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雜種,我們只是一點恩怨,你何必咄咄逼人,趕盡殺絕?」鶴老大怒聲道。
「一點恩怨?你說得倒是輕巧!」蕭齊天冷笑,「一年前,你們的出現,簡直將我逼入絕境,這也叫一點恩怨嗎?」。
鶴老大沉默,鶴老二驀然開口:「但我們也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嗯?你們付出了什麼代價?」蕭齊天一愣。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你跳入大海之後,現在出現了位神秘強者,為你出頭。」
「嗯?是誰?」
「我怎麼知道?那人連面都沒露,隔空卻有一個大掌印拍來,抽了我們一記耳光,爾後要我們自廢一臂。」鶴老大面無表情道。
蕭齊天渾身一震。
那人到底是誰?他的身邊,存在著這麼一位強者嗎?
真要存在這麼一位強者,為何在之前他被黑白雙煞追殺之時,沒有出現,只在他逃生大海之後,才為他出頭?
這樣,有意義嗎?
想不通。蕭齊天也不想多想,冷笑道:「那又如何?那點代價能跟生死相比嗎?」。
「一條手臂還不夠?」鶴老二道。
「不夠!生死之仇不共戴天,你們以為,我就那麼年少可欺?」蕭齊天冷笑。
「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們?」鶴老大沉聲問道。
蕭齊天沉默。
蕭百烈一驚,大急叫道:「少家主,不能放他們離開!」
此言一出,蕭齊天神色大震,鶴老大三人則勃然變色!
「少家主」、「少家主」,蕭齊天的腦海之中,頃刻之間便被蕭百烈所說的這三個字牢牢占據,再無其他。
鶴老大三人則勃然變色,悚然心驚。
原本還打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穩住這少年,保住一條命再說。至於鶴老四死了便死了,日後再為他報仇便是。
然而蕭百烈此話一出,等同於將他們推入絕路,毫無轉圜之地可言。
如果這少年真是蕭家少家主,就算他們付出再多的代價,也斷無活路!因為蕭家,正面臨著一場滅門危機,而罪魁禍首,便是鶴老大等人身後所在的張家!
半晌,蕭齊天忽然看著蕭百烈,眸光大盛,大聲道:「你叫我什麼?」
他的呼吸急促,聲音中帶著顫抖,緊張又期待。萬里奔波而來,可不是為了追尋自己的身世嗎?
本來,蕭齊天尋到那道用風雷劍法劈出的劍痕之後,內心雖然迷茫,但已滿足。
畢竟相隔了十五年,想要直接追尋到自己的身世又談何容易?
沒想到,這一刻居然有人直接喊他少家主?這三個字,落到他的耳里,簡直如同驚雷!
一向淡定的內心也終於凌亂了。
「你叫我什麼?」蕭齊天又重複了一遍,雙目緊緊地盯著蕭百烈。
如果說第一次是緊張,那這一次,就是濃濃的壓迫,鋒芒懾人。
他的語氣不再顫抖,而是平靜。但那平靜中,卻帶著一股無可抗拒的威嚴。仿佛他就是那天地的主宰,正質問著他的子民。
沒錯,就是質問!
蕭百烈感到的,就是一股迫人心弦的質問之意。
他知道,如果他的回答不能讓蕭齊天滿意,或者,等待著他的,將是種難以承受的怒火。
這讓他心頭凜然。
但凜然之後,蕭百烈忽然信心倍增。從這少年的反應看來,很明顯,也許真有可能是他蕭家少家主。
他深吸了口氣,道:「我叫你少家主!」
說出這句話之時,他所有的情緒終於不用隱藏,神情激動。
他第一次看清楚蕭齊天長相之時,心裡的那份震動,簡直無法用文字來形容。
像!
實在是太像了!
這少年,高高的鼻樑,炯炯有神的眼睛,稜角分明的臉龐,所有的一切,無不像極了當年的蕭家家主蕭布衣。
不是蕭布衣的兒子還能是誰?
如果不是這少年生得比蕭布衣俊美,而且蕭百烈也沒聽過這世間存在什麼返老還童之術。蕭百烈幾乎以為站在面前的是蕭布衣了。
「在此之前,我與你素昧平生,你如何喚我作少家主?或者應該問,你如何肯定我是你家少家主?」蕭齊天道。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且問你,你父親是誰?」蕭百烈道。
蕭齊天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
蕭百烈聞言心神大震,忖道:「難道家主已經」
蕭百烈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害怕,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欲昏迷。
好在蕭百烈大風大浪見得不少,對這個結果也早有猜測,他深吸了口氣,終於將那股奔潰的情緒壓了下去。
更何況,眼前還出現了一個驚艷的少年,疑似蕭家的少家主。這讓蕭百烈瀕臨絕望的內心又出現了些許曙光。
他看著蕭齊天,眼神之中忽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神采,道:「那我問你,你姓甚名啥?」
蕭齊天同樣看著蕭百烈,看著他那雙滿懷期待的雙眼,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親近。道:「姓蕭,名齊天!」
此言一出,在場四人同時大震!
蕭百烈老淚縱橫,瘋狂大笑:「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我蕭家終於有望了!」
鶴老大三人對視一眼,眼神之中均閃過濃濃的憂慮:瀕臨滅亡的蕭家,如果多了一位如此驚艷的少家主,還不知道會生出多少變故。
「不行,一定要破壞掉!」鶴老大心道。
「看到別人驚艷,就硬將別人說成是你蕭家少家主,蕭三爺,要臉嗎?」。鶴老大看著蕭百烈,眼神嘲諷,「都說你的逃命本事天下一流,在我看來,你的逃命功夫與你的臉皮相比,倒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硬說嗎?」。蕭百烈笑聲漸止。
他看向鶴老大,滿臉譏誚,道:「四鶴,當年你們也是見過我蕭家家主的人,那麼,你們現在仔細看看我少家主的臉,看看這張臉到底像誰?」
鶴老大三人聞言,皆轉頭看向蕭齊天。片刻之間,三人幾乎同時大震,眼神之中充滿了驚駭。
「看出來了嗎?是不是突然發現,這少年與我蕭家家主蕭布衣幾乎是同一個模板刻出來的?」蕭百烈哂笑。
鶴老大三人心神不安,緘默不言。
看著幾人的反應,蕭齊天已然信了幾分,但還是疑惑道:「這世事無奇不有,長得相像的人雖少,但也不是沒有,你如何肯定我就是你家少家主?」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鶴老大三人剛才被蕭齊天的模樣震懾了心魂,此時聞言倒像是被醍醐灌頂,幡然醒悟。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可不一定是父子。
他們皆看向蕭百烈,倒要看看這蕭三爺如何回答?他們也想過趁機逃亡,然而蕭齊天的氣機始終鎖定著他們,讓他們不敢妄動。
「我自然能夠肯定!」蕭百烈道。
「如何看出?」蕭齊天道。
「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此為其一;你長得幾乎和家主一模一樣,此為其二;你的年齡剛好合適,此為其三;這最後一點嘛」
蕭百烈忽然看向鶴老大三人,眼神嘲諷,道:「你們可知,十八年前,我蕭家家主為何一夜之間消失?」
「為何?」鶴老大三人幾乎同時問道。
這個疑問,可不單單是他們的疑問,應該說,是橫在所有永安郡人心頭的疑問。
十八年前,正值蕭家如日中天之際,蕭家家主蕭布衣卻在一夜之間消失,不知所向。不然偌大的蕭家,也不會淪為現在這個模樣,誰都可以撲上去咬一口。
「因為我蕭家家主說,他要出一趟遠門,給我們找回一個蕭夫人!」蕭百烈道。
此言一出,鶴老大三人和蕭齊天又是一震,心頭恍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