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馮右唐遲疑後道,「你先在這裡等一段時間吧,等你什麼時候把馮亭和那個張一田除掉,我馬把你調走,當然,這也是為什麼不讓你擔任這裡掌事的原因了,因為說出事了,黑鍋得讓別人開背!」
馮增點點頭,對於這種答覆他還是很滿意的。
「那我一會送您離開!」馮增討好道。
馮右唐擺擺手:「不需要,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儘快除掉馮亭好了,你記住,這件事只能你來做,我和我的人都不能參與!」
馮右唐這麼說當然是有自己考量的,馮增無非是個棋子,他除掉了馮亭,最後也是棋子物盡其用了而已,所以他再找機會弄掉馮增,這件事到頭來也不清不白,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背後有他在搞鬼,可你們拿出證據啊!
只不過馮右唐現在擔心的是柯心儀的出現,他和柯心儀有過交集,雖然不深,可他還是被這丫頭片子的精明和敏銳所震撼了。
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他還真不清楚馮增到底是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他之所以不想讓柯心儀知道自己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摘清自己的嫌疑,萬一被玄子這一派噴抓住了他的把柄,到時候可是很不利的。
雖說現在兩邊已經勢如水火了,可還沒有把刀槍擺在台面,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得有所分寸。
馮右唐走了,可剩下的馮增卻很苦惱了。
他要怎麼做?既然這一次下毒失敗了,那麼很顯然以後這麼做都不可能了。他們現在必然把警惕性提高了幾十倍。
而且他現在還在考慮的事情,還有救下了張一田和馮亭的人到底是誰,她竟然能讓馮右唐都畏懼三分?
既然下毒不行,那索性來點暴力的吧!馮增腦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接著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整整兩天時間,整個基地里都風平浪靜,好像一切事情都過去了一樣。
可誰都清楚,只要基地里還有兩股力量存在,這種風平浪靜很有可能只是風暴之前的假象。
這兩天時間,馮亭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張一田也能夠下地走路了,只是有些陂腳。
現在所有人都小心多了,無論食物還是飲用水和其他的消耗品,基本都是柯心儀從附近城市採購來的。
這樣很大程度避免了再次被下毒的事情發生。
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人敢放鬆警惕,每天夜裡,幾乎都是柯心儀馮亭和東方靜輪流值班的,生怕有人會趁著夜裡來偷襲。
可有些事情,該發生仍舊是會發生的。
柯心儀來到基地的第三天,夜裡她值第二班崗。
他們三個人每天值崗要做的事情並不算多,基本是輪流查看一下整個醫務室下二樓里有沒有陌生人潛入,亦或者有沒有其他的異常。
柯心儀值崗的時間往往都是固定的事情,因為三人她的修為最高,所以主動請求增加了一些時間。
柯心儀每一個小時都要外出巡視一圈,甚至是醫務室的外面。
夜裡狡黠的月光似乎總是透著那麼幾股不懷好意的昏暗。
柯心儀剛剛巡視了第二圈,她從樓下一直巡視到二樓,沒有可疑情況以後又從二樓的天窗悄悄到了樓頂。
在夜裡,她簡直像貓一樣靈活。沿著樓頂的邊緣走了一圈,她剛好來到了醫務室大門的正方,一切都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有些正常的過分。
柯心儀正打算轉身離開,卻突然發現了一絲異樣——兩個身影。
整個基地里一百好幾十人,夜裡出現兩個影子自然不是特麼怪的,也許放在其他人的身也略過了,可柯心儀卻警覺了幾分。
那兩個身影其實根本不在這邊,而是從老遠的教學樓那邊出來。雖然時間已經午夜,校園裡面的路燈也早關了,可借著斑駁月光,柯心儀仍舊能隱約看見那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這兩個黑影一路摸索著建築物邊緣行走,但速度很快,而且一直奔著醫務室這邊殺了過來。
柯心儀心知道似乎是有事情要發生了,趕緊從樓回到了張一田的病房裡。
既然有人按耐不住了,那索性張以待等著這些蠢魚鉤好了。
柯心儀叫醒了張一田等人,接著以最快的速度隱藏了起來。
兩分鐘以後,兩個身影果然出現在了病房的窗外,斑駁月光下,兩個人的身形更加清晰可見。
「是這裡!」一個人悄悄低聲提醒另一人,「速戰速決!」
此時,張一田已經不在了這間病房,而柯心儀和馮亭東方靜已經潛藏好了。
柯心儀躲在衣櫃裡,還故意把衣櫃留了一個縫隙。
她看到兩個人偷偷從窗外爬進來,接著竟然一人從腰間抽出了一隻手槍!
手槍看去很長,但柯心儀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安裝了消音器的結果。
兩個人接著毫不猶豫的對著兩張病床砰砰砰的打了一串子彈。
之前這裡已經被偽裝好了,被窩裡全都塞滿了被子,兩個人一陣槍擊過後,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因為槍打在人身體,與打在被子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一人正打算去查看,卻聽見另一個人大喊一聲:「當了,快跑……」
可這人話音未落,感覺自己後背一酸,接著整個人向前撲倒過去。
另一個人反應很是迅速,提槍便要對著那人身後的位置打幾槍,但他也只是剛剛做出了動作,發現自己手的槍已經脫手而出了。
馮亭剛剛倒掛在屋頂,在這人剛剛準備開槍的一瞬間,他猛的從面跳了下來,先是凌空一腳踢飛了這人的槍,接著一拳打在了這人的臉。
僅僅片刻的時間,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兩個殺手,此時已經徹底成了瓮之鱉。
為了不動聲色,柯心儀與馮亭把這二人直接押到了醫務室的一間小地下室。
張一田在那邊,屋裡開著燈,兩個人一進門因為光線的不適應而眯著眼。
這二人一身黑衣,臉還帶著口罩。柯心儀讓兩個人坐在地,隨後一把撤下了他們的口罩。
兩個人已經被五花大綁了,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張一田並沒有急著審問他們,過了大概四五分鐘時間,東方靜從外面走了進來,低聲道:「沒了,應該是他們兩個!」
這二人很陌生,張一田可以確定他們不是這基地裡面的人。
「說吧!」張一田坐在一把椅子,審問犯人似的問道,「最後你們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
張一田的話一出口,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目光都十分複雜。
只能說張一田的這句話太損了,他讓兩個人說,最後卻以後一個活著的名額,也是說,誰說的越多,活下去的幾率也越高。
這等同於給兩個人一個競爭的機會,最後只有最老實交代的人才能活下去。
除非這兩個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那估計張一田是不可能從他們口得到什麼重要線索了。
可自打張一田看到了這兩個人,已經知道了他們根本不是那種硬骨頭。
兩個人渾身有些顫抖,隨即一個年紀偏大的便搶著開口道:「我我我……我說,我全說,我們……」
這時候另一個卻驚慌得不得了,生怕落後,道:「我……你閉嘴,我說,我們是他找來的殺手……」
「是你閉嘴……」年紀四十左右的用身子推了推身的同夥,激動得說道:「我們來自西南,是馮增找我們來的……」
「啊……對,他給了我們三十萬,讓我們殺了那病房裡面的兩個人!」
「那個……槍是他給我們的!說事成之後送我們出國,去……去菲律賓!」
「還有……」年長的緊張的回憶道,「還有……好像沒了!哦不,我們在西南幹過兩票,殺了兩個人……」
「好了!」張一田擺擺手,他已經看出來了,從這兩個人的嘴裡估計是套不出什麼重要的情報了。
不過他想知道的卻已經知道了,那是這背後的指使者是馮增。
張一田並沒有直接殺了這兩個人,不過留著他們也沒有什麼作用了,可殺了他們,想要在基地這眾目睽睽之下處理屍體不是那麼容易的。
張一田還是讓柯心儀捆著他們,等到一早送去近的警察局好了。
接著他們把這兩個殺手鎖在了地下室里,然後回到了病房裡。
「原來是馮增在背後搞鬼!」東方靜氣呼呼道,「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找他算賬?」
柯心儀否決道:「我們的目的是控制這個基地,處理掉一個人很簡單,可要是控制這個基地卻不容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馮亭也點頭道:「是啊,現在劉勇校長已經死去了,我們還不知道馮增現在在這基地里到底有多大的勢力,貿然出手,我們會很不利!」
這時候三個人齊刷刷的把目光看向了張一田,似乎都在問他要結果。
張一田卻始終低頭不語,東方靜才不耐煩的問道:「你是什麼意思啊?說句話呀?」
柯心儀清楚張一田這是在思考對策,沖東方靜擺擺手,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
張一田眉頭緊促,沉思了很久以後,表情才逐漸舒展開來。
他忽然笑了笑,道:「馮亭說的對,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知彼知己,看看有多少人是能夠站在我們這邊的!」
「可是怎麼做呢?」東方靜十分不解的問道。
張一田則會然一笑:「這個很簡單,明天一早你們知道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