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至今日,我們所看到的,皆是不夜城表面上的一些規矩,還有就是三三兩兩的服務人員,除此之外呢?我們可看到旁的什麼人了?」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目前的能力不夠,沒有潛入到更深層次里去,但這也恰恰說明了一個問題,不夜城絕非我們看到的這般簡單。」
「雖然我們不若對方了解這裡,但對方既然將我們誘騙到這裡,定然絕非只有這一個目的。而不夜城,一下子湧進來這麼多的人,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吧?」
「我總覺得,大家都在等,等這次事件爆發到一定程度之後,才是真正的危機。」
到了那個時候,究竟鹿死誰手,可就不好說了。
酈鳶的分析,讓衛玠的眼底泛起深邃之意,看向她的眼神亦越發的不同尋常。
青辰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
「所以呢?」
衛玠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只覺得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
「所以,我們靜觀其變即可,反正這裡的人自有我的照佛,絕對不會成為毒人,至於赤色區域那裡,說不定會成為一切爆發的開始。」
青辰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你,你真的不管你的爹了?」
酈鳶卻突然轉過頭看向衛玠,「我說鳳王殿下,如果您高抬貴手放小女子一命的話,我會更加的感激不盡的。」
衛玠清俊的眉宇若有所思的蹙了蹙,良久,抬頭:「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你可以直接去找兩國的皇帝,」
酈鳶咬著牙深剜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謝謝啊,這方法還真是好呢!」
「那的確,你給他們下毒,然後再逼他們就範,輕輕鬆鬆拿到聖旨啊!」
「咳咳咳,」
不得不說,酈鳶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很難想像這樣不著調的話會出自堂堂鳳王殿下之口。
這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這人,這是逼著她去弒君啊!
特麼的,還一弒就是倆,他是不是也太看得起她了?
他怎麼不乾脆讓她去死呢?
這樣豈不是更加的乾淨利落?
「你沒有明顯的外傷,內傷需要調養一段時間即可。」
酈鳶怨憤的瞪了他一眼,就轉身去看其他四隻了,衛玠眼尾一勾,笑的意味深長。
比起衛玠,四人中青辰的傷勢最輕,可即使如此,也已劍深露骨,失血過多。
青夜的傷勢最重,一條胳膊生生被廢下,卻因性格原因,這麼老半天竟然沒發出一個字。
青玄與青煜也不同程度的外傷+內傷。
這個時候的他們無比慶幸一號樓有酈鳶這麼位醫術毒術俱佳的人在,如若不然,真要等他們的人過來,還不知道要熬到何年何月。
不得不說,此行酈鳶所起到的作用,他們四隻算是清楚的看在了眼裡。
雖說這丫頭長得不怎樣,脾氣也不是很好,但這一身實打實的功夫,卻不得不令他們欽佩+折服。
如果是她做他們的鳳王妃,卻也不是配不上的,起碼這樣的人才,要比皇帝隨隨便便丟過來的花瓶看起來更加的好處多多才是。
他們現在無比慶幸皇帝丟過來的不是花瓶,也不是那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家閨秀。
酈鳶,不但隱瞞過了自己的父親,魅國皇帝,竟然連他們那位試圖拿她來侮辱殿下的皇帝也被她的外表所欺騙了。
如果他知道了酈鳶的本事,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的砸自己的腳呢?
在酈鳶埋頭給幾人診治傷口的同時,林業一行人也準備妥當,準備前來挑戰橙色區域。
酈洪濤沒有找到酈鳶,一下子就急了,如今看到林業,哪裡還肯放過?
「鳶兒呢,帶我去見她,我要立刻,馬上,見到她!」
林業無奈的看著他,「對不起,康親王,這個我恐怕辦不到,不夜城有不夜城的規矩,二小姐如今已經進入橙色區域,您若想見她,就自行挑戰闖關,我這邊,幫不上忙。」
「什麼二小姐,她是我酈洪濤的女兒,七女兒,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靈家莊憑什麼認她為義女?」
酈洪濤恨極了他們,認為若是沒有靈家莊的挑撥,自己現在也不會與酈鳶的關係僵成這樣。
林業越聽,眉頭皺的越深,他現在越來越後悔自己在黑暗之林的時候,對他心存仁慈,這樣的男人,如何配為人父?
當即臉色鐵青,口氣也沒了往日的尊敬,冷冷的看著他道:「認不認義女,那是我們靈家莊的事,恐怕與你無關,你雖然是她的生身父親,可二小姐那裡,似乎並不承認,言盡於此,康親王還是多多保重的好。」
撂下這句話,林業甩開他的手,一行人順利的繳納費用,進入了橙色區域,酈洪濤原本想要跟著這一行人進去,卻被一名身著侍女服的貌美女子攔下:「對不起,進入挑戰區請繳納一千兩費用。」
「一千兩?你們搶錢啊?」
那侍女絲毫不以為意,依然淡笑著道:「這是規矩,請遵守。」
酈洪濤不是沒有錢,可是橙色區域當中要面臨什麼,卻是不知道的,加之他如今的能力,根本就不敢隨意的進行挑戰。
還有,此次跟著他走出黑暗之林的,加起來不過十個人,十個人的能力頂了天了也才剛剛過武師級別,而他,甚至不過武士,這樣的實力,談何挑戰?
可如果不進去,那豈不是一直見不到酈鳶。
他甚至有預感,那丫頭定然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如此躲著他。
他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決不能再出任何差池,否則他的女兒們誰人能夠救得出?
就憑酈鳶嗎?
那丫頭說不定連看都不會看她們一眼的。
不,不行,不能就這麼放棄,決不能就這麼放棄。
酈洪濤一下子慌了神兒,轉身朝赤色區域跑去,面上的焦急,任誰看了都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也只有在這一刻,他才深深的意識到,以往被他不待見的女兒,如今卻在起著怎樣至關重要的作用。
可笑他之前錯把珍珠當魚目,如今後悔,卻已為時已晚。
當酈洪濤聚集那日與他一行進入不夜城的幾十人,建議他們去闖關,不料,得到的回答卻是這樣。
「你沒問題吧?這才剛進來,就接著去挑戰?你沒看到我的人傷亡到何種程度了?」
「就是,我們才剛剛喘口氣,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讓我們去送死?」
「什麼送死,在這裡面挑戰,根本就不能真的將你打死。」
「打死和重傷又有什麼區別?要去你們去,我們還要休息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是呀,那個神秘人也沒讓我們繼續闖關啊,我們現在什麼狀況都沒摸清楚,為什麼要急著將自己的人折在挑戰的路上?」
無論酈洪濤怎麼相勸,這些人就是不為所動。
倒不是他們懶,而是他們怕了,這一路走來,所經歷的一經腦中過,他們就止不住的後怕。
剛剛停留在這裡幾天,對於一切還都是白紙的他們,尚且沒有絲毫的安全感,怎麼可能再去面對不知未來的挑戰?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是被那神秘人救了吧?」
酈洪濤一下子火了,對著他們無知的臉,他真的要氣死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終於,大家因他這一句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大家想想我們這次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那些人明明與我們是敵對的關係,憑什麼要救我們?」
當時他們都瀕臨死亡,有顆救命稻草給他們抓,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往上爬,全然忘記去思索這個問題。
可是現在想起來,卻禁不住一陣後怕,是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救他們呢?
他們都想扯出一個比較說的過去的理由出來,可是想了半天,卻沒有一個條件符合。
當即一個個面色難看的看向酈洪濤,猛然間,他們想起了幾日之前的那次抽血,一個個的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目赤欲裂,死死的抓住酈洪濤。
「那日的血樣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們有沒有問題?那不是你的女兒嗎?快請她過來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