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鳶心頭猛然一跳,腳下瞬時猶如灌了鉛一般,一步也挪不動了。
對於自個兒的反應,某人很氣惱,十分鄙夷自己為什麼看到這個男人會是這般的沒底氣,不就是被打了半死嗎?至於嗎?
可是看到他那張猙獰的側臉,她又抑制不住的心顫,尤其想到昨夜的跟蹤,她總感覺這個男人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要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的體型放在這裡,別人就想認不出,怕是也難吧?
好在酈鳶本身並不是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到底經歷了這麼多,不會連這種場面也應付不來,不管心裏面多麼忌憚面前的人,可是面上卻未表露半分,她緩緩轉過身,一臉疑惑的看向衛玠:「不知鳳王殿下還有何吩咐?」
衛玠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漂亮的鳳眸里更是閃爍著陰沉幽暗的氣息,對比他猙獰的側臉,讓酈鳶的心不由自主的拎起。
他冷冷的凝望著她,一步步朝她逼近,酈鳶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的緊張,隨著他步伐的移動,袖中的手已經緊緊的握住,就在她以為他要做些什麼時,對方卻停在了三丈遠的地方,語氣淡淡的道:「不知前輩與鳳池山莊大小姐鳳芫是何關係?」
酈鳶微微蹙眉,眸底划過一絲謹慎,這個男人,居然直接到這個地步,他想做什麼?
他的直接讓她非常的不悅,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絲毫不曾將他們鳳池山莊放在過眼裡,不然,為何會毫無顧忌的問出這樣的話?真以為他們鳳池忌憚他嗎?
簡直蹬鼻子上臉!
她可以給他臉,但決不允許他做出任何對鳳池山莊不利的事。
心念一轉,她抿了抿唇,目光漸漸凝起:「敢問閣下此言是何意?如果老身沒記錯的話,閣下在鳳池山莊的身份只是一位客人,在老身的眼裡,你只是一位病人,作為客人和病人,如今卻問出如此唐突的話,難道這就是鳳王殿下的修養?」
說白了,老婆子與鳳芫是何關係,干卿底事?
她的話音一落,室內一下子陷入一片寂靜中,衛玠身邊的四大護衛都詫異的看著她,似是不相信這老太婆怎會如此大膽,敢在這裡質疑他們家主子的人品?
他著一襲白色衣袍,無形之中看似軟化了剛棱有力的肅殺之氣,也遮掩了些許病態,但有些人,無論你身著什麼樣的衣服,本身的氣質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
就像此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流露出霸氣凜然的氣息,僅是站在那裡,都能帶給你逼人的壓迫感,這種人,仿若天生的王者,哪怕他的話再不合適,可卻能帶來讓你無法拒絕的懾人寒意。
倘若不是她易容成了長輩,是不敢說出這樣的話,正因為頂著這樣的一張臉,才敢讓她與他正面交鋒。
本以為她這般問了,他就會見好就收,可是這個男人顯然不是她所以為的人,即使她如此強勢的回擊,他依然不為所動,勾了勾唇角,眸光晦暗不明的看著她:「前輩是不願,還是不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