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大宅子東邊小樓裡面,鄭海波無聊的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屋頂雕花的房梁,上面有裱糊的四個大字「紫氣東來」。但是鄭海波的思緒並不在這四個大字上面。
江嬋已經穿起了衣服,坐在梳妝檯前畫著峨眉。她有著高聳而玉翠般的眉毛和眉毛下面靈動的眼睛,使得她整個人顯得氣質高貴,美麗大方,又加她天生麗質,皮膚白嫩,簡直是美人中的美人。難怪像甄柯這樣的人也對她垂涎三尺。
對她有想法的豈止是甄柯啊,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幾乎都有想法,可惜她現在的身份是鄭家的少夫人,鄭海波的妻子。
江南誰不羨慕鄭海波呢,那些花花公子,富家大少真恨不得鄭海波立即死掉,又恨不得江嬋立即重嫁。如果江嬋真的要重嫁,估計江南的富家公子爺肯定要爭得頭破血流不可。
然而娶了江嬋的苦只有鄭海波一個人知道,不過他的苦是說不出去,也不敢說,那就是他們結婚三年了,至今鄭海波還不能占有她的身子,哪怕一次占有都沒有。
在結婚之前,鄭海波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家裡有錢就什麼事都干,逛妓院,養女人……,他沒覺得自己不行,只是在結婚之前,為了營造良好的氛圍,給太師以及江嬋一個好的印象,他有一年多沒碰過任何女人。也就在那一年忍受饑渴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異樣,有時行動起來身體發虛。但是他還沒有想到自己會像後來那樣無能。
鄭海波在婚後焦慮、痛苦、有時無端的發脾氣,但是也沒有辦法。他家裡就是開藥店的,子鎮以及江南最好的醫生、大夫都和他家有關係,那些醫生都來看過鄭海波的身體,也開了無數的藥方,他也吃過許多民間偏方,結果都沒有用。
就在甄柯到來之前,他還隨人到大山裡面訪查道家得道的老道,要求運用氣功治療。他原本被治療得差不多了,在山上也能正常bo起,而且持續的時間也很長。他興高采烈回家,急於和美貌的妻子一盡魚水之歡,結果在長江上遭到了水上狐狸的劫持。
他被水上狐狸的人毒打和凌辱,身心俱遭到巨大的傷害。後來被甄柯救了回來,原本想能實現自己的願望,但是家裡大事小情不斷,他就沒有了心情。更讓他可氣的是,那個雖然救了自己卻又打過自己的甄柯就住在他的家裡。這讓他心裡既痛苦又憤恨。
他回來後有幾次和江嬋行房,但是腦子亂糟糟的,一想到甄柯打自己嘴巴的時候,下面的東西就徹底的軟了。江嬋雖然沒有責備他,但是他心裡的負擔就更重了。
他開始將自己的無能怪罪於甄柯,這也就是那次他聽說要將自己的妹妹鄭裳許配給甄柯後發瘋去阻止的原因。
他雖然是個少爺,但是在家裡的地位甚至連自己庶出的妹妹鄭月玲都不如,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惜他畢竟是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一想到死亡就害怕了,於是整天呆在房間裡,什麼事都不干,無聊的只能看著屋頂的房梁,似乎那就是他無聊的宿命。
江嬋終於畫好了眉毛,對著銅鏡看著自己的樣貌,還是很滿意的笑了笑。
此時秋容走了進來,小聲的對江嬋道:「少夫人,剛才有人來報說甄公子昨晚一夜未歸,花園裡的下人都找不到他。」
江嬋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說了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秋容就躬身退了出去。
剛才秋容的話讓躺在床上的鄭海波聽到了,他一骨碌爬起來道:「那個討厭的人肯定是逃走了,哼哼,我知道他怕我了。他要是留在我的家裡,我遲早得弄死他。」
江嬋並沒有反駁他,而是笑了笑道:「行了,你又在發你的大少爺脾氣。你要是實在無聊就去釣釣魚,和梁施他們玩玩,喝喝酒。我不會怪罪你的。」
梁施是本地縣令梁大人的公子,也是一位花花公子,和鄭海波倒是很玩得來。
鄭海波幾天悶在家裡,也想梁施了,可是這幾天心情煩躁躁的,即使釣魚、賭錢也沒有心情,於是沒有說話,仍舊躺在床上。
江嬋見他不走,冷哼道:「我勸你還是出去玩玩吧,待會兒那個人來了,你又得煩心了。」
「什麼?那個人不是走了嗎?」鄭海波大叫起來。
「他不會走的,我也不讓他走。」
「為什麼?他走了不是更好嗎?為什麼要留著他?」
「因為我需要他。」江嬋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你需要他?你們……」鄭海波一肚子男盜女娼,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上,頓時醋罈子就打翻了,「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你不要那麼大聲,讓爹聽到了又要來訓斥你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就放心好了。我們鄭家家大業大,但是受到很多方面的襲擊,沒有一兩個保護我們的人,鄭家就走不下去了。所以我想留住這個人,關鍵時候他會幫助咱們。」
「呵呵,笑話,咱們鄭家還會要他幫助?他不過是江湖上一個窮要飯的……」
「住口!」江嬋怒道,「鄭海波,要不是你是鄭家大少爺,我會把你從這兒扔下去。」
對於江嬋突然發火,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每次經歷,他都是心驚。鄭海波就是再笨,也知道江嬋在鄭家處於絕對權威的地位。所以他像是息了氣的皮球,自然沒了聲音。
江嬋拿出一包銀子丟給鄭海波道:「你還是出去玩玩,散散心,我會讓秦升安排幾個保鏢保護你。家裡的事你就別管了,尤其是你的妹妹婚事。記住,沒心沒肺,活得才長壽。」
鄭海波無奈,只得拿了銀子準備出去。忽然一支小型飛鏢擦著他的臉面飛過去,釘在牆上一根木柱上。這一突發事件嚇得鄭海波兩腿一軟,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江嬋見鄭海波這等沒用,嗤笑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拔下飛鏢,拿下隨飛鏢送進來的紙條,展開了看了看。
e