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維護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份眼力。
那中等個子見兩人都望向了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挺直了腰背繼續說道,「你還不快住手!我們魏師兄啊!」
一聲慘叫猛地響起!
顧幽離不知何時已經放下堵在魏涼風嘴裡的碎片,隨手一扔,瓷碗速度快若閃電,猛然刀刃,在他臉上劃了一個長而深的口子。
見肉又見血!
中等個子捂臉慘叫,鮮紅的血液已經順著指縫滴落在,他眸中滿是震驚,見著顧幽離便沖了上去。
「我殺了你!」如暴怒的獅子,他聚集元氣便往前砸了過來,屋內頓時氣勢一緊。
眾人目瞪口呆之際,顧幽離不知何時已經踢出了一腳,風聲呼嘯,只見眼前黑影掠過,中等個子便已經橫著飛了出去,胸口兩個大大的腳印,似是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沒眼力。」顧幽離冷笑,挽了挽袖子,沉聲說道,「胖子嘴賤可還有眼睛,你不僅嘴臭眼睛還瞎!」
她當初用了瞬戰技壓抑著元氣五段實力已經飆升到了九段,再加上寂滅之境時領悟妖族力量時的收穫,她這時的修為估計與人級初境差不多,若是顧鈴木再站在她面前,不用瞬戰技她就可以將她湊得半死!
這不知道哪來的傻逼就往她這裡沖,不是不要命嗎?
她神情冷冽,站在那裡,如一柄標槍,凌厲逼人。與未出手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屋內眾人表情各異,最好笑的是魏涼風,他捂著得救了的嘴,睜大眼睛看著顧幽離,左臉頰的一坨肉一抖一抖的,似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聽完顧幽離剛才的評語之後,眼角又開始抽了起來,哭笑不得的嗚嗚起來。
「綠俠,喔哦錯了」
他囫圇著嘴說著不清楚的話,小腳步開始往屋外走去。
顧幽離冷冷的看著他猥瑣的打不過就跑的行為,一言未發。
魏涼風的腳步加快許多,眼神卻一直小心翼翼的盯著顧幽離,直到前腳跟碰到了門檻。
他心下大喜,忙轉身,抬腳,欲跑!
「站住!」一聲清脆的大喊響了起來。
嗚呼哀哉!
魏涼風兩行熱淚一下,轉過頭,看向忽然出聲的江落落,咬牙說道,「啥事!」
他懼怕顧幽離是真,但是卻不代表他會怕江落落。
甚至,這時候,他心底對江落落多了幾分怨恨之意!
馬勒格老子這就走了,你喊我停下作甚!
他雙目如電,死死的盯著江落落。
許是他眼神太可怕,小眯眼睛直接讓江落落後退了半步,再說話時候的氣勢也不如之前那麼足,她悄悄的瞥了一眼顧幽離,找了點自信,抬頭說道,「你給我們道歉!」
魏涼風這人太賤,不知道欺辱他們多少次,好不容易見他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不抓緊機會踩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當然,這是她一個人的心思。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屋內很明顯,有兩個人蹙眉了。
一個是顧幽離,她皺眉是因為江落落這太明顯的狐假虎威行為!
她出手無非就是被那幾句廢物給刺激到了,手一抖就捏碎了瓷碗,出手教訓一下罷了。
而且,昨天是阿耶背她回來的,半個恩人在被羞辱隊列之內,她如何能忍得下。
所以,她出手,絕對與江落落毫無關係。
她不是為她出頭,如何能讓她這麼利用?
而被這句話說的蹙眉的另一個人就是關致遠,他的想法就更簡單了,別看魏涼風這時候被顧幽離震懾的奪門而出,可若是顧幽離走了呢?這時候添一句道歉什麼的,完全是為以後的凝元峰挖的大坑!
之前氣的潮紅的臉色這時候也恢復了蒼白,他負手,輕聲說道,「落落,你退下!」
他出聲之後,魏涼風站在門口也多了幾分鎮靜,他看著白衣上的血液,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看了一眼顧幽離,問道,「這這是你」
話未說完,關致遠便輕聲說道,「這位姑娘只是暫居凝元峰,並非我們新招收的弟子!」
說罷,魏涼風放鬆神情,長長吁了口氣。
顧幽離卻微微一笑,「怎麼,我不在這你很開心?」
魏涼風猛地提起,嘴裡一痛,他猛地搖頭,血口子炸開,「沒沒有!」
顧幽離踢了一下腳邊的碎屑,橫眉說道,「你這人欺軟怕硬,我若前腳一走你後腳便過來找麻煩了是嗎?」
「我」魏涼風一臉糾結。
他無言以對有沒有!
完全猜中了他的心思有沒有!
「放心,我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顧幽離莞爾一笑,漂亮的面容多了幾分溫柔。
魏涼風眼神一呆,不明白她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這,到底是讓打還是不讓打啊?
屋內眾人也茫然的望著她。
江落落也被她這話說的提心弔膽,一雙杏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顧幽離一笑,指著阿耶,說道,「胖子你看好了,這人你以後再敢說半句閒話,你舌頭我就拔下來拿去餵狗了!」
她一字一句,誠摯無比,若忽略其具體意思,還以為她在說什麼好聽的情話。
可她目光太冷,冷的像是九幽寒冰,稍稍忽視,便能凍成一個冰塊,於是這些話也就變成了最令人心悸的言語!
魏涼風聽的冷汗直冒,舌頭開始發麻,他餘光看了一眼阿耶,怎麼也不理解這兩人啥關係。
難道這是鄉巴佬少年家裡親戚?
不應該啊!
魏涼風心下驚異不定,眸光閃爍,猥瑣的一張胖臉愈發難看。
阿耶卻已經受寵若驚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他自然知道這是顧幽離在報答他昨天背她回來使她免受河水浸泡之苦的舉動,但,這對他來說,真的只是舉手之勞!
顧幽離這樣的庇護他,莫名的讓他多了幾分暖意,可他心底又賭成一團,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一番維護。
因為,如果不是夜行讓她下河撈人,他可能不會幹這事的。
不是真心實意的救人,如何坦蕩的接受別人的好意?
是以,他站在原地支支吾吾許久,也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