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酒杯,被葉芳美艷動人所震驚的羅太壹才回過神來,一口飲盡杯中酒,眉頭緊皺:「深度抑鬱症,做個推拿和針灸就好了?這不科學!是了!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串通起來做戲給我看,對不對?」
「只有西醫,才是真正科學的!合理的!什麼中醫,都是迷信造物的垃圾,封建思想的糟粕和殘餘罷了!」
羅太壹像個小丑一樣,秀著自己的無知和下限。
唐焰看這傢伙不爽很久了,自己的本領被否定辱罵,心中更加不喜。
於是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今天才得到的一個號碼。
「喂,是劉局長嗎?我今天遇到一個年輕的海歸醫生,博士學位,名叫羅太壹……不,我懷疑他有吸毒史,希望你能夠認真調查一下。」
電話另一頭,將唐焰視作救命恩人的劉局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
而且醫生吸毒是醜聞,提前查出來,對他的仕途有利無害。
「劉局長,哈……你一個赤腳醫生,會認識衛生局局長?裝什麼蒜呢!」
羅太壹哈哈大笑起來:「扯虎皮,拉大旗,你這種狐假虎威的傢伙我見多了,唬不到我的!」
他的話音剛落,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提醒,他的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
作為一名優質海歸,羅太壹藉助自己的心理學博士身份,很快在清溪市的上游圈子站穩了腳步,也有很多達官貴人的號碼。
這個電話,正是來自衛生局局長。
懷著僥倖心理,羅太壹按下接聽按鈕,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用歡快地語氣說道:「喂,是劉局長嗎?上次一別,很是想念,咱們什麼時候找個機會,出來吃頓飯?」
他在套近乎,可劉局長一點顏面都不留,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應付到:「羅太壹,有權威知情人士舉報你吸毒,請在三天之內來衛生局接受檢查。」
語畢,羅太壹還想說什麼辯解一下,話筒里卻傳來了斷線的嘟嘟音。
他感覺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什麼狗屁的權威知情人士,就站在他身邊好吧!說謊話也要給個合適點的理由!
劉局長的三天通報,就像是法院給被告的傳單,你自己不去,可以!等著上門吧!
羅太壹嘴唇發紺,雙眼無光,像是被人閹割的種馬一樣,感覺了無生趣了。
現在的毒品檢測技術很高端,只要一個月之內接觸過海洛因、病毒、搖頭丸、神仙水之類的東西,都可以檢查出來。
即便羅太壹洗胃並且大量運動出汗,甚至是做血液透析,都沒辦法讓自己的身體徹底乾淨。
三天時間太短,不足以讓他做好準備。
三天時間太長,羅太壹不可能一點毒品不沾——那會讓他比死更難受。
被查出吸毒史幾乎成了定局。
他幾乎一眨眼就能夠想清楚接下來自己會遭遇到什麼。
吊銷醫師資格證書,然後吸過的毒品種類被記在檔案里,任何醫院都不會要他了。
羅太壹一直認為國外的月亮比較圓,瞧不起大陸的一切,之所以肯歸來,就是因為在美國被查出了吸毒史,遭到了驅逐。
現在,他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只能在黑勢力中無證行醫,苟延殘喘。
羅太壹像是失了魂兒似的,踉踉蹌蹌地落寞離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錯就錯在,不該惹我!」
唐焰冷哼一聲,看著杯中的液態翡翠,眉梢挑起,對葉芳問道:「你喝這種酒,有多長時間了?」
「不太記得,反正有很多年了,有什麼問題嗎?」葉芳的秋水美眸眨了眨,略顯俏皮。
「問題大了。」
唐焰將酒杯放在桌上,不肯碰它:「苦艾酒之所以是禁酒,就是因為其中含有大量的側柏酮,可以致幻、痙攣、精神錯亂,乃至自殺,梵谷怎麼死的,就是喝苦艾酒喝多了才自殺的!它就是你的病根,想要徹康復,就必須要戒掉苦艾酒。」
因為古羅馬戰車競賽的冠軍習慣飲上一杯浸著苦艾葉的酒,提醒勝利者光榮也有苦澀的一面,很多人都對這種酒感到好奇去品嘗,但很少有人會像葉芳這樣,將其當做飲料來喝。
她不抑鬱,簡直沒天理!
「原來是這樣……」
葉芳低著頭沉思片刻,回應道,「品嘗苦艾酒是我人生最大的樂趣,我無法戒斷。」
她在說謊。
真正喝苦艾酒的目的,是為了提升能力,而非單純的樂趣。
唐焰嘆了口氣,很多無法根治的病就是這樣來的:「唉……這就沒辦法了。你每個星期,至少要做一次排毒治療,否則你的抑鬱症遲早要再次發作,而且更加嚴重。」
葉芳渾不在意,巧笑顏兮,伸出削蔥根般的嫩白手指在唐焰下巴上微微一勾:「嘻……不是有你嘛!小可愛。」
放到平時,唐焰一定會說些流氓話反客為主,但他剛剛和張倩分手,現在心情略顯消沉,哪裡有情緒跟妹子調情?
他不著痕跡地後撤了兩步,和葉芳拉開了距離。
但這樣的舉動,反倒讓葉芳對他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像他這個年紀的男性,不都是熱血充盈旺盛,動不動就想要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嗎?這樣潔身自好的男人,很難得了……」
葉芳美眸之中流光溢彩,暗暗決定跟唐焰加深感情和聯絡,於是叫來一個女僕,附耳說了些悄悄話。
片刻之後,女僕雙手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走到了唐焰面前。
這盒子外面用黑色的皮革包裹著,卻散發出瑩瑩如玉的光澤,上面紋路縱橫,靠近會感受到一股類似麝香的氣息。
葉芳笑起來羞煞群芳,連窗外正盛放的花兒都為之失色:「唐醫生,這是謝禮,打開看看吧。」
不知不覺中,她將掛在嘴邊的「小」字給去掉了。
這代表著,葉芳真正地認可了唐焰。
「是什麼呢?」
唐焰心中好奇,也不虛偽推脫,輕輕按下盒子上的機關按鈕,只聽咔噠一聲,裡面的東西呈現在他的面前……
「我的天!居然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