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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紅彪被控制住了,被打的很慘,面目全非,下手最狠的是寶子,彭鑫為他擋了一槍,救了他一命,而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他的拳頭憤怒的打在李紅彪的臉上,李紅彪臉皮開肉綻,已經變了形,眼皮腫脹已經睜不開了,小邱和大壯拉扯著他,在讓他繼續打下去,肯定會出人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幾輛120救護車和警車呼嘯而來,基本上是同時到達的公園,彭鑫和小川分別被抬上了救護車,於寧和寶子坐在彭鑫所在的救護車,小邱和大壯坐在小川所在的救護車,一起跟著去了醫院,帶隊過來的是公安局局長孫岩峰,李紅彪被警察帶走了,有孫岩峰的擔保,稍後幾人也要去公安局交代一下事情的經過。
畢竟涉槍案件是大案,又涉及到綁架,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人命,孫岩峰也十分頭疼,看著被打的面目全非的李紅彪,也只有先把他送去醫院治療,目前他的狀態也無法審訊。
警車開道,120救護車開的飛快,超車,變道,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彭鑫送到了白海市第一醫院,醫院早已經準備好了搶救,手術室的燈亮起,於寧和寶子的心確提到了嗓子眼。
彭本初夫婦收到消息後,趕到了手術室外,沒敢告訴彭鑫的爺爺和奶奶,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於寧向他們講述了他和小川被綁架的經過,寶子哭著說了彭鑫中槍的情景,彭本初沒說什麼,兒子為了救眼前這個叫寶子的青年中的槍,看著寶子他無法埋怨,現在只求兒子能夠平安無事,小邱和頭上裹著紗布的小川都趕了過來。
病房窗外,寒風呼嘯,樹葉一疊又一疊在枝頭磨擦,沙沙聲不斷傳來,幾片樹葉經受不起侵襲,掉落在地面上。
彭鑫躺在病床上,傳進耳朵里的是女人哽咽哭泣聲,和監測儀發出的滴滴聲,彭鑫覺得自己在一個黑洞洞的世界裡,漆黑一片,沒有邊際。
想要睜開眼睛,但總覺得力氣不夠,要張口嘴說話更是沒有可能。
自己是怎麼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自己的四肢百骸好像都不屬於自己一樣。
「高主任,我兒子什麼時候能醒?他還有救嗎?」這是老爸彭本初的聲音。
「手術還算成功,但由於失血過多,造成了現在的情況,至於什麼時候能醒來,現在還不好判斷,本初你和家人,還有孩子熟悉的朋友,多和他說說話,有利於病情,外國有許多這樣的病例,病人都成功的甦醒了過來,多放放喜歡聽的歌,說一些他喜歡的事情,會有幫助。」一個中年醫生建議道,表情顯得十分沉重。
「謝謝高主任,大老遠讓您跑一趟。」彭本初感謝道。
「沒事,我也是受人所託。」這個高主任是燕京醫院的神經內科主任,受燕京趙家人所託,來白海市看一下這個眼前的病人!
其實這樣的病例在國內不算少數,真正能醒過來的少之又少,眼前這個叫彭鑫的病人已經昏迷超過一周,甦醒的幾率可以說越來越小,高主任也是束手無策,但礙於情面還是要走這麼一遭,安撫一下病人家屬,給他們一些建議而已!
其實高主任所說,彭本初豈能不知道,自己也是醫生,高主任說的辦法,在這一周里都試過了無數次了,但彭鑫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高主任走後,眾人的情緒又低落了許多,本來於寧的女朋友趙子喬拖了家裡的關係,找到燕京醫院這方面的權威,大家都抱著極大的希望,結果並不盡如人意,給出白海第一醫院神經內科大主任相同的診斷。
「你別哭了,兒子醒了,你眼睛哭壞了,那怎麼辦?」彭本初輕輕攬過妻子的肩膀勸慰道。
「是啊,彭鑫,很快就會醒來的。阿姨,你一晚上沒合眼,我和子喬她們在這和彭鑫說會話,您和叔叔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於寧強打著精神說道,一邊的薛娜也同樣說道。
「是啊,阿姨,我們和彭鑫說說身邊的事,也許對病情有幫助!沒準您一覺醒來,彭鑫也醒了!」薛娜強擠出一絲笑容勸慰道。
「是啊,咱們先回去吧,日子還長,不能把身體搞垮了。」彭本初勸慰道。
彭母含著眼淚和彭本初離開了,兒子能有這幫朋友,真的很欣慰,這段時間他們基本也長在了醫院裡。
彭本初夫婦離開不久,於寧就被孫岩峰叫去了警察局,趙子喬也臨時有事離開一會,只有囑託薛娜先在這裡照看一下,病房裡只剩下了薛娜一個人了。
薛娜見眾人都離開了,來到彭鑫的病床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彭鑫的右側,一臉愁容的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彭鑫,用手在彭鑫的臉上輕輕的蹭了一下,哽咽著低聲說道:「彭鑫,你別淘氣了,快點醒來吧。」
「你醒來,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可病床上的彭鑫那裡會有反應,薛娜拿起彭鑫的手,握在掌中,有些冰涼,薛娜想把自己的溫度過一些給彭鑫,兩隻小手勉強包裹住彭鑫的大手,薛娜看著彭鑫,俊朗的面孔,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嘴唇發白,沒有血色,雙眼緊閉,薛娜咬了咬嘴唇,輕聲的說道。
彭鑫這個苦啊,他能聽見薛娜的話,但無法回答,想喊又無法出聲,媽的,這是怎麼了,自己真變成植物人了?
就在薛娜要繼續和彭鑫訴說心事的時候,外面響起了女人喊聲。
「殺人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嘈雜的腳步上,薛娜趕忙放下彭鑫的手,開門探頭看了看,見走廊里的人亂做一團,有人正在往樓下跑,正好有個路過的護士,薛娜趕忙問了下是怎麼回事。
護士顯得很驚慌,害怕,就說頂樓殺人了,具體不清楚怎麼回事,叫薛娜進屋別出來。
薛娜見狀道了聲謝,趕緊把門關上。本來想要對彭鑫說的話,反而這麼一鬧也就忘記了,鎖好門,來到窗前往樓下張望,見有很多人往戶外跑,有醫生,護士,還有病人。
過了幾分鐘,薛娜感覺走廊外面沒有安靜下來,反而更嘈雜了,突然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誰?」
「我是彭哥的朋友!」低沉沙啞的男子聲音從門外響起。
薛娜一聽是彭鑫的朋友,也不及細想,過去就把門打開了,可是開門的一瞬間,嚇了薛娜一跳,只見一個高狀的男子,一身白大褂,本來應該潔白的大褂上染滿了鮮血,他就那樣站在門口,如鐵塔般高大。
薛娜心裡一驚,莫不是殺人犯找上門了,不會這麼倒霉吧,下意識的想把門重新關上,可被這個男人一手擋住了。
「放心,我是彭哥的朋友,我就說幾句話就走。」來的人正是寶子,而這醫院裡出的人命,正是寶子所為,被殺的人是罪犯李紅彪。
一個小時前,在警察給李紅彪做完筆錄後,寶子找到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抓住看守警察上廁所的機會,穿著醫生服混進入了羈押李紅彪的病房,當著警察的面給了李紅彪一刀,直接割破了他的喉管,下手十分狠厲,李紅彪當場就斷了氣。
寶子殺了李紅彪後,警察猝不及防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嚴重失職,市局的人剛剛離開,自己放鬆了警惕,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病房裡警察這次出任務沒有帶槍,帶槍的是外面的執勤警察,屋內警察勇猛的衝上去和寶子搏鬥,可那裡是寶子對手,幾下就被寶子打暈了。
寶子自知殺人罪大,不過他還是要這麼做,出了羈押室,沒有選擇逃跑,而是趕往彭鑫的病房,所以醫院裡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此時手術室內的彭鑫,平躺在病床上,著急的心急火燎的,但什麼也做不了。
彭鑫可以聽到外部的聲音,大致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薛娜的緊張害怕彭鑫能感覺到。彭鑫真想站起來保護薛娜,讓這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孩子不受傷害,可是越聽越奇怪。
「我是彭哥的朋友,我可以進去嗎?」寶子努力克制著,還是很禮貌的詢問眼前的女孩,沒有直接衝進去,那樣會嚇壞她。
薛娜能說什麼,只有點了點頭,站在彭鑫的病床前,生怕來人傷害到彭鑫。
寶子見狀沒遲疑,因為他發現在走廊的那一頭已經來人了,身穿制服,是警察和醫院的保安。
膝蓋直接跪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個頭。
「哥,我是寶子,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你救了我一命,我把那個王八犢子弄死了,給你報仇了。我欠你的恩情,只有下輩子才能還你了。」此時彭鑫明白了,知道來的人是誰了,是寶子,他太傻了也太衝動了,竟然殺了李紅彪。
彭鑫心急如焚,寶子本來是替自己辦事的,救寶子也是下意識的舉動,若讓彭鑫在選擇一次,還真未必能勇敢的給寶子擋上一槍。
寶子殺李紅彪,這樣就搭上了一個人,死罪是跑不掉的,彭鑫想罵他,太讓人失望了,真想問問寶子,你的家人今後怎麼辦,不知道結婚沒有,有孩子沒有,他們會怎麼看,以後該怎麼生活,太衝動了。
寶子跪在地上磕著頭,警察和保安也趕到了,寶子沒有反抗,被四五個人死死的按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薛娜眼看著這個自稱寶子的男人,被警察帶走之後,心中也感觸良多,病房裡一切恢復了平靜。
醫生趕來給彭鑫檢查一番後,一切如常,應該沒受到行兇男子的傷害,薛娜關上門給於寧打了個電話,於寧也十分震驚,這幾天就覺得寶子不對勁,本以為是因為彭鑫昏迷的關係,沒想到他一直在預謀幹掉李紅彪,都怪自己沒及時的開導他,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於寧問了一下彭鑫的情況,薛娜說醫生剛給檢查過,沒事,此時薛娜的眼神落躺在病床上的彭鑫的臉上,竟然發現彭鑫的眼角,有一滴淚珠滾落。
把手機扔到一旁,抓起彭鑫的手,激動說道:「你能聽見我的話,是不是?」
「彭鑫,彭鑫。」
可不管薛娜如何的喊,彭鑫還是沒反應,那明明是眼淚,肯定是因為剛才寶子的原因,彭鑫哭了。
於寧趕回醫院的時候,薛娜把這個事情又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些,並且說在彭鑫的臉頰上發現了眼淚。那麼就證明,彭鑫能聽見大家說的話,看來要想讓彭鑫恢復過來,只有和他多說話,刺激他,才有甦醒的可能。
半個月後,私人病房裡,放著彭鑫的音樂作品,聲音不大,一個小的隨身聽,放在彭鑫的枕頭邊上,得知彭鑫變成植物人的宣靜茹和彭曼曼回來了。
彭曼曼也是昨天才得知彭鑫變成植物人的消息,家裡一直隱瞞著她,因為她回來也是於事無補,宣靜茹這段時間打彭鑫的手機一直打不通,自己已經和嘉華簽約了,也錄製了一些歌曲,一切都很順利,但一直聯繫不上彭鑫,宣靜茹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彭曼曼也和嘉華影視那邊簽了合約,本來想徵詢一下彭鑫的意見,但聯繫不上,給彭鑫家裡打電話,還有自己父母打電話,被告知彭鑫出門了,他們也聯繫不上。
可後來越想越奇怪,就在昨天彭曼曼再一次給小嬸打電話,小嬸實在沒忍住彭曼曼的追問,才把事情說出來,得知消息後,兩人如墜冰窟,和嘉華的陳天上說了一下,沒提彭鑫,只是說家裡那邊有事情要處理,陳天上也沒追問,兩人立刻訂了返程的機票返回白海市。
晚間替換彭母來照看彭鑫,彭母對眼前的女孩子,並不了解,但聽彭曼曼說,她和自己兒子的關係很特殊,見宣靜茹看彭鑫的眼神也不一樣,裡面有感情,超越普通朋友的眼神,於是點頭答應下來,畢竟這段時間,她也是心力憔悴,臨走之前彭母告訴他們多和彭鑫說說話,彭鑫應該能聽見。
病房裡剩下彭曼曼和宣靜茹的時候,彭曼曼看著彭鑫,心情越來越糟,以往活蹦亂跳的彭鑫,那個和自己鬥嘴鬥氣的彭鑫,那個偶像歌手八零,此時變成了植物人,雖然有醒過來的希望,但時間越長機會越渺茫,彭曼曼這個性格強勢的女人,也留下了眼淚,宣靜茹則一直注視著彭鑫,沒說話,也沒有眼淚,來的路上她一直哭,到了醫院看到彭鑫,反而有些異常。
彭曼曼哭累了,宣靜茹讓她也離開,說自己想和彭鑫單獨呆一會。
彭鑫的大腦早就被彭曼曼的哭聲吵醒了,此時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切都那麼親切,宣靜茹,是他來到這一世喜歡的女孩,但一直沒有向對方表白,也是害怕被拒絕,因為宣靜茹的性格內向,彭鑫怕自己向她表白,被拒絕後,連朋友都沒辦法做。
但經歷了這麼多事,彭鑫知道自己和宣靜茹兩人從陌生,也變的親密,也許就差那麼一步,就在彭鑫離開燕京的那晚,宣靜茹的一個擁抱,早就表達了心意,那個時候彭鑫要是向宣靜茹表白,可以說水到渠成,宣靜茹不會拒絕他,而會幸福的答應。
彭鑫在宣靜茹的印象里也一直在轉變,學弟,朋友,親密的知己,暗戀的人。彭鑫是個有才華的人,有智慧的人,一個熱心的人,對自己,無私的幫助,也許是無私吧,可能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彭曼曼走後,宣靜茹把病房的門鎖好。
宣靜茹坐在彭鑫的床邊,頭挨著在彭鑫的臉頰,爬扶在病床上,低聲的哭泣起來,眼淚斷線的風箏,布滿了雙頰,滴落在床單上,已經打濕了一片床單。
彭鑫聽著宣靜茹的哭泣聲,心裡酸澀難忍,真想現在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幾下,安慰她,告訴她自己會沒事的,可現在做不到,彭鑫努力了幾次,都無法讓自己的身軀有任何反應。
「彭鑫,我離不開你,也請你不要離開我。」宣靜茹抬起頭,眼淚靜靜的流淌在臉上,她用雙手的手指把流出的淚抹了抹,低聲的在彭鑫的耳邊說著。
「恩。」彭鑫努力的在心中回應著,吶喊著,有很多話要對宣靜茹說。
才簽入嘉華不久的宣靜茹,彭鑫不敢想,若是自己不再了,她剛剛燃起的希望,是不是又會被澆滅。
「彭鑫,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向彭鑫表白一樣。
「我想你也是喜歡我的吧?」宣靜茹想起了給彭鑫補習英語的時候,彭鑫的傻樣子,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把自己看的很尷尬,那種眼神,裡面是火熱的,愛慕的,宣靜茹能感覺到,彭鑫對自己是真誠的。
「彭鑫,只要你醒來,我可以讓你親一下。」宣靜茹臉上掛著淚痕,強擠出微笑說道。
彭鑫覺得心跳越來越快,太刺激了,要是平時自己早就衝上去了。
宣靜茹沒有等到彭鑫的任何回應,苦笑了一下,而是俯下頭在彭鑫的嘴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一簾雨氳遮住一片白海市的天地,有意而無意,飄忽而婉約,仿佛帶起一簾幽幽夢意,看似清晰卻又模糊,明明晦澀卻又透明,雨珠從醫院窗子的玻璃上滑落,頓時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悲哀,一種宿命的無奈,雨,可能也有滿腹的幽怨吧,一時顧影自憐,心內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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