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借勢
聞得這話,顧幽離一愣,腦海中掠過一絲亮光。
她高聲說道,「大俠!你壓了我幾天?」
賭場給出的賭期是分別是十天,半個月,以及三個月以上。
天機閣中間那張紙上的血淚史太坑爹,大多數人賭的是十天之內顧幽離必死無疑!
黑衣人也不是不能搭話的,他雙眼寒光四射,比了個數。
「十日之內你若死了,我便發大財了!」他嘴角忍不住揚起微笑,下手愈發狠辣。
顧幽離痛心疾首說道,「你太傻了!」
黑衣人一愣,瞪眼:「咋?」
「我與你境界相差不了多少,你一個人單打獨鬥,殺我的幾率有多大?」
黑衣人皺眉
「十日之內我肯定死不了,與我已經交過手了,你自然清楚。」
黑衣人不解的看著她。
「天機閣那些奸商為何把賭期定的那麼奇怪?」顧幽離繼續忽悠
黑衣人眸中閃過幾分疑慮。
「現在賭我三個月以上的人肯定少的可憐,你難道不想大賺一筆?」
黑衣人越聽越糊塗,揚聲道,「後生崽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幽離眸光流轉,看著對面那人,低聲道,「不如我倆合作,賺一筆大的!」
「你肯自己去死?」黑衣人登時眼睛一亮,興奮不已。
我呸!
顧幽離氣得翻了個白眼。
「我的意思是」
她話未說完,天際鋒利的光芒閃爍,原來是四周又多了許多追殺者。
顧幽離眉頭緊皺,看著對面的黑衣人,低聲道,「你與我合作,再下一筆賭注,賭我撐到三個月之上。」
「憑啥?」黑衣人嗤笑。
四周的氣息越來越近,顧幽離也有幾分不耐煩,她看著對面的黑衣人,冷聲道,「我給你一個消息,你去天機閣必定能賣上一筆錢。」
如今她是焦點中心,關於她的一切秘聞都可以賺銀子。
只不過她現在不敢明目張胆的往天機閣門口去罷了,如今的追殺者真是越來越強悍了,一天天的,跟狗鼻子似的,她跑哪追哪。
她也算看出來了,目前只有這個黑衣傻大個不為雲仙宗的天元丹,只是為了銀子。
目的不一樣,應對方法也截然不同。
她不能在這場博弈之中處於劣勢!
「啥消息?」
果不其然,黑衣大個一聽見銀子兩個字,滿眼放光。
顧幽離斜眼看了一眼已經不見蹤影的顧修,嘴角多了幾分笑意。
「你去天機閣說,顧幽離並非顧修親生,其母來歷不詳,且玉衡之中含有血脈,顧鈴木的鳳凰血脈便是從中得來!」
一段話,已經給黑衣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天機閣關於顧幽離的消息他自然也買過來看過,中間那張血淚史他看的也是糾結不已,這姑娘慘的實在不行,當時還疑惑怎麼顧家也不給撐腰。
合著原來不是親生的啊!
他皺著眉,看向顧幽離,吐出了幾個字,「怪可憐的。」
顧幽離被這同情的目光看的嘴角一抽。
「怎麼樣,這個消息可滿意?沒賣到五十萬兩你」
「這怎麼可能只值五十萬兩!」黑衣人拍手稱絕,目光鋥亮的說道,「原來所謂的天賦血脈都是假的!」
黑衣人話題轉的太快,顧幽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這人倒真是不傻!
隨即,她微笑,轉身,遁走。
「記住,盟友,賣完消息之後,要護我三個月!」
天賦血脈記載於某本奇談之中,傳說中,擁有其血脈之上,必定是龍中龍鳳中鳳,其天資卓然,於修行一道大有裨益。
顧鈴木的鳳凰血脈天生具有號令群獸的功用,且恢復能力堪稱一絕,所以她扶搖直上,不過十五歲便已經是雲仙宗內門子弟,新秀第五。
其崛起之勢令人望塵莫及,這當然是得益與她那天下無雙的血脈了。
世間所有的記載都說明天賦血脈乃是天生就有的。
而顧幽離這次賣出去的消息卻說顧鈴木是因為玉衡才有這等際遇。
直接打破了無數人的固定思維。
可想而知,這消息一經泄露,修行界該起怎怎樣的波瀾。
玉衡不是至寶也是至寶了,雲仙宗既然敢往自己身上貼金,那就必須做好準備應對天下人的搶奪。
畢竟,天元丹的誘惑可比不上天賦血脈!
顧幽離放出這消息的目的便是如此。
在她追查當年真相時,能減少多少麻煩就減少多少麻煩,當然了,給敵人添麻煩才是她最樂意做的事。
從顧家出來之後,她隱匿氣息,飄過皇宮。
皇宮暗衛無數,她卻如遇無人之境,畢竟,妖族的寂滅可不是一般的功夫。
她這次來找的人,是拓跋輕塵。
與她糾纏數十年的未婚夫!
她倒是想問問,當初怎麼會有這樣一門親事,既然她不是顧修的女兒,那到底是怎麼與皇族結上親的?
夜色正好,顧幽離一路飄過,正好看見了拓跋輕塵的庭院,正想落身時候,一隻手拉住了他。
「你見他做什麼?」
拓跋驚寒氣惱的聲音在耳畔傳來。
顧幽離一個激靈,轉過頭,怒目道,「幹嘛出現的這麼突然?」
拓跋驚寒沒理會她的惱怒,繼續說道,「他與你已經沒有了關係。」
「我知道。」
「」拓跋驚寒就這麼望著她,俊美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愈發潔白,一雙眼睛寒若幽沉。
顧幽離皺著眉,「那要不然你下去幫我問問?」
「好。」
拓跋驚寒應了聲好,隨即轉頭看她,「要問些什麼?」
顧幽離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心裡的疑惑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拓跋驚寒靜靜的聽著,隨即飛身而下。
院落里。
拓跋輕塵披著一襲白色錦衣,看著窗子凋零的玉蘭花,清俊的臉上滿是落寞。
他目光怔愣,看著殘敗的枯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而
一道身姿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拓跋驚寒清冷的對上了他的視線。
「三弟?」
拓跋輕塵驚詫不已,身上披著的長袍悄然滑落,夜風輕撫,他怎麼不會想到拓跋驚寒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