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嬋說這樣的話,等於和甄柯訣別了,甄柯似乎還沒有從她的溫柔懷裡走出來,忽然覺得和她永為路人,心裡有點接受不了。可是現實又不容他有太多的思考。
江嬋又道:「但是鄭家姐妹的本質你還不清楚。大小姐鄭裳平時對你溫柔有加,卻是心腸毒辣的女人,她說變臉變臉。你想必也聽說過吳睿的事,大家都以為是老爺和我害了他,其實不然,我們也沒必要害她的未婚夫。而是吳睿家境不濟,讓大小姐對他生了厭煩之心。而吳睿還不識時務死纏著鄭裳。她無可奈何,引誘吳睿去了江橋鎮將軍洞,然後邢大山將他殺死了,製成鋼鐵怪物。」
江嬋提到這件事,也是在提醒甄柯,娶大小姐還要慎重,但是如果時時刻刻能抓住她的心,還是很好的。
江嬋又道:「至於二小姐鄭月玲貌似單純,可是心機也不容小覷,我在俞家嘴的時候跟你說過,她背後的力量很強大。她母親林鳳和她二姨林凰兒都是扈丞相安插在鄭家的人。而扈丞相,我覺得也不是什麼好人。總之你要當心一點。」
江嬋囉囉嗦嗦的說了很多,無非是要甄柯多注意安全,留心尋找一個賢惠的媳婦。其實江嬋是個很賢惠的女子,只是由於身份地位的不同,讓她想做賢妻而不得。
甄柯也從床起來,抱住還在說話的江嬋,雙手捧著她的臻首,他心裡有許多話想說,卻說不出來,只有俯下頭,吻著她的唇。江嬋很主動的配合他。
二人又纏綿了一段時間,江嬋推開他,眼睛有點濕濕的道:「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可是我……」
甄柯緊緊的抱住她道:「不想離開不要離開,我也捨不得你……」
江嬋道:「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會害了你!」
江嬋的話使甄柯一震,他才知道江嬋是自己的仇人,是無光派仇人的女兒,而他是無光派僅存的傳人,他是要報仇的。
而江嬋想到自己的父親要對甄柯動手,使他變成十三聯的怪物,心裡也是一震。
江嬋小聲的問道:「你……你身體裡面的那個東西,地太歲,在身體裡面有反應嗎?」
「沒有,怎麼啦?」
「沒什麼,是問問。那是個神的東西,你當初是怎麼得到的?」
「嗯,十年前在山間玩耍,發現了一個像心臟一樣的東西,還會動,然後拿起來跑去給師傅看,師傅說是地丹,讓我放到身體裡面,會增強功力的。然後我這麼做了。」
「是怎麼放進去的?吃下去的嗎?」
「不是,是師傅,用刀劃開我的肚子,然後將地丹放進去。」
江嬋驚呼一聲道:「那不是很疼嗎?還要劃開肚子。」
甄柯道:「是很疼,但是地丹放進去之後不疼了。後來只要是吃有靈性的東西如野山參、多年生靈芝等,功力自然升。」
江嬋深情呆了一下,知道那地太歲在甄柯的體內逐漸成活和長大,到了一定的時候會從甄柯的頭頂伸出來,形成一個蛇頭,那時的甄柯死了。算是不死,也已經成了不由自主的廢人。想到那時候會發生這種事,江嬋心如刀絞,但是也沒有辦法,地丹在體內生根發芽,是無法取出來,否則載體立即死亡。
江嬋道:「你師傅沒有告訴你,這東西發展到最後會成為什麼嗎?」
甄柯想了想道:「師傅沒多說什麼,只是說能增強功力。難道時間長了它會變嗎?」
江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當初為了救你,也讓華仲子切開你的肚子,看到那東西跳到的可怕樣子,所以想到它會變。」
江嬋說著,忽然想起孟怡婷曾對自己說的話,然後細細看了甄柯的形貌舉止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的大師姐孟怡婷讓我帶話給你,說你要找的答案都是混沌嶺帝陽宮後面的石壁。讓你有時間去看看。」
甄柯想不到孟怡婷會帶這樣的話給他,他們雖然是一個師傅,同一個師門,可是從來沒見過,沒有任何的生活交集,她怎麼可能帶這麼重要的話給自己呢?於是問道:「她為什麼要帶這個話給我?」
江嬋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憑我直覺感到她時刻在關心著你。」
江嬋不理解的道:「她怎麼會關心我?我都不認識她。」
江嬋暗笑一聲道:「是啊,你不認識她,而她對你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甚至急你所急。」
甄柯聽她的話音不善,於是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江嬋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孟怡婷。依我的觀察,像這種狀況,只有一個解釋,那是你是她的親人,很可能你是她的兒子。」
江嬋的話真的把甄柯嚇到了,她竟然有這樣的猜測,於是怒道:「你怎麼胡說八道,因為她關注我,我是她兒子?」
其實江嬋的話只是猜測,沒有任何的根據,於是道:「我說過我只是推測,你也不要激動。我算了一下,她你大十六歲,你進了混沌嶺,她離開了。而且你的師門裡面,沒有任何人向你提起過她。這是問題的詭異之處。而且我細細看了你的樣貌,你的眼睛和額頭和孟怡婷極其相似,天下沒有這個更巧合了。」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麼甄柯的母親是一個欺師滅祖的叛徒,甄柯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於是搖搖頭,憤怒的道:「你的推測不對,她要是我的母親,為什麼我九死一生逃到江南,她不救我呢?你的猜測不正確。」
江嬋不想和他討論這些沒有根據的事,況且這是很傷甄柯心的,於是笑道:「這我倒是忘了,她應該知道你被追殺,卻不救你。那我的推測是錯的了。」
甄柯道:「你的推測絕對是錯的。」
他的嘴裡是這麼說,可是心裡已經被這種推測攪得翻江倒海了。他竭力對自己說,沒有這樣的事,我怎麼會有一個母親呢?但是又一想,自己沒有母親,沒有父親,難道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嗎?而這麼多年來,師傅從來都沒有提及他的父母,只是說自己從野外撿回來的。這樣的回答確實有點詭異,看來還是要回混沌嶺後山石壁看看,也許那裡真的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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