大胖子走進來。
似乎不是誰的菜,可能是真正的顧客,特工們只是留意著。大胖子有些茫然,進來後四處地看,顯示著他或許也是交流情報的人。
這類人,白千道也遇到過幾次,畢竟不是每個情報人員都能直接找到目標,果然桑霓過去了。
桑霓拖著地,問道:「我看你象外星人?」
大胖子遲疑地道:「我我是金冠星人吧!」
這是來找大廠特工的,可是杜雅依做下令水母帝國惱火的大事件,已經回去了,盧汗又死亡,暫時還在與大廠秘密協商,沒新的特工來。
桑霓微笑,說道:「這裡暫時沒有金冠星人在,水母帝國歡迎你,如果能與金冠皇朝做生意,我們會很高興,價格也很公道。」
大胖子遲疑,明白這是帝司要獲取自己手中的情報,這是慣例,沒有專門特工在,要為帝司接收。
大胖子問道:「這裡有木綻星人嗎?」
既然對方不願意與帝司交易,也不勉強,一月後也會知曉是什麼情報的。
桑霓看向樊克一眼,說道:「那邊那位年輕人是木綻星人。」
樊克有些茫然,來這裡還是第一次見到與木綻星做情報生意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在那裡發愣,直待桑霓過去提醒,他才恍悟。
他看了看滿瑞麗,見她含笑點了點頭,這才有些慌亂地與大胖子聯繫,聲量還有點高,處處顯示著經驗不足,讓別的特工看著直搖頭,這麼個菜鳥也能被派出來?
才想到把大胖子迎進密室,待出來後,有些呆神,後又有些興奮,到困困欲睡的白千道那裡暢談,看起來做了一單生意,心情很好。
桑霓去後面,悄悄問尚秋莎,為什麼木綻星會派一個菜鳥過來,沒有經驗啊!
尚秋莎說她也不知道,只是審查過了,樊克入職一年,各方面都不突出,表面上沒有問題,很可能是鐵木局某位高層的人,來此鍍金的。
帝司不也在超市里安插了鍍金的人,甘薇拉就是生人,還有巴芙拉也為特工們認為是憑特殊關係進來的!
見樊克頗為興奮,白千道問道:「能來這裡的人都有需求,你為什麼來?」
「我我需要換個工作環境,不然沒有出頭之日,一輩子只能做個平凡的特勤人員。」
雖然感覺他沒全說實話,白千道還是理解地點頭,特工也分三六九等的,如一些小特工,難以升職,不如拼一下,況且來這裡,常理沒什麼危險。
樊克問道:「那個雜物間的人,一直留他在那裡嗎?」
「不知道,桑霓說不讓搞死,或許會放了他吧!」
「我覺得他快瘋了,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又哭又笑的。」
白千道朝內里看一眼,只覺這才是特工們的殘酷,他又忽然發覺自己也沒什麼太大感覺了。
經歷過許多殘殺,心不知不覺也冷酷起來,在漠視那個劫匪的死活,似已融入這個殘酷的世界。
白千道問道:「你認為一個劫匪可憐嗎?」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也許有家人在等他回去,不該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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