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朗朗乾坤,驀地響起一道霹靂,一如矮胖子張三爺等人在蕭家全軍覆沒的消息,震撼眾人的心弦。
永安郡上下震動。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人影在談論這件事情,皆在猜測,發生了什麼?瀕臨滅亡的蕭家,又是冒出了哪路強者。
「一定是你對嗎?蕭振東?」永安郡某處,一座豪華的宅府之中,一位少女喃喃。
那少女年芳十六左右,柳黛眉,丹鳳眼,下巴微尖,正是曹雪月。
永安郡有三大家族,司空家族、拓跋家族以及曹家,主宰著永安郡的沉浮。
曹雪月便是曹家的千金。
她凝神,輕聲自語:「一身白衣,還是個少年,不是你還能有誰?原來你竟是蕭家中人。不過,蕭家何時多出了你這麼一號人物?」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曹雪月心道,尋思片刻,突然對著喊道:「影子。」
「屬下在!」
「不惜一切代價查清楚蕭家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重點關注一下一位白衣少年。」
「得令。」
「真讓人期待啊。」曹雪月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興奮。
與此同時,司空家族,司空洋的書房內,兩位中年男子相對而坐。
此二人,便是永安郡三大家族之二中,司空家族的家主司空洋和拓跋家的家主拓跋睿。可以說,只要他們跺一跺腳,永安郡都要震上三震。
然而此時,他們的眉頭卻微微皺起,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會是他嗎?」司空洋問道。
「不確定。不過如果真如傳言那樣,一招潰敗張家眾人和蕭家叛徒,那麼這人即使不是蕭布衣,也絕對可怕,是個勁敵。」拓跋睿道,聲音有些低沉。
「如此說來我倒寧願他是蕭布衣了。」司空洋道。
「此話何解?願聞高見。」拓跋睿疑惑問道。
「如果這人是蕭布衣,我們需要面對的就只是一個敵人,雖然這個敵人有些可怕。但如果這人不是蕭布衣,我們就多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敵人,再加上一個生死未知的蕭布衣,前路堪憂啊。」司空洋幽幽道來。
「司空兄未免過度擔憂了?蕭布衣應該死了,畢竟有那位大人出手,蕭布衣怎能倖免?要知道,那位大人和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拓跋睿道。
「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我現在越來越有預感,蕭布衣還沒死,不但沒死,還活得比誰都好。」司空洋道,兩眼神光湛湛。
「可是....」
「沒有可是!」司空洋打斷拓跋睿道,「那位大人最後也沒出現過不是嗎?」
一陣沉默。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
只聽一個聲音說道:「張家主,你不能進去,我家老爺正在會客。吩咐過了,會客期間,誰也不能打攪,所以你還是在外面等等吧。」
「肖管事,你讓開,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司空家主!我張家都成這樣了,他司空洋就這樣不管?是何道理?」另一個明顯帶有怒氣的聲音響起,顯然屬於肖管事所叫的張家主。
「不行,張家主,你不能進去,請不要讓小的為難。」肖管事道。
「讓開!」
「不讓!」
「讓開!」
「不......」
「肖管事,讓張家主進來吧,在外面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司空洋對著門外說道。
「是,老爺!張家主,老爺吩咐了,你進去吧,小的就不打擾你們了。」肖管事道。
他口中的張家主,正是矮胖子張三爺所在的張家家主,張猛。
張猛推開門,看到面對面坐著的司空洋和拓跋睿,一愣,心道:「原來肖管事沒有騙我,我還道是司空洋故意找藉口躲著我呢。」當下對司空洋的怨氣稍微淡了點。
張猛快步上前去,抱拳說道:「張猛見過司空家主,拓跋家主,請二位大人一定要替我做主!」
司空洋道:「張猛來了,隨意坐吧,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談,大吵大鬧可解決不了問題。」說完示意張猛坐到他們旁邊。
待張猛坐下後,司空洋接著道:「培生啊,你的來意我基本能猜到,說實話,我也為你感到難過。不過蕭家突然出現這麼個高手,這實在是突發狀況,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我和拓跋家主剛剛也是在討論這件事。」
張猛見司空洋的語氣極為誠懇,不像在做假,當下怨氣少了大半。
是啊,這確實不能怪司空洋。當時去犯蕭家的時候,司空洋已經給過承諾,只要張家能夠拿下蕭家,他們只要在蕭家找一樣東西,其他蕭家的一切產業都歸屬張家。
這絕對是塊大蛋糕,由不得張猛不心動。
當下張猛只得無奈地問道:「那敢問二位家主,你們商量出結果了嗎?」
司空洋道:「還沒有,此人就像是橫空出現,此前從未見過。」
一陣沉默,三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半晌過後,拓跋睿提議道:「這樣吧,二位家主,反正也商量不出什麼結果,不如我們三人今晚夜探蕭府一番如何?」
「這主意不錯,就這樣幹了,我到要看看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司空洋道。
「好,就依拓跋家主所言。」張猛也答應道。
......
時光流逝,夜幕來臨,眨眼便是三更。
窗外突然飄起茫茫的大霧,任狂風大作,經久不散。枯葉亂飄,池塘內落滿了枯葉,昔日充滿生氣的庭院,在這大晚上居然看起來有些殘敗。
蕭齊天施施然地走到窗前,看著這迷霧瀰漫,狂風落葉的景象,心裡不禁泛起了些許感慨:黎明前的一段時間,永遠是最黑暗的。
突然,他的雙耳微微豎起,眼中精光閃現,喃喃自語道:「等你們好久了,再不來我就要去見周公了。」
而在蕭齊天喃喃的瞬間,那漫漫濃霧中,忽然出現了三道人影。皆一身黑色夜行服,臉帶黑巾,甚至連鞋襪也是黑色的,如同那來自地府的幽靈。
三人箭步如飛,身法奇快,幾個起落借力,從遠方凌空襲來,輕飄飄的落在了蕭府的房頂上。這一手身法著實了得。
他們聚集在一起,一陣細聲討論,只見一人東指西指,其他二人跟著點頭,半晌過後,三人就要分頭行動,想來已經商量好了。
這時,一道聲音突兀地在他們耳中響起:「三位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分開?不如一起坐下來喝杯酒如何?省得別人說我這個主人招待不周,怠慢了客人,雖然這幾個客人有點意圖不軌。」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飄忽不定。
屋頂上三人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皆身影匍匐,生怕被別人發現。
他們環顧四周,尋找那聲音的主人,然後片刻之後,竟沒有任何發現,不由心生疑惑,面面相覷。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們腳下,進來一起喝幾杯如何?門沒鎖。」只聽那個聲音再次開口說道。
屋頂上的三人對視一眼,眼中齊齊閃過一絲凜然,只聽一人道:「司空家主,怎麼辦?」原來這三人就是打算夜探蕭家的司空洋、拓跋睿以及張猛。
司空洋尋思片刻,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敢如此托大,在我們三人面前裝神弄鬼。」
「好,就依司空家主。」另外兩人齊聲道。
話音方落,三人起身躍下,推開門,全身戒備地往裡走。
便在此時,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歡迎光臨寒舍,三位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其實我等你們已經很久了。」
司空洋三人定睛一看,只見一人端坐酒桌前,酒桌上放著一壺酒,四個酒杯,酒桌前不多不少的還放著三張椅子,顯然是為他們三人準備的。
那人一身白衣,頭髮有些凌亂,一張平淡無奇的臉,看不出真假。
白衣自然是蕭齊天。打從他白天殺了張家眾人之後,他便知道今晚不會平靜。
司空洋三人戒備向前。司空洋開口道:「閣下是誰?如何知道我們要來?」
蕭齊天道:「三位請坐,來者是客,先喝一杯如何?這可是上等的百果酒,乃採集百果,浸於清酒中,經九九八十一天釀造而成,酒香純粹,酒味更是濃烈,世所難尋。」
說完蕭齊天給自己跟前的四個酒杯里斟滿酒,果然酒香撲鼻,甚是誘人。
蕭齊天捧起一杯,向三人舉了舉,一飲而盡,爾後看向三人,示意他們喝酒。
然而此時,司空洋三人又哪有什麼心情飲酒?皆不為所動,目不轉睛地盯著蕭齊天。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嗎?哼!」蕭齊天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